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石 小人国——神之后裔·前夕(二)

“这大门多少年也不曾变化了。”大钟站在哆哆国城门前不禁叹道。

“走时如丧家之犬,归时还如丧家之犬”阿琪言语犀利,却笑哈哈对大钟道:“我开玩笑的,你不会认真吧。”说罢,便打头走进了大门。

小庄边走边道:“我看到了很多人。”大钟却直接接道:“两亿亿人。”

“哎呀....这么多人”海艺**表情丰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们从哪里入手,或者该怎么做呢?”

小李则回道:“不管如何做,未来已定。”

冰天杜说道:“掌控了小人国,再利用他们的能力,陆地上就没有什么势力是我们攻不下的了。”

成员们走入街道,原本繁荣的街市因为刚刚颛王旭的暴走,而变成了空巷,只剩下一列列士兵在巡逻探查着敌人的身影。“幸运”这一行身着奇装异服的人,立即引来了两三列士兵。

士兵首领刚好是阿豆王子的大哥——吐蕃·灰灰氏·赞布。赞布挡在“幸运”成员面前,威喝道:“尔等何人,为何穿着如此怪异,快些报上姓氏来!”

大钟迎其面站着,开口笑道:“并无姓氏。”

“放肆”赞布继续威喝道:“你可知罪?”

“哦?”大钟将布帽子揭开,露出面容,笑呵道:“你能怎样?”

赞布突然怔在了原地,他瞠目结舌地盯着大钟,许久也动弹不得,大钟微蹙眉头,立即又将帽子扣了回去,遮住了脸。然而为时已晚,赞布已经记住了方才的面容,也认出了他的身份。

即使时隔多年,赞布也无法忘记那个人的存在。

街道上空空荡荡,但有一座茶楼仍旧点着香炉,开门营业,由于暴动刚过,客人数量不多,只有三、四个。

其中有两人靠窗而坐,桌上摆着咸糕、茶水,二人分别是别瞿商经·金·璐璐氏的王爷以及丹丹王子,丹丹王子方从生死边缘侥幸逃脱,心中还未平稳,其父王便立即将其找到,连王宫也不回,就在茶楼里商议事情。

原来唐诸鞠齐·金·璐璐氏在失去竞选国王的机会之后,别瞿商经·金·璐璐氏成了最有希望与唐诸鞠齐·匀·风风氏争王位的一方,王爷的意思是,要丹丹王子全力备选,以便在竞选中成功。

丹丹王子心有余悸地连吃了几块糕点,茶水都喝了一壶,也还没有回话,王爷不满地拍了他的后脑勺,训斥道:“过去之事不要再想,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丹丹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他开口道:“父王,我...我年纪如此小,怎能争得过其他王子呢,再说了,哥哥们比我强上百倍,为什么偏偏要我呢?”

“唉”王爷回道:“你们都不了解老智果,他眼界太高,虽然连任数次,却始终不愿退位,我深知他并不是贪恋权位,而是寻不到何时的继承人,唐诸鞠齐·金·璐璐氏·云孜据说让老智果有几分满意,也是最有希望能在这次竞选中成为国王的,可惜了,他失去了这个机会。”

“父王,孩儿以为三哥并不比云孜王子差多少,他或许能够竞选成功。”

“不,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老智果的心中的有一把尺,该多少就多少,不会因为一位继承者没落,便委曲求全的选择一个‘残次品’,他的眼界太高了,从他那个小孙子出现之后,他的标准就再也没有降下来过。”

“小孙子?”丹丹王子疑道:“唐诸鞠齐·匀·风风氏的王子们在外的口碑并不好啊,如果不是与国王同一姓氏,他们或许是最没有希望竞选成功的,而且最顽劣的不就是他的小孙子吗?”

