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沉这次来省城救人,与他同行的还有于深海。
他既是江墨沉在野骁的队友,也是他的最佳搭档。
作为队里的神枪手,于深海最擅长的便是侦查。在江墨沉去招待所找苏凝雪时,他便在河边,通过那两个坏蛋留下的拖痕跟脚印,判断出他们的大致身高。
而后在跟着他们的脚印找到他们离开的方向,于深海锁定一辆一代的红旗轿车,沿着车轮印,于深海徒步找到了最终位置。
那辆车就停在陈家院子里,于深海没直接进去抓人,而是在沿途做好记号后,等着江墨沉汇合做决断。
江墨沉与他配合一向默契,没用多久通过记号找到于深海。
当他看见陈建春从楼里出来,一高一矮两个男人跟随在他左右,一起上了轿车,江墨沉连呼吸都隐藏起来,没让对方发觉被他盯梢。
“我们先回去。”江墨沉待车子看不见,才走出来。
于深海同样眉头紧皱。
因为上一次他于江墨沉打击成功犯罪窝点,抓到的人供出了陈建春,与帮派大佬关系莫逆,虽然在表面上做着正经生意,实际也在暗地里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手上沾过血。
要知道陈建春早年也是侦查兵出身,他的反侦察能力给他带去很多有利帮助,所以他在外让人抓不到一点把柄。
他们的队长说,想要把陈建春给端掉,得徐徐图之。
“你不查一查,这个陈建春为什么要害嫂子?”于深海问道。
江墨沉却说:“查到也没用,走了。”
既然陈建春要害苏凝雪,不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他不能谅解的!
江墨沉眸光冷的像浸了冰块的曜石,点点流光里涌动的尽是寒凉的隐忍。
他对任何事,尤其性命攸关,从来不抱侥幸心理。
苏凝雪这次平安无事,亏他有先见之明,让她懂了水性,看来以后仍然有必要让她学习更多的防身本领,放她在外面才能踏实……
接应江墨沉和于深海的战机缓缓落地,二人走出机舱,一起向上级汇报。筆趣庫
上级接到他们的调查结果,立刻锁定目标陈建春,将他作为重点打击对象,联合公安、刑警、特警队,联合出手,严厉打击。
江墨沉本想参加这次行动,但他与陈建春早年就熟悉,恐怕参与行动会引发怀疑。
上级的指令是让他耐心的等消息,另外考虑苏凝雪受到惊吓,给他放了一天假,让他去好好陪陪……
苏凝雪将自己陷入江墨沉的被子里,在满是他气息的房间内,竟然不知何时闻着睡着了。
江墨沉进来的时候天刚朦胧暗下,寝室里没有开灯,仅能凭暗淡的光线看见被子里隆起的弧度。HTtρsΜ.Ъīqiκυ.ΠEt
他脚步自然的走过去,都没能将她吵醒。
淡丽秀雅的容颜,黝黑长发柔软铺散着,其实苏凝雪睡的一点都不踏实,呼吸时而紧张,时而停滞,双眼皮包裹的眼珠乱动,偶尔还会吐出两声呜咽。
好像是一只受到惊吓后,迟迟找不到安全感的幼兽。
“江墨沉,救我……”一声啼哭,冲破了喉咙。
苏凝雪闭着眼睛双手乱抓。
江墨沉刚刚将手伸过去,就被她像救命稻草一样握住。
她一边说梦话,一边流泪:“我跟你学游泳,我一定能学会的。”
无奈的看着她惶恐的睡颜,江墨沉到底没能忍心放任不理。侧身躺下去,就着她的手直接将人箍进怀里。
一搂一抹,发现她额头滚烫,凑近了看,江墨沉才发现她烧得脸颊晕红,像两颗红彤彤的石榴。
他伸长手臂开了灯,打算起身给她找药,苏凝雪死拽着他衣服不松手。
“别走,别丢下我。”
“我在,你发烧了,我给你找药。”江墨沉**她的头,一下下,希望她能清醒过来。
苏凝雪依旧闭着眼睛,摇头说:“你讨厌我,你不要我了。”
“没有。”江墨沉表情严肃,态度更是认真,“我早就不讨厌你。”
“那你都不肯碰我……江墨沉,你好冷啊,我好冷……”苏凝雪彻底开始了胡言乱语。
江墨沉见这样下去不行,强行拽开她的手,下地找了一瓶白酒,用毛巾沾过,从额头往脖子后擦拭。
到下面就是衬衣,江墨沉薄唇紧抿,脑海里想到的就是她的那一句“不肯碰她”。
哼了一声,不确定是笑还是嘲讽,他抬起手,一串纽扣就此松开。
男人有力的握着毛巾,自肩膀到腋窝,上腹、后背,都依次给她擦拭,深邃的凤眸心无旁骛的随着手走,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毛巾下触感细腻滚烫的女儿身体,让他的某处已经紧绷到了一定程度。
给苏凝雪脱掉外裤后,他掀开了被子,两条腿草草的擦拭一遍。
而后找出一片安乃近,掰开嘴塞了进去,下巴一抬一合,动作娴熟轻巧。
做完这些后,江墨沉单手叉腰的站在床边,他自己的身上亦是通红,汗水顺着背脊滚落,扯掉衬衣仍在一旁,拿着盆跟毛巾去外面洗澡……
苏凝雪梦里一直在游泳,前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海水,后面一条大鲨鱼张着巨口要吃掉她,她只有拼命了往前游,她累得筋疲力尽,头上的太阳越来越热,热到她觉得自己快要化成一团水蒸气,随风消散。
突然,她在一阵摇晃中,头脑昏沉的游进了一个山洞。
奇怪的是在水下她竟然能呼吸,除了一直被滚烫的闷热感包裹着,好像没有鲨鱼再追她。m.bīQikμ.ИěΤ
“你到底是谁?嗯?”有询问声传来。
苏凝雪感觉自己的耳朵像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不疼,很痒,刺挠的她命直接去了半条。
“我,我是……苏苏。”
苏苏,是她上辈子,父母叫她的乳名。
虽然她的大名也叫苏凝雪,同音同字,但相较于别人称呼她小雪,她更喜欢听见有人喊她苏苏,光是听起来就觉得很亲切。
那才是在唤她。
“苏苏?”江墨沉低喃重复。
怀中的女孩子即刻“嗯”了一声,又乖又讨巧的将脸可劲儿往他心窝子位置蹭,软哒哒的身体像是没有骨头。
细细的头发丝,像羽毛刮过下巴,那双不老实的小手,又一次揪住他衬衣,好像非常担心,会被他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