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母亲出事了!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把娘亲的毒给治好了啊!
盛念念大惊失色,眼眸忽然变得冷凝担忧起来,“张嬷嬷您先别急,把话捋顺了,母亲她怎么了?”
她将张嬷嬷扶上马车,张嬷嬷坐稳以后,眼泪直接就滚了下来。
她将手里的手帕展开,里面竟然是一大滩还未干透的血迹,“老奴今早起来,就发现夫人她咳血不止!”
“这,这便是娘娘咳血用的血帕,屋里还有不少,原本夫人是不愿意老奴来惊动您的,但夫人晕过去了,老奴不敢不来找您。”
“王妃,还请您赶紧去看看夫人吧!”
盛念念眼眸一紧,甚至都顾不上再多问张嬷嬷两句,径直告诉车夫,“师傅,不去寒王府了,去将军府!快点!”
“好嘞!”车夫立马赶车朝将军府去了,盛念念趁着赶路的时间,接过张嬷嬷手里的血帕仔细查看起来。
随后,盛念念的脸色骤变!
血帕上的血迹呈现黑红色,并且闻起来,还有一股不同于正常血腥的恶臭味。
她拧紧了眉头,脸色凝重,眼神冰冷。
“母亲咳出的血发黑,明显是中毒所致,张嬷嬷,你告诉我,母亲这几日,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或是吃过平日里从未吃过的食物?”biqikμnět
“中毒?!”张嬷嬷一下就慌了神,冷汗湿了一身,“怎么会,夫人的饮食起居,都是老奴一手安排的!”
盛念念见状立马开口安抚道,“您别慌,只要把您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我就行。”
“最好是把母亲这几日生活的细节,都告知于我。”
听到盛念念这么说,张嬷嬷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夫人她倒是没什么异常,中秋节那日,还吃了您亲手做的月饼呢,之后的三餐,也是老奴亲自送去的,绝不会出差池。”
张嬷嬷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出有什么问题,可忽然,她的脸色变了变,“对了!中秋节过后,大将军也给夫人送了糕点来,不过那些糕点是全府所有夫人姨娘都有的,老奴也不知道,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盛意给她娘送了点心?
盛念念蹙眉神色冷凝,可她还来不及思索,马车猛地一个急刹停下,张嬷嬷猝不及防差点摔出马车,幸好被她眼疾手快地拉了回来。
车外响起一阵惨烈的尖叫声,还有车夫弃车而逃的响动。
盛念念安抚好张嬷嬷后,脸色冷沉布满了不悦。
她掀开车帘,冲着外面怒声斥责道,“我说你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盛念念陡然间就看清了外面的场景,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只见车夫早已经落荒而逃,十几个蒙面人将她的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见她出来,为首那人立马出声道,“杀了她!”
瞬间,所有人都挥舞着刀剑,朝盛念念和张嬷嬷砍了过来——
与此同时,夜无渊行色匆匆地赶回了王府,直接就奔吟江院去了。
还没走进屋,他就听见里面传来碧莲哭哭啼啼的声音,还有江舒儿时不时咳嗽的虚弱嗓音。
他剑眉拧紧,推门踱步进了屋子,只见江舒儿的面色如纸般苍白,无力地躺在床上,时不时掩嘴咳嗽两声。
她泛红的眼眶里还噙着泪,楚楚可怜的模样,虚弱是真虚弱,却根本不像那小太监说的一样,快死了……
江舒儿听到门口的动静,抬起眼皮望了望,见到来人是夜无渊,她的眼底率先闪过一抹逞色,旋即佯装无比惊喜诧异地眨了眨眼。
“王爷?”
“您不是在宫里吗?怎么突然回来了,都没有下人通知舒儿一声,舒儿这副病容,怎能让王爷看了去……”
碧莲站在她床边,见夜无渊来了,立马装作慌张的模样冲他道,“王爷,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biqikμnět
“您快看看江侧妃吧,自从王妃给侧妃扎针过后,她的身体便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了!”
夜无渊冷睨了碧莲一眼,吓得她立马噤声,不敢再多嘴。
随后,他蹙眉走到江舒儿的身边,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苍白的脸,“宫里的事情忙完了,不过,本王是接到了消息,说你命在旦夕,便匆匆赶回来,但看你的情况,似乎……”
碧莲顿时低下头,不着痕迹地看了江舒儿一眼,紧张地咽了咽嗓子。
江舒儿眼眸微深,不敢露出端倪,却立即装作嗔怪地模样,朝着碧莲呵斥道,“碧莲,我什么时候让你胡编乱造了?”
“这种事情你都敢乱说,甚至还说我命在旦夕,你这是咒我呢,而且还让王爷为我担心,你真该打!”
碧莲立马跪下来,惊慌的道。
“奴婢该死,奴婢知错,王爷,侧妃,奴婢不是故意夸大事实的,只是,只是觉得侧妃如此难受,连在梦里都喊着您,这才一时犯蠢,让人去宫里寻王爷回来,都是奴婢自作主张,还请王爷息怒!”
江舒儿也面露难色地看着夜无渊,“王爷,舒儿知道碧莲心直口快,做什么事情,都不经脑子。”
“她今日定是因为太过紧张舒儿了,想让您赶紧回来看看舒儿,所以才会这么说的。”
“舒儿往后定会严加看管,绝不再让她这般莽撞,耽误了王爷您的正事,还请您不要再生气了……”
她轻轻抓住夜无渊的衣袖,轻轻地哄着,要是换做从前,定能让夜无渊息怒。
可这一次,夜无渊的脸色却是十分阴沉,他注视着江舒儿,眉眼压抑着怒火与烦躁。Ъiqikunět
“舒儿,本王听闻你出事,直接将盛念念丢在宫里,急匆匆赶回来了。”
“可你却告诉本王,一切都是你的婢女在撒谎骗本王?!”
他一脚踹在碧莲的肩上,凤眸里洇染上一层骇人之色,“谁给你的狗胆,竟敢对本王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