王爷摇着头,回忆道:“我说的人,你并未见过,多年之前,唐诸鞠齐·匀·风风氏诞生了一位小王子,老智果亲自为其赐名为唐诸鞠齐·匀·风风氏·大钟,那小王子天资聪慧,对哆哆国两大神术的运用居然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仅如此,他小小年纪便精通史记,对军国大事竟颇有独到见解,连老智果自己都说,他这年过半百的皮囊还比不过一个十岁孩子。”

“竟然有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从来没有听父王和兄长们说起过呢?”

王爷惋惜道:“如果他还在,若要当国王我是心服口服的。”

“他死了?”丹丹诧异道。因为哆哆国的特殊神术——欺骗,小人们的寿命普遍很长,即便遭遇不测,也能够通过欺骗来继续存活,况且一个如此优秀的王子,怎么还会暴命呢。

王爷解释道:“谁都知道,哆哆国一共有三大巫术,但所有人都仅知道并习得了两种,除了国王一人,谁也不知道第三种巫术究竟是什么,这是传承在我们哆哆国数十万年甚至更久的秘密,只有国王才有机会知晓这个秘密。奇怪的是,无论曾经多少即将成为国王的人,信誓旦旦地向家族或者人民保证,登上王位后,立即将秘密真相大白,可一旦他们坐上了国王的位置,知晓了那秘密之后,就再也不会提及这件事了。”

“难道是被上一任国王使用了欺骗术?”丹丹疑道。

“你觉得可能吗?国王退位的时候,往往已经老迈,他们哪里骗得过年轻有为的王子们”王爷继续说道:“依我猜测,他们或许是中了第三种巫术,无法开口说出秘密,又或许是那秘密本是个不详之术,能够给哆哆国带来灾难,你可记得《异史录》(哆哆国里流行的一本古书,记载着许多神话传说)中,曾经提及过一场灾难,那犹如世界末日,哆哆国险些于灾难中灭亡,为父年幼的时候,就常与老父王以及你的叔伯们猜测,正是在那场灾难之后,诞生了新的姓氏——异·萨瓦·无姓氏,无论是哪一部史书亦或是神话,无一例外,都证明了哆哆国从来都是只有五大姓氏,可异·萨瓦·无姓氏却凭空而出,我想,恐怕是 因为当年灾难里哆哆国的人民伤亡太多,导致国家不得不引入新的姓氏,来扩充人口。”

“原来如此”丹丹王子恍然大悟道:“我一直以为异·萨瓦·无姓氏是许多年前曾经侵略哆哆国势力的后裔,也一直在怀疑,我们既然这么注重血统姓氏,为什么还会让外族血液融入进哆哆国呢,原来是因为灾难的缘故啊,可这与那位小王子有什么关系呢?”

“关健就在于,这个秘密只能由国王掌控,老智果当年犯了一个错误,他太喜欢自己的这个小孙子了,而国人也心知肚明,小王子迟早是要继承老智果,并成为国王的,因此,老智果在小王子还未曾成为国王之时,便将那个秘密告知了小王子。我们一直在猜测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秘密,可以让这爷孙俩彻底反目。唉,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没多久后,勃然大怒的老智果昭告全国,将小王子逐出国门,并令其从此与哆哆国再无瓜葛,而小王子也从未露面发声,默默地走出了国门,从此再也没有出现。”

“这....为什么?既然小王子那般优秀,即使犯了大错,也不至于赶出遭到驱除啊,哆哆国从来没有驱逐过一个国民啊。”

“是的”王爷点头道,“多少年了,只有小王子一人被驱逐。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谁也不敢在老智果面前提小王子的名字,这成为了老智果的逆鳞,但与其亲近之人都明白,老智果是真心喜欢这个小王子的,这从他之后数次国王竞选中的苛刻要求就可以看出,若连那位小王子的一半水平都达不到,是绝对没有资格继承国王之位的,然而这些年老智果老了,处理国事力不从心了,才将标准一再降低,云孜的确有几分能耐,但比起那位小王子也差的很远,老智果只是勉强将其当做个合适的人选,我与你叔伯们商议了,老智果的选择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他会选择一位十分年幼并且品行端正的王子,并亲自加以培养,等到年轻的国王成熟之后,他才会彻底放权。老智果这家伙做得出来,他对国家爱的很深,这一点,我不得不钦佩。”

