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林砚的身边,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这么走出了酒店。
“开车吧!”
指着停在门口的汽车,林砚自顾自的上车,对着钟晓满说道。
脑袋上落满黑线,钟晓满是真的以为,以之前林砚的那种状态,他们是要一直走路的。
谁能想到,他居然还要开车?
行吧,开车就开车!
摆烂式的上车,看着林砚坐好,甚至已经闭上眼睛了,钟晓满是真的无话可说。
“大人,我们应该往哪里走?”
钟晓满表示,自己现在连个目的地都没有,怎么开车?
随意的抛出一个巴掌大的纸人,纸人离开林砚的手,就变得灵活了起来,好像一下子活了起来,跳到了汽车的中控台上面,然后开始缓慢的走路。
“跟着纸人走,它会带你找到你的母亲,当然,如果你能够给它一点自己的鲜血的话,它会跑的更快!”
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林砚说的随。
他是说的随意了,关键是钟晓满,看着那个缓慢走路的纸人,他甚至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就这小玩意,真的能够带自己找到母亲吗?
不过,听到要用自己的鲜血的时候,钟晓满倒是理解的点了点头,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把锋利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从手指上划过去。
一条口子被划开,鲜血立刻溢出,立刻将指头上的鲜血滴在纸人上面,钟晓满的目光死死盯着纸人,他在等待着纸人的变化。
果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纸人原本是老爷爷散步一样慢悠悠的走着,现在开始飞奔起来。
眯着眼睛,在心里一边盘算着这个纸人和自己之间有什么关系,钟晓满一边踩下油门,顺着纸人奔跑的方向开车。
一路上,纸人几乎没有改变方向,它在朝着的丰都县西边的位置不断奔跑,钟晓满也是一样,不敢停下来。
一直到他们出了丰都县,汽车还在飞快的前进,马路上已经没有了路灯,唯一的亮光就是汽车的车灯所照**的方向。
钟晓满对这条路不怎么熟悉,他唯一记得的就是这里之后就是密林了,密林连接着山林,因为没有开发的原因,这里也只有那些徒步的驴友喜欢进山探险,即便如此,他们也不会深入进山,只会在山林的边缘位置徒步。
柏油路走完就是土路了,道路颠簸,汽车也跟着摇摇晃晃,纸人还在奔跑,钟晓满不敢停下来,但是车载导航却已经发出了警报声,“前方已经没有道路,请在前方二十米处调头行驶。”
“大人,没路了,,汽车没有办法继续走了,咱们还要继续前进吗?”
纸人的动作还没有停下来,汽车却显然已经是不能继续前进的状态了,钟晓满只能询问林砚,接下来他们应该要怎么做吧?
“车子走不了,就人走了,总之,纸人不停,咱们就要跟着一起走,其他的,你也不要想那么多,走到头了,你想要见的人,也就见到了!”
既然钟晓满已经停车了,林砚也不带犹豫了,很自然的下车,纸人跟着他下车,不同的是,纸人却是行走在林砚肩膀的高度,脚踩虚空,看似在走路,实际上又好像是在飞。
钟晓满能说什么呢?
他知道,自己说再多的话也没有用,林砚决定的事情,谁拒绝呢?
无奈的跟着下车,钟晓满就这么追了上去。
“大人,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明明林砚走的并不快,钟晓满已经开始奔跑起来了,却都追不上去,就好像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隔开了他们一样,让钟晓满只能看得到林砚的身影,却追不上去。
他只能开口喊着,希望林砚能够停下来等等自己。
结果,自己喊了之后,钟晓满就发现,那什么林砚似乎走的更快了。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原本只有大概三四米左右,可是现在,已经翻了个倍,有六七米了。
自己明明也没有停下来,林砚那走路的速度也不快,咋就突然隔的这么多了呢?
想不明白只能先抛到脑后面去,甚至钟晓满还不敢施展术法,万一要再找不到林砚了,就麻烦了。
纸人的影子摇摇晃晃,已经是黑暗中唯一的亮光了,指引着自己前进的方向。
等等,纸人是唯一的亮光,自己怎么能够看到林砚的了?
当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的一瞬间,钟晓满就震惊的发现,前面,原本一直走着的林砚,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停下脚步,钟晓满四下张望,黑暗,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周身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纯粹的黑暗,眼前的纸人在微微的发着光,真的是唯一的亮光,林砚,是真的不见了。
“大人?大人?您在哪里?您能听到我在喊您吗?”
大声的呼喊,钟晓满只想求一个回应。
在纯粹的黑暗中,一切彷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就连声音都传不出去,唯一清晰的在耳边回荡着的,是自己的喘息声和心跳声。
——
“你倒是也狠心,将他一个人留下!”
在钟晓满看不到的地方,陆判的身影漂浮在林砚身边,看着虚无之中的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钟晓满,眉头轻佻,开口问了出来。
以他对林砚的了解,这样的情况下,林砚一般都会选择亲自带着里面的人前进,而不是自己出来,留下那个人在里面。
什么时候起,林砚变了呢?
他想不起来了。
总觉得,林砚不该是这样子的。
“你不过是陆判的一缕分身而已,你又知道什么呢?
千年女尸愿不愿意出来见钟晓满,我又不确定,自然没有必要陪他一起在虚无之地空耗着。
不过,在过来这里的路上,钟晓满放了一点鲜血,有闻到味的家伙动起来,钟晓满可抵挡不了。
是眼睁睁的看着钟晓满被撕成碎片,还是出来现身一见,我将选择权交给对方。
我这个人,一向都是比较民主的,我不做决定,将决定权留给他们母子,这个世界沙上啊,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我这么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