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静公公宛如提小鸡一般,抓住一个小太监的脖子,挥手将他丢到秦昊面前。
这小太监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万岁爷饶命!奴才知道错了。”
秦昊冷眼盯着这小太监,忽然开口:“无生老母!”
小太监一脸茫然:“什么老母?万岁爷,奴才家里确实还有年逾八十的老母亲...”
秦昊微微一怔。
这小太监不懂白莲教的暗语。
从他的肢体语言和表情等细节来分析,他确实不知情。
除非这小太监是影帝!
秦昊皱了皱眉,问道:“那你说说看,你错哪了?”
小太监苦着脸,道:“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
静公公脸色一沉,呵斥道:“你最好放老实点!东厂的刑具足足有二十种,你若是嫌不够,刑部还有一百零八种刑具,够你受的!”
一股尿骚味传来,小太监的裤裆湿了