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潜痛心疾首道:“青梅,这是谁干的?”
青梅想了一下,道:“御厨?”
杨潜震惊。
宋明珂一脸懵懂看着打哑谜的两个人,道:“说什么呢?”
杨潜自然也知道宋明珂不可能是真的怀孕了,他道:“主子啊,少吃点罢。”
宋明珂气道:“要你管!”
站在一旁的青梅默默地想:一个个的都叫长公主少吃点,然而真的到用膳的时候全都争着抢着给长公主布菜。
都是大骗子。
春杏手头还有活计,宋明珂便放她去了。她看了看杨潜道:“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杨潜起身道:“这不是想着来参观参观么,不过你这府邸可真是大,我逛了半天也没逛完,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人少点。”
宋明珂倒是觉得还好。她本就不喜欢太多人在她身边,她的身份太过特殊,府中多一会个人便多一分不确定的因素,所以宋明珂宁可落个清净。
杨潜厚着脸皮道:“这地方真不错,主子,我也想住这里,行不行啊?”
宋明珂淡淡道:“行啊。”
杨潜狂喜道:“好啊好啊,那今天晚上我就不走了。”
宋明珂接道:“本宫身边正好缺个总管,阁下真的能胜任?”
杨潜深吸一口气。
他道:“……这个恐怕不太行,还是小夏弟弟来罢。”
他转头看小夏,小夏就对他阴恻恻一笑。
杨潜:“……”
真吓人啊。
宋明珂不再与他调笑,转移话题道:“那个准丹探子如何了?”
杨潜又把折扇抽了出来,道:“你这女人忒没趣,我这一来就问公事,人家小夏弟弟都知道陪我下个棋,小没良心的。”
宋明珂撑得够呛,懒得和他废话,道:“不想说就快滚。”
“想说想说,”杨潜嘿嘿一笑,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头,来到宋明珂身边,看了青梅一眼,青梅便很有自觉地退下了,于是杨潜接道,“陪你消消食,咱们边走边说。”
宋明珂睨了他一眼,伸出了手臂,杨潜便笑嘻嘻地倾下了身子伸出胳膊,任她搭着自己。
杨潜放慢了脚步等着小夏走过来,才低声道:“挖出来了点东西,我怕那东西诓人,还特意找了两个精通准丹语的兄弟一起审了。”
宋明珂点点头道:“结果呢?”
“他们心思确实不安分,”杨潜道,“听说耶庭他爹马上就要退位了,所以他那几个儿子都抢着立功。”
宋明珂想了一下,道:“准丹王有几个儿子?”
“四个,”杨潜嗤笑了一下,道,“不过出息的倒是没几个,耶庭继承王位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宋明珂轻声冷笑。
自家的**还没擦干净,居然就开始计划别人家的东西了?也不怕胃口太大撑破了肚皮。
宋明珂又谈了几句,只叫杨潜把人看好,想了想道:“汤付霜如何?”
“还行,”杨潜想到那小子,实话实说道,“脑子够用,懂眼色,才待了几天就能让于愿一口一个公子的叫着,也是挺厉害。”
宋明珂笑了一下。于愿是一个冷淡的人,又或者说她手下的暗卫基本就没有性子跳脱的。这么短的时间里能与她的暗卫混熟,汤付霜也算是有点东西。
两个人走到了后院,杨潜一眼就看到了栓在草地上头的“饮霜”。旁边就是小池杨柳,“饮霜”就卧在那树下,身边有粉蝶飞舞,这场景一眼望去如同瑶池仙境一般,梦幻极了。
杨潜惊呆了:“这马真好看啊。”
宋明珂点点头,道:“本宫也觉得它很美。”
杨潜放开了宋明珂的胳膊,快步走了过去。“饮霜”的戒备心很强,察觉出有人接近,便站了起来。嗅到了陌生人的气息,它便刨了刨蹄子向后退了几步。
宋明珂道:“你别吓唬它,它脾气很差的。”
杨潜闻言,回头道:“我怎么看这马有点眼熟?”
宋明珂道:“嗯,这是沈承聿的战马。”
杨潜:“……?”
杨潜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饮霜”,心道她家主子是真的迟钝。她大概是不知道专属战马对于一个将军的意义,能让她染指自己的爱马,这怎么想怎么都不对劲罢。
不过这“饮霜”是真美啊。
纵然杨潜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感叹,“饮霜”绝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马驹了。
不过这小东西脾气真是不太好,他离着它还八百丈远呢,瞧它那样子,像是要被生吃了一般。
杨潜想了一下,突然问宋明珂道:“它是公的母的?”
宋明珂道:“母的。”
“那就好办了,”杨潜把折扇扔给宋明珂,撸起了袖子,“只要是母的,小爷我就能征服它。”
宋明珂:“?”
然后她闭上了眼睛,数了数,三、二、一……
“啊——”
杨潜直接被“饮霜”踹了个狗啃泥。他撅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一张脸直接埋进了草里。
宋明珂无情道:“看罢,我说了它的脾气很不好。”
小夏则是冷漠道:“活该。”
杨潜闻言,直接从草地上爬了起来,他的动作太大扯到了肋骨,疼得他直吸气。他道:“小夏弟弟,你明明知道这小玩意儿要踹我,怎么不提醒我呢,我们同僚多年的情谊呢?”
小夏道:“那种东西,在你赢我一盘五子棋后就不存在了。”
杨潜:“……”
玩笑归玩笑,还是要关心一下杨潜的伤势的,毕竟作为副指挥使,杨潜确实很好用。于是宋明珂上前,嫌弃地把他身上的草棵子拍了下去,道:“会死吗?”
杨潜:“……您说的是人话?”
“不会死就好,”宋明珂把折扇放回他的手上,“让青梅给你找个房间躺着,你自生自灭罢。”
杨潜睁大眼睛:“您好歹给我请个郎中?我感觉我可能是断了根肋骨。”
宋明珂敷衍地摆摆手:“它会长好的。”
杨潜:“……”
宋明珂叫青梅将受到伤害的杨潜带了下去,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总觉得走了这许久,还是有些不舒服。于是她便将“饮霜”解开,决定带着它去溜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