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若溪冷声道:“除非修炼出,不败金身,或者大金刚身这样的体质。”
“不然,不可能单凭肉身,就能免疫任何腐蚀的。”
这话,算是戳穿林尘的言语,也是为白南音解惑。
“林尘哥哥,看来你不老实啊,居然骗人家。”
白南音动了真的杀机。
林尘淡然道:“信不信,那是你们的事。”
“好了,陪你玩够了。”
“刚才的一番交手,算是我当大的,让你。”
“接下来,当哥哥的,可就对不住了。”
言罢,不等白南音冷笑出声,林尘已经,一掌狂暴轰出。
炎阳神掌,无边灼热之力,滔滔不绝就朝着白南音包裹而去。
少女头发,一下飞扬起来,眼中惊动闪过,在身前连出三拳,轰出三道护体屏障。
但是没用,瞬间就被击溃。
如此狂暴的威力,让白南音脑袋,有片刻呆滞。
不过她身体的战斗本能,已经带着她,一跃而出,让开了林尘的正面一掌。
然而,又一轮炎阳神掌,再次袭来。
感受着丹田内,那仿佛要咆哮的热力,林尘面无表情。
这门天品绝学,论品阶,恐怕要输白南音的无间修罗一些。
但是一把上品宝剑,一把中品宝剑,并不能完全决定,战局的胜负。
因为左右战局的,是使用宝剑之人。
凭借着天生,就一流的战斗天赋,炎阳神掌,在林尘手中,如臂使指。
而且,他已经有一种,随时都可以,迈入这门绝学,第三个境界,也就是最高境界的感觉。
焚山之后!
便是煮海!
虽然不至于,是真正意义上的,点燃整片火海!
但林尘完全可以,让身体三尺之外,尽成岩浆地狱。
白南音光洁的眉头,已经是连连皱紧,浮现憋屈之色。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法再快,攻击再刁钻,罡气再可怕,也对林尘没用了。
因为压根,她就无法靠近林尘。
炎阳神掌,至刚至阳的灼热之力,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本身无间修罗,一旦炼成,就极讨厌炙热之物,对阴邪则格外喜爱。
也就是说,炎阳神掌,刚好克制白氏门阀的这门家传绝学。
越打白南音,心头的烦躁就越堆结。
冷喝一声,她不管不顾,直接炎阳神掌的掌风之中。
庞大热力,令她小脸,止不住一阵通红。
但白南音因此,得到了接近林尘身体的机会。
单手之上,一根根紫色纹路,直接到了发黑的地步。
一瞬间,她右手就变得,如同真正的地狱魔爪。
手指甲拉伸,变长,边缘的锋利,带着浓浓血腥和黑暗。
狠狠朝着,林尘心脏捅去。
独孤月怒喝一声:“住手!”
再也无法袖手旁观,瞬间出手。
颜若溪早有准备,一下掠出,拦住她。
“独孤将军,还请不要让我难做。”
独孤月大怒:“让开,你难道看不出,白南音要杀人吗?”
颜若溪咬牙,她当然看出来了。
但心头,就是想看到,林尘落败,吃亏,狼狈的样子。
这样,才好弥补,她刚才心境的缺失。
两人这里一耽搁,白南音这边,却是已经得手。
她很自信,因为无间修罗发挥到极致,白家老祖,都得避其锋芒。
可林尘在最后一刻,仿佛鬼魅一般,连续闪了两下。
白南音因此,失去了目标。
手上动作,随之一滞。
而就是这么争分夺秒的间隙之中,林尘已经,一把正面捏住她魔爪,然后澎湃的真气,狂涌而出。
白南音手臂上的紫色纹路,像是遭遇漫天的暴雨落下,嗤嗤嗤的,开始一一熄灭。
伴随而来的,是极端的痛苦,以及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
白南音眼珠瞪大,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惧!
无间修罗,令她不会有痛觉,只知道猛攻杀戮。
但恐惧,却是人这种生灵,最原始,最根本的感觉。
没有人会不懂恐惧,如果有,只是因为他还没面临,真正的大恐惧。
“早已告诉你,无间修罗,对我没用。”
林尘仿佛审判一般,最后说了一句!
体内的真气,还在狂涌。
白南音怒斥一声,想要抽回手。
小脸却是瞬间,就惨白如纸。
在肉眼看不到的血管,经脉之中。
林尘的黑红色罡气,就如同一条充满侵略的毒蛇。
所过之处,白南音的经脉,还有血液,像是一条条被污染的河流,瞬间由紫色,变得浑浊不堪。
白南音嘴中,不再是闷哼,而是变得,惨叫起来。
很快,这惨叫又变得,高亢凄厉起来。
小丫头浑身颤抖,整个人面目扭曲,痛苦到了极致。
泪水从眼眶中,刚流出就被蒸发。
林尘眼神一寒,就要以屠龙手,直接扭断这名白家的超级天才手腕。
但终究,他看着白南音,清澈却又愚蠢的眼神,还是留手了。
白氏门阀,当然与林尘有仇。
不过这么一个蠢丫头,却与林尘,一直都没恩怨。
直到刚刚,也还在喊着林尘哥哥,一如当年。
“丫头,希望这种事,不会再有下一次!”
言罢,林尘收手。
白南音如同脱水一般,一坐在地上。
看着手腕上,仿佛被烙铁,给狠狠烙得通红的痕迹,她眼神害怕,颤抖。
最终,抬头看着林尘,咬牙想要辱骂,又不敢。
只得小嘴一瘪,哇哇哭了出来。
颜若溪和独孤月,都是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两人都没想到,白南音顷刻之间,会吃这么大的亏。
而原本,本该丢掉半条命的林尘,却是安然无恙。
“四娘,我们走!”
招呼吕四娘一声,林尘看都不看其余人一眼。
颜若溪脸色涨红,白南音的落败,无异于给她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林尘,你站住。”
“下手如此重,你觉得,像话吗?”
眼看林尘,就要走远。
颜若溪再也忍不住,出声质问。
白南音可以败,但是她颜若溪,不会承受任何侮辱。
林尘头也不回:“像不像话,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至少,不需要向你解释。”
“或者,若溪你和她一样,也想赐教一下?”
颜若溪大怒。
同时,神情也有些恍惚!
当年的林尘,可不是如此尖锐之人。
而刚才的话,问她是否要赐教一下。
无疑,充满了挑衅和刚硬。
颜若溪怔怔的,有些恍然。
十年过去,曾经的少年郎,终归是变了。
原来,他不会再让着自己了。
一瞬间,颜若溪心头,居然有些举棋不定。
不让着自己,那自己,敢去正面,证明自己,比他更出众吗?
答案是!
她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