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败家子 第283章宋均危!

“正是,圣上将罪责全部推到了樊骁和炭行身上,将炭行查封,宋大、钟三的家产充公,举家流放三千里。”

“樊骁诛九族,曝尸三日。”

杨明并不觉得意外。

本来这事儿宋宏理亏,于情于理,哪怕只是装装样子,皇帝也该降旨略施惩罚。

可没想到宋宏也不傻,摆出了一副要掀桌子不干的姿态,满朝文武反而只能哄着他了。

原因无他,唯没有备胎尔。

皇帝身体不好,年纪也不小了,哪天突然就挂了也不一定。

他没有皇子,宗亲里也没有够分量的其他皇室成员。

唔,除了那个醉生梦死的齐王。

如果他废了宋宏,又没有交代好后事,等他一死,必定天下大乱。

以宋赵广软弱的性子,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一点也不奇怪。

“也并非全然没有好事。”

尉迟林虎看出杨明有些不快,又道:“圣上下旨开常平仓了,并嘉奖了宋宽殿下,命他全权负责赈灾一事。”

“这还差不多。”

杨明微微颔首,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至少他们也没有白干。

拿下赈灾的功劳,等这场雪灾过去,想必宋均就可以名正言顺进入朝堂了。

他左顾右盼,这才发现,今早起就没有见过宋均,顿时纳闷了。

他是装的,这小子却是真的心系百姓,每天天不亮就跑来安排赈灾的事情了。

这大半天没看见宋均,杨明还怪不习惯的。

“宋均呢?”

“属下今晨去齐王府接殿下,殿下说齐王病了,他理当侍奉床前,今日便不来了。”

话音刚落,柱子便跑进来道:“二当家,殿下出事了!”

杨明神情大变,拍案而起道:“出什么事儿了?”

柱子跪地,小心翼翼地回道:“小人奉二当家之命,潜入王府在暗中保护殿下,今早,齐王似乎有些不适,便叫殿下留下,为他侍奉汤药。”

“从一大早起,殿下就忙得团团转,一会儿替齐王试药煎药,一会儿给齐王烧水洗足,齐王府多是的仆役,他们偏要殿下去做,这摆明了欺负殿下!”

“殿下宅心仁厚,让我不要声张,说是忍忍就过去了。不曾想齐王却做得越来越过分,刚才齐王说要小睡,竟然让殿下光着身子为他暖床!小人觉得不妙,便急忙赶回来求救。”

古人讲孝道有一个成语叫扇枕温衾。

说的是夏天用扇子扇凉席子,冬天先钻进被子温热被子,好让父亲无论冬夏都能舒服睡觉,古人引以为至孝。

这本来没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宋均和齐王压根就不是父子关系,齐王又是个荒**无度的人。

这就让柱子不得不多想了。

一想到他单纯可爱的小舅子,在齐王的**威下瑟瑟发抖、楚楚可怜的样子。

杨明顿时急坏了:“那你还回来干什么,蒙上面冲进去,打他一顿打得他不能人道再说啊!”

“属下打不过啊……”

柱子一脸无辜,他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就他那点庄稼把式,冲进去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不过属下临走前在锅炉房动了些手脚,现在齐王府乱成一团,齐王未必还有心情再欺负殿下了。”

“快走,我们去齐王府,阿虎,你先行一步,如果宋均有什么危险……”

杨明眼中凶光乍现:“给我剁了他!”

尉迟林虎颔首,连正门都来不及走,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屋顶中。

杨明也快速穿上外套,骑马奔向齐王府。

宋夫人过世后,他也变得有些疑神疑鬼,很担心宋均的安全,所以给了他一套暗器、毒药护身。

只不过以宋均的为人,不到万不得已,必定是不会用的。

可要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得受多少委屈啊!

杨明一想就觉得怒火蹭蹭蹭往上冒,他小舅子那么懂事,年幼丧父、年少丧母,连姓名都被人改了,却从来没有过一句抱怨。

若是他受了什么伤害……

杨明少不得要让宋宏尝一尝丧父之痛了!

与此同时,齐王府,寝宫内。

齐王赤身裹着皮大衣站在床前,破口大骂:“狗奴才,外面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这么冷?”

齐王府里也装了暖房。

是唐卓君入宫推销以后,皇帝出钱,让她先为齐王府添置的。

有了暖房之后,齐王越加肆无忌惮地享受裸身派对,终日沉溺于酒池肉林。

不过今天,他愉快的心情被打断了。

他那个一点也不亲的亲生儿子传话给他,说自己很生气,让他整一整宋宽出口恶气。

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可宋赵哲本来是不想为难宋宽的。

因为他不想惹皇兄不高兴。

他很清楚,自己的荣华富贵都是皇兄给的。

否则那么多皇子王爷还被关在白京,凭何只有他一个人被赎了回来。

皇家无亲情,就算是同胞兄弟,他们之间的亲情也有限。

如非必要,他不愿惹怒皇兄。

可现在,就到了必要的时候。

比起皇兄,他那个儿子生气才可怕啊。M.

“王爷,方才锅炉房走水了,锅炉坏了,奴婢已加紧叫人来修理了,想必到了晚上,应当就能好了。”

齐王的贴身内侍金继恩低头回道。

他的眼睛丝毫不敢往旁边看。

因为宋均就赤着身子跪在他旁边,冷得牙齿发颤,冻得脸色铁青,脸上却还是一片平静。

“废物!还要等晚上?本王养你何用!”

一听到暖房要晚上才能修好,宋赵哲怒意极深,一脚把他踹开了。

其实今天比前几天暖和多了,雪停了,还有太阳,屋里有残存的热气,白天并不那么难熬。

只是宋赵哲习惯了暖房带给他的舒适,骤然接受不了这种落差。

宋赵哲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狠狠道:“今日谁人看管锅炉房,拖下去斩了!”

“父王且慢!”

本来一直不做声的宋均,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了。

他已经光着在地上跪了半个时辰,早就冷得不行,说话都打颤,却还是昂首挺胸求情道:“走水虽是他们失责,但为此就丢了性命,也未免太过了,宽斗胆请父王收回成命。”

宋赵哲看着他,心里莫名地窝火,这**种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想救别人?

如此假仁假义,真是个祸害!

宋赵哲怒极反笑道:“好啊,那你说,该如何处罚他们?”

“父王不喜,将他们逐出齐王府便是了。”

宋均强忍着打喷嚏的冲动,字正方圆道。

闻言,殿外那几个仆役脸上不禁浮现喜色。

虽说在王府做事,俸禄不少,可是齐王喜怒无常,动辄打杀下人,他们早就怕了,每个月齐王府都有下人冒着生命危险逃跑。

逐出齐王府,这哪是惩罚,这是奖励吧!

宋赵哲不用看他们的脸色,心里也门清。

这群狗奴才,本王都逃不出这个牢笼,你们还想跑?

“你倒是个菩萨心肠,却拿本王当个**了!”

宋赵哲怒意更甚,看向宋均,心中暴戾无法遏制,狠狠一脚踹出,暗含内劲,对准了宋均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