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念一愣,心中温暖又酸涩。
但她并未表露出分毫,只揉了揉三小只的脑袋,“开玩笑,你们娘亲这么厉害的人,谁能欺负得了我?”
“好啦,若你们再不吃饭,娘亲待会儿就打你们屁屁了。”
大人之间的事情,她不想牵扯到孩子们,更不愿他们为自己操心。
三小只立马异口同声道,“吃!”
盛念念欣慰地笑笑,招呼沈枫也赶紧吃饭。
她虽然没什么胃口,但为了三小只和沈枫,还是强迫自己吃了许多。
沈枫似乎察觉到盛念念细微的情绪变化,眼眸微深,却什么都没说,识时务地帮盛念念照顾三个小家伙用膳。
虽然这顿午膳不算太平,但好歹后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们都其乐融融的,也默契地谁都没提夜无渊。
盛念念想了想,也没跟三小只说起娘亲的事情,现在给孩子们说,他们只会饱含期待,还是等娘亲接回来了,再跟他们介绍吧。
用过午膳,三小只玩闹了一会儿,便在盛念念的监督下跑去午休了。biqikμnět
他们并排躺好,盯着床边的盛念念眨眼睛,“娘亲,今日我们也想听故事。”
“好。”盛念念温柔地笑笑,一边帮她们掖好被角,一边轻声道,“从前在海底,有一位非常美丽的人鱼公主,她……”
沈枫在旁边安静地陪着,一瞬不瞬地盯着盛念念,狭长的狐狸眼中,透着几分深不可测。
他眸色微闪,偶尔给她端来温水,尽管一言不发,可细节里,都是对盛念念的关切体贴。
等到三小只都睡熟了,沈枫才起身告辞,轻声细语地对盛念念道,“念念,你也赶紧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盛念念冲他点头笑了下,“嗯。”
她的确是累了,大腿上还有伤呢,疼得紧。
沈枫心疼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朝自己的屋子去了。
屋里光线昏暗,窗户全都闭得严实,沈枫踱步进了里屋,面色逐渐冷凝阴沉起来。
桌边,程诚早已经等候在那里。
与面对盛念念的时候不同,他恭敬地跪在地上,甚至都不敢抬头直视沈枫的眼睛,只沉声说了一句,“主上。”
沈枫坐在靠椅上,高大挺拔的身姿令人移不开视线,可他居高临下地睨着程诚,那种不可一世的态度,还有周身笼罩的寒气,叫人如坠冰窟。
“本宫让你盯着的事情,如何了?”
程诚蹙眉,丝毫不敢隐瞒,“回禀主上,王妃那边的情况并不好,今日不仅遇刺,将军夫人也惨遭毒手,被人下了毒。”
“王妃让一个名叫顾临的侍卫,秘密去调查刺客的事情,似乎颇为信任,并且也让卑职去处理了将军府上的变故。”
“只可惜将军夫人并不想回王府,此事也算不了了之,但还有一事——”
沈枫的眼神一凛,“嗯?”
程诚从怀里又掏出几封信,呈递给沈枫。
“王妃还让卑职去调查了这些信件的字迹,卑职想,或许是王妃查到了什么端倪,初步认定是那江舒儿所为。”s:ЪiqikuΠet
“这些信件是卑职找人做得复刻,专程给您看的。”
话音刚落,程诚就感觉整个屋子的烛火都猛烈地颤动起来,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他小心翼翼地抬眸,发现沈枫脸色冷沉,阴鸷的双眸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煞气。
程诚顿时低下头,紧张地咽了咽嗓子。
完了,主上这是大发雷霆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枫手里的信件悉数化作齑粉,在这昏暗的屋子里,好似灰烬一般洋洋洒洒地飘落在地。
让他气愤的并非这件事,而是盛念念竟然遇刺了!
薄唇勾起一抹骇人冷硬的弧度,他幽幽的开口说道,“敢对本宫的人下手,他们真是活腻了!”
“你可知道,念念伤在哪了,伤情如何?”
沈枫摇摇头,然后想到什么,又重重地点点头,“卑职听晚雪说,王妃伤着了大腿,方才回来的时候,还是那个叫叶玄的侍卫,将王妃抱回来的。”
瞬间,沈枫眼底那些,原本微弱的火光瞬间喷涌而出。
他的眼神噙着嗜血的杀意,一掌拍下来,实木的桌子顷刻间裂成两半。
程诚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怕得要死却又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咽了咽嗓子硬着头皮问道,“主上,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沈枫恢复冷静,那双冷邃的眸子里,却满是骇人的戾气。
“按照她那火爆的脾气,本宫原以为她会当场爆发,没想到,她竟然能忍一时之快,如此缜密地布局,捉赃捉贼,就为了置江舒儿于死地。”
说着说着,他眼底的笑意忽地掠过一些效益,“这些年她成长了许多,也更加收敛锋芒了,够沉稳,才能做大事,本宫从始至终,都最欣赏她这一点。”
见沈枫毫不掩饰自己对盛念念的欣赏喜爱,程诚在心里偷笑,面上可不敢,只能点点头,发自内心地附和了几句。ъiqiku
“没错,卑职认为,王妃做事有条不紊,排兵布阵更是井然有序,今日发生这样两件大事,若换做常人,早就自乱阵脚了。”
“没想到王妃不仅铲除了那些刺客,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保持冷静,吩咐卑职和那个顾临出去尽快搜寻证据。”
沈枫眼底的笑意渐浓,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忽然狞笑一声。
“虽然念念她成竹在胸,本宫现在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帮上什么忙。”
“但是她受欺负这件事情,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程诚点点头,看见沈枫脸上的笑意,不自觉有些毛骨悚然,“主上打算怎么做?”
沈枫冷冷的笑了,“你去将那江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