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贺齐传》
汉末三国的山越,不是指“山中的百越夷民”,而是指代为了躲避赋税徭役而藏在山中的百姓。
山越为了生存,往往会成为地方豪强的附庸,最终沦为部曲或田客。
斯从这个奸吏,勾结山越,便可以成为亦官亦匪的大流氓。
但不久之后,他的好日子到了头。
另一个“官匪”贺齐来到剡县,与斯从发生了利益冲突,酿成砍杀。
最终县长和县吏,竟然各自纠结武装,在县中公开火并。
如此荒唐,简直就是义气无双的宋江。
(贺)齐闻,大怒,便立斩(斯)从。(斯)从族党遂相纠合,众千馀人,举兵攻县。--《吴书贺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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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齐这个官匪,比斯从更加贪暴。
他骄奢**逸,富可敌国;服饰绮丽,僭拟王侯。
至于贺齐的钱财是来自何处,不言而喻!
(吕)范与贺齐,奢丽夸绮,服饰僣拟王者。--《江表传》
除了上述案例之外,《三国志》中对这种“低级官匪”的记载还有更多。
比如高密孙氏、胶东公沙卢,“人客数犯法”,实际都是强盗性质的奸吏。
这种人物在彼时应该是极为普遍,且大多数是通过军功进入仕途的地方豪强头子(诸如刘备、孙坚),他们身上的流氓习气,其实是很难改变的。
再来看大型官匪。
汉末三国充斥着许多大型官匪。
这群恶贼因为身份限制,往往不方便亲自下场,于是将这种“肥差”,交给手下的恶奴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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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芝因为耿直忠亮,是少数全身而退的人物之一。
可见彼时刘勋的气焰是何等嚣张。
最后看看石崇。
石崇老爹,是那个混账**、狗腿子、人渣、败类、浪费粮食、不该来世上走一遭的:石苞。
摊上这么个败类老爹,活该石崇死于非命!
石崇是西晋巨富,凭借与外戚王恺“斗富”的丑事,遗笑千古。
关于石崇家里“紫丝铺路、蜜蜡作柴”乃至“府库私藏、胜于皇家”的故事,本文不再赘述。
本文的重点是,石崇的财产是从何而来。
对此问题,《晋书》给出了答案。
石崇的财货,大多是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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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震惊的是,从事抢劫活动时,石崇的身份,竟然是西晋的荆州刺史。
(石崇)任侠无行检。在荆州(刺史任上),劫远使商客,致富不赀。--《晋书石崇传》
堂堂荆州刺史,竟然亲自下场,劫掠商队。
注意:彼时天下太平,远不似三国时代混乱。
以此度之,曹、刘、孙时代的官匪活动,无疑更加猖獗。
石崇是魏骠骑将军石苞之子。
石苞本是无赖,靠着给司马师充当鹰犬而发迹。
正始之变(西历249)前夕,司马师称“谋反大事,需要不顾名节的恶徒来完成”,说的就是石苞。
帝(司马师)答曰:“(石)苞虽细行不足,而有经国才略。夫贞廉之士,未必能经济世务。”--《晋书石苞传》
石崇出身如此,他在荆州刺史任上,沦为官匪也就理所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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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苞死后,作为幼子的石崇,并未分得遗产(见《石崇传》)。
但他在荆州“勤劳致富”,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励志了…
虽然这种励志,是以百姓的血泪为代价。
三国时代的大小官匪,屡见不鲜。
当然,他们的行为模式略有差异。
诸如曹洪、刘勋一类的高级官匪,往往是利用狗腿子(所谓“宾客”)来劫掠聚敛。
至于刘备、孙坚为代表的低级官匪,则更倾向“亲自下场”;
刘备热血上脑时,连督邮都敢杖死,可谓凶残至极。
如果从现实角度出发,大官匪因为名声与地位问题,不太方便亲自下场,类似石崇那种“不治行检”的二混子,毕竟少见。
但小官匪则不同,他们人微言轻,无所顾忌,官方身份对他们的束缚本就不大,大不了继续落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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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刘关张就经历过“由匪入官,再由官入匪”的身份转化。x33
更需要注意的是,这群小官匪们,入仕的手段大多是通过“军功”,实际他们在做官之前,便多是豪强武装出身,与盗贼无异。
因此这些人做了官,就跟“李逵下山”一样,虽然身份变了,但强盗思维依然存在,稍有不慎,便会撕下面具,凶形毕露。
至于斯从、公沙卢、高密孙氏之类的“流氓县吏”,因为本就是当地土豪,树大根深,更是将“地头蛇色彩”发挥到了极致。像斯从这种恶霸县吏,敢公开纠结打手与县长贺齐火并,已经有了梁山的味道。
另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在满宠收治曹洪宾客时,替曹洪撑腰者,竟是曹操。
可见“官匪行径”屡禁不止,其背后曲折,确实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一言蔽之,三国乱世,官匪一家。
曹、孙、刘三人,大哥别说二哥,**都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