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帝春秋》
讽刺之处,是曹操本因汉中地形险要,已经准备撤兵。
鲁先锋张卫与曹公交战溃败,汉中小朝廷就此土崩瓦解。
(曹公)便自引归,令晔督后诸军,使以次出。
晔策鲁可克,驰白太祖:“不如致攻。”遂进兵,多出弩以射其营。鲁奔走,汉中遂平。--《魏书十四刘晔传》
曹操不胜而胜,张鲁不败而败。足见其腐朽到何种地步。
这种部曲,有何战斗力可言?
偏偏塔读有本大火的书,说张鲁部曲战斗力不弱…
哈哈!荒天下之大谬也。
行文至此,左贤王的悲惨遭遇可谓:我仿佛看见,一出悲剧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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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说到,我们所看到的未必是真相,因为真相往往如冰山一般,暗藏于史书之海中。
由此可以开拓出一个新的视角:
即兴平年间(西历194-195)麹义受命征讨公孙瓒,连战累年;
并非麹义与公孙瓒没有勾结的证据,而这,恰恰是袁绍在邺城之乱后,对麹义心生猜忌的证据。
兴平二年,(绍)破瓒于鲍丘,斩首二万余级。瓒遂保易京,相持岁余,麹义军粮尽,士卒饥困,余众数千人退走。--《后汉书卷七十三-公孙瓒传》
麹义连战,岁余(196)粮尽而退,之后迅速消失于历史记载。
而袁绍报瓒书中,则称之为“麹义余残”,可知此时(198)麹义已死。
由此可推算出麹义受戮时间,恰好是在与公孙瓒恶斗经年之后。
注意:信中的“会”(恰逢)字疑为衍文,因与之后的记载相冲突,不做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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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了两点。
其一,麹义立有大功(界桥先登),甚至死前还在为表忠心而浴血奋战,其有功无罪之人,骤然被戮,必有蹊跷。
(界桥之战)麹义以八百兵为先登,临阵斩瓒所署冀州刺史严纲甲首千余级。瓒军败绩,步骑奔走,不复还营。--《英雄记》
其二,汉末三国,斗将典兵皆为私人部曲,并无后世所谓的“官军”。
注意:私兵制度导致杂号部队频出,比如虎豹骑(曹纯)、白毦兵(陈到)、陷阵营(高顺)、丹阳兵(陶谦)、庐江上甲(陈武)等等。
麹义所辖“凉州锐士”在与公孙瓒恶斗的过程中,必然遭到削弱,之后自己也被袁绍所杀。
这和高俅、童贯指使梁山恶斗方腊,死伤殆尽后一并剿除,异曲同工。
袁绍信中“讨伐黑山贼、(会)麹义残兵亡命出奔”即指此事。
而“会”本意是恰逢、适逢,用在此处颇为虚指,麹义受戮与讨伐黑山,相隔数年,这仅是袁绍的一种行文书法,并非具体指代同时发生。
袁绍将前后相隔数年的事情合并而谈,甚至在信中中指责公孙瓒“违同盟之誓”、“祸发萧墙”,其实是在揶揄公孙瓒当年勾结黑山和麹义,参与“邺城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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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知,初平四年(193)的“邺城之乱”,表面是黑山于毒兴风作浪,实际内部联系了麹义,外部勾结了公孙瓒。
而这幕后所反映的,则是关中军与关东军的权力博弈。
当然,从麹义的前后表现来看,勾结黑山(壶寿)是真,但参与叛乱则未必有之。
反过来说,袁绍“外宽内忌”,绝不会允许一个朝三暮四的将领睡在身边。
何况麹义出身既非中原、亦非河北,不通经学、亦不通刑名。
麹义的凉州武人身份,无疑是郭图、田丰、审配、沮授等人攻讦的理由。
甚至颜良、文丑、高览、张郃也未必能容含之。
史书亦不见其与麹义合作的记载。
注意:郭图、荀谌出颍川;
逄纪、许攸出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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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丰(巨鹿),沮授(广平),审配(魏郡)出河北/冀州。x33
三国汉季士人的地域观念极强,党同伐异,势同水火。
牵涉进“邺城之乱”,是麹义失宠的导火索,(通过战争)削弱麹义的凉州部曲,则是袁绍处决麹义的必要条件。
麹义之死,是邺城之乱的余波。
暴乱发生在初平四年(193),麹义却死于建安初年(196-198)。
三国史中,许多人物均莫名死于毫无关联的时期,且罪名多是“不能奉王法”、“恃功骄恣”:如许攸、娄圭、刘勋等人。
以麹义之死,可知其死因绝非简单的“骄矜自负”,必有前由。
骄矜是假,隐诛是真。此事颇值得挖掘。
至少,陈登便是被华佗治病治死的。此事有各种证据可查。
娄圭更是死得莫名其妙,娄圭之事,可从侧面证明,曹操已变了,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热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