楚无忧转过身,规规矩矩地对他行了一个礼:“回殿下,臣妾要进宫给皇太后请安,殿下有什么要吩咐臣妾吗?”
看着她对他行礼,听着她的话,轩辕容墨呆在原地。
她的礼行得很规范,她的话说得也很得体,但是此刻他看在眼里,却感觉眼睛有些发胀。
她以前从未在他面前自称过臣妾,如今却一口一个臣妾,他听着感觉特别刺耳。
她是什么意思?
他盯着她,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她行完礼后,还规矩的站在原地,像在等着他的吩咐。
再没多说一个字,甚至都没乱动。
他身子有僵滞,开口时声音略略有些哑:“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又对他福了福身,微低着头,柔顺地说道:“臣妾嫁入王府,理应做一个合格的王妃,理应与殿下相敬如宾。”
他用力地呼了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起:“与本王相敬如宾?做一个合格的王妃?”
“王妃想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王妃?像昨天晚上把本王关在门外,不让本王回房?”他此刻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别的,握紧的手有些发颤。
楚无忧微愣了一下,差点气笑了,昨天晚上明明是他说不去听语轩,她再三让速风传话让他过去,是他不过去的。
怎么反而成了她的错了。
她想了想,然后正声回道:“殿下,正常情况下,殿下应睡在墨云堂。”
轩辕容墨的身子僵了僵,垂在身侧的手握得更紧:“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本王以后都睡在墨云堂?”
楚无忧此刻也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殿下若想……”
有误会她可以跟他解释,他生气她可以哄他,但是若是他不想去她房间里睡,她断然做不到求他去她房间睡的事情。
她现在是已经喜欢上他了,但是她不是恋爱脑,不是那种为了爱情可以什么都不要,连尊严都可以抛弃的人。
轩辕容墨脸色一沉,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是本王想还是你想?”
“你是不是早就想把本王赶出来了?”
“与本王相敬如宾?是不是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
此刻他感觉胸口有火在烧,烧去了他所有的理智。
楚无忧望着她,有些发愣,这段时间她对他算得上是掏心掏肺了,他是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就因为昨天她跟轩辕晴说的那句话,他竟怀疑她至此?
此刻她是真的生气了:“如殿下所愿,以后我们相敬如宾就好。”
七殿下听着她这话,眼睛都有些泛了红:“如本王所愿,还是如你所愿?”
楚无忧暗暗呼了一口气,眼眸微微闭了闭,然后才再次开口道:“好,是如我所愿。”
她说完,转身便向听轩语走去,她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进宫的,她本来就是出来接他的,并没打算进宫。
谁能想到,不但没解释清楚,还吵了一架。
轩辕容墨见她要走,快速地向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楚无忧的脚步停住,并没有抬头看他,只是一双眸子望向他握着她手腕的手:“殿下请放手。”
“不放。”此刻他不是生气,他是怕,怕她以后真的会跟他相敬如宾。
他不想他们之间是那样地相处。
若是夫妻之间真的像对待宾客一样,那还能算真正的夫妻吗?
或者别人可以,但是他知道若是她真的把他当宾客一样,他肯定会受不了。
“我不想相敬如宾。”他承认他刚刚说错了话,他刚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说出那样的话。
楚无忧似轻笑了一声:“刚刚殿下也说了,是我想。”
他握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你也不想。”
楚无忧这才抬头望向他:“不,我想,我真想,从今以后就相敬如宾,所以请殿下放手。”
他刚刚不是口口声声都是指责她,不相信她吗?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谁还没点脾气,而且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轩辕容墨并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他唇角微动,刚想再开口说什么。
就在此时,侍卫来报:“殿下,北源国太子来访。”
侍卫虽是来通报的,但是东方朔原本就不是那种守规矩的主,而且他以前不止一次来过羿王府,王府的人也都认识他。
所以东方朔已经跟着侍卫一起进来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东方朔走近了看到拉扯的人有些奇怪,待看清楚无忧的脸上时,明显地愣住了:“无忧,你怎么还装扮成这个丑样子?”
轩辕容墨听到东方朔的话,眸子微微的沉了沉,东方朔的意思是见过她真正的样子?
而且东方朔还喊她无忧?
他们之间的关系有那么熟吗?
轩辕容墨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
楚无忧也没有想到东方朔会突然到来,她刚想见礼,东方朔却再次说道:“你都嫁给七殿下了,怎么还要故意扮成这副丑样子?”
其他的人没听懂北源国太子的意思,但是七殿下明白,因为他早就猜到楚无忧的脸上做了伪装,应该是以前皇太后故意把她扮丑了。
他并没有看到过她真正的样子,但是东方朔显然是见过的。
想到这一点,他心里便有些不舒服了,他没有搭理东方朔,而是望向楚无忧,放柔了声音道:“你先回听语轩。”
楚无忧也没有回答东方朔的话,因为东方朔这话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什么叫做她都嫁给轩辕容墨了,却还要故意扮丑?
说得她好像是故意的?
她一直没有卸去脸上的伪装,也的确是有原因的。
现在她这个样子,轩辕容墨每每亲她的时候,都要控制不住,有几次差点擦枪走火。
若是她卸去了伪装,她怕轩辕容墨会更控制不住。
他虽说不会以貌取人,不在意她的长相,但是那话她听听也就错了。
她太清楚她现在的这张脸有多么的勾人。
她现在既然无法答应跟他洞房,又何必要折磨他?
她知道那样对他真的是太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