“噢...哦..”丹丹忐忑的点着头,左右一想,年幼的王子可不止他一个,可惜阿豆他已经没了竞选的资格,否则还可以一起做个伴(丹丹不知道阿豆已死)。

“你...你是...小王子。”赞布结巴地说着,额头上淌着汗水,他几乎在发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真...真难以...相信,你...您还活着。”赞布当年可是小王子的跟班,他们年纪只差了几岁。

大钟被黑布帽子遮住了面容,赞布看不见他的神情,片刻后,大钟低沉地笑了一声,说道:“我并无姓氏,也早已不是王子。”

街道上沉寂了许久,赞布深吸一口气,虽然双手仍在颤抖,却举起了兵器,强撑着说道:“我..请您恕罪,我不会再让您前进一步,多年前老国王的命令至今有效,您...您...没有资格再踏入哆哆国门,请您离开。”

阿琪不中意地扭了扭腰,说道:“把他骗走不好吗?直接到国王那里不就好了?控制了国王,打下这个国家不就容易多了?没准你还能说服国王呢。”

“我了解他”大钟低沉道,“他不会认可我说的每一个字,之所以不去直接控制他,只是想给他最后的尊重。”

有士兵惊道:“什么?你们想控制国王,你们想干什么!报出你们的姓氏!”

赞布一脸难色,他回头给了属下一个眼神,一个士兵立即飞奔出去了。

小李说道:“他去搬救兵了,需要解决他吗?不解决的话,待会儿有三百名士兵赶来,解决的话,会有一百名士兵陆续赶来。”

“选择....哼哼哼...”冰天杜捻着手指说道:“无论怎么选,结局都是一样的。”

“行动吧”大钟说道:“两亿亿人的谎言会直接将我们吞没。”

“早说啊,切...”阿琪只是踮了脚一下脚,瞬间就没了影。

那位奔跑的士兵在快速前行的一刻间,发现了前方出现了一条细线,那细线离着他的脖子只有几寸远。士兵的大脑被一股能量大幅增强,这使得任何移动的物什在其眼中都变得缓慢起来,其实现实中他依旧在奔跑,并且几乎瞬间就能碰到那根线,但在士兵的大脑中,他正在慢动作,或者全世界都在慢动作,他距离碰到那根线的时间似乎还很长。但是他的身体依旧在往前移动,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细线出现在他的左右,士兵被“网”在其中,而每一条线都如锋利的刃,可轻易切开他的血肉。

人们观别人死亡之时,往往觉得那过程太过迅速,可对于死亡之人来说,那或许就是这般漫长的过程,然而士兵并不想死,他必须要在碰到细线之前躲开,或者让自己停下来。

噗通...士兵倒在地面,而身体被分割成了数份,死亡之前,士兵的大脑似乎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而现实中的人看之,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残体的旁边,小庄蹲坐在一处房檐边上,而阿琪则站在士兵的残体旁边,踩在那还火热的鲜血中,阿琪舔了舔嘴唇,佯装着惋惜,假情假意的叹了口气,说道:“唉——多少死局成了定局,为何你就找不到一条能活下来的奇迹之路呢?嘻嘻,你找不到,我也不知道呢。”

赞布心如死灰,但必须强撑下来,他质问向大钟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复仇吗?”

大钟却回道:“我与哆哆国并无仇怨,与任何人都没有仇怨,我来此不过是想再次触及那个秘密,可是我知道他仍旧宁死不会同意,所以,我只能来硬的了。”大钟再次掀开了布帽子,露出了面容,他开口冷道:“赞布,滚吧。”

赞布没有再停留,他珍惜大钟给他的活下来的机会,带着士兵拼命往王府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