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灾民不断,盗匪肆虐。
穿越而来的楚逸比谁都清楚。
若继续下去,根本用不了多久,天下各地百姓都将揭竿而起。
灾情加上战火,还有那在外狼顾的异族,本就千疮百孔的大夏王朝,必会轰然崩塌。
楚逸,绝不允许此事发生!
攥紧了双拳,楚逸的目光无比坚定,心中的杀气更是翻涌沸腾,周身上下都有如烈火一般,散发出了足以焚烧一切鬼魅的威压之气。
整栋凉宫大殿,本冰冷无比的地面,仿佛都感受到了什么,无尽的威压呼应一般聚拢到了楚逸的身上,如有实质,让人侧目。
“鸣钟升朝,势在必行!”
“一日不升朝,本皇便无法真正的干预朝政,无法下令拨款赈灾。”
“谁若敢阻拦……”
威压之气,凝结成了无边的杀意,充斥在楚逸的双眸深处。
“本皇,就杀谁!”
当这句话说出口以后,就代表着楚逸心意已决,不再做任何回旋之选。
霍龙愣愣的看了楚逸半晌。
突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直至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何当年陛下会力排众议,立楚逸为储君,如今的文帝又为何会在病危当中,托国事于他,作为大夏最后的支柱!
双手抱拳,霍龙目光坚毅:“臣,霍龙!愿为太上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霍龙的表态,让楚逸松了一口气。
没有霍龙的支持。
本就势单力孤的他,根本就不可能推行此事。
否则,即便他强行鸣钟升朝,满朝文武却均表示抗拒,无人听命,那才真是威严扫地。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
“有老侯爷支持,本皇再无后顾之忧!”
霍龙一脉,名冠大夏。
只要他肯出面,军方那边就不得不思量一二,有此足矣!
不同于神色轻松的楚逸,霍龙的面色依旧严峻。
“太上皇,仅老臣支持,怕仍不够!”
“老臣可为您联系一些至交好友,他们虽大多不参与朝中争斗,但都为我大夏忠直之臣,不屑与吕儒晦**为伍。”
“今,有太上皇为凭,老臣有把握拉拢到一部分人的支持!”
“好!”
不等自己开口,霍龙就主动提及,楚逸越发满意:“那就有劳老侯爷了!”
“此乃臣分内之事!”
回了一句,霍龙开口问道:“若明日您鸣钟后,吕儒晦**拒不上朝,又当如何?”
楚逸嘴角上扬,冷笑道:“赵瑾!”
“你将黑卫全都给本皇派下去!”
“凡在京畿内,四品以上,有资格上朝的官员,每家门口都安排几人。”
“若明日本皇鸣钟后,他们不听话,那就将人给本皇直接绑来!”
“谁敢抗拒,本皇赐你先斩后奏之权!”
赵瑾一惊,连忙跪地:“老奴遵旨!”
楚逸说的轻松。M.
但赵瑾却十分的清楚,一个弄不好,京畿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见楚逸已安排妥当,霍龙担忧不再。
躬身、拱手:“那老臣就先行告辞!”
“祝太上皇明日旗开得胜,鼎定乾坤!”
楚逸淡然一笑:“有劳老侯爷费心了!”
他知道,霍龙这一夜,都将为此在外忙碌奔波。
将霍龙送出殿外。
楚逸双手背负,感受着雪花飘落的同时,眼中充满了无可动摇的坚毅!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卫士令陈斌被斩,尸体悬挂于禁军南营辕门外。
冠军侯府霍家养孙,被火线提拔,取代了陈斌的职位,正式掌控了禁军三分之一的力量。
冠军侯府霍家,更是摆明车**投靠了太上皇。
之后,大夏三公之一,太尉蒙桀被太上皇叫去训话,结果被一撸到底,永世不得录用。
当这一件件的消息传出以后,京畿震动。
虽说太尉一职,对天下各镇兵马仅有统管之权,并无实际上的掌控能力,但那也只是在太平时期。
若遇战事,太尉则可任免、调派各地方镇军,持虎符更能行天子之权,乃军方的至高统帅。
更何况,太尉,本就为大夏三公。
这已达到了大夏朝堂内,可达到的权柄顶点。
许多人终其一生,也只能望其项背。
就是这么一个重要的职位,蒙桀竟只因几句话,就被太上皇给免了!
这个消息,几乎是与太上皇要鸣钟升朝的消息,一并传入到了吕儒晦的耳中。
虽然吕儒晦已经休息。
可当他听到此消息以后,连忙披上了一件外衣,匆匆赶到了书房当中。
书房内,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褚郎令陈康义连忙上前:“左相,太上皇已图穷匕见,咱们不可大意!”
吕儒晦点了点头:“老夫自是知晓,此事关重大。”
“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陈康略作思虑,连忙答道:“根据确切消息,黑卫已散于城内各处,凡四品以上,可上朝议政的官员,每家人门口都有黑卫守卫,可见太上皇已下定决心。”
“以下官之见,咱们正好能利用此事,来杀一杀太上皇的威风,压其声望!”
吕儒晦低头沉吟。
片刻,开口说到:“这件事,就由你去操办!”
“但你要记住,咱们的目地,不是为了阻止上朝,而是要压他的威望。”
“所以,即便太上皇丢了人,无法促成此事,咱们也要出面将其促成!”
陈康一愣,不解的询问:“左相,这是为何?”
吕儒晦冷眼看向屋外,沉声道:“太上皇想开朝,无非是想借此染指朝政。”
“他有监国之权,占据着大义,咱们若以此事与他产生矛盾,只能让他抓到把柄,实为不智!”
“真的角逐,当是在早朝开启之后!”
“只有到了朝会之上,急于出手的他,才会露出更多的破绽!”
“更何况……”
说到这里,吕儒晦眼中闪过一抹自得:“升朝与否,实则对咱们的影响并不算大。”
“即便让太上皇听政、议政又能如何?”
“各个要害部门皆由咱们把控,他的政令也出了京畿,反而会折损其威望。”
“一旦如此,他想要再行竖起威望,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当然,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
吕儒晦伸手入怀,拿出了一份奏折抵给陈康:“你自己看吧。”
“这是不久之前,河北那边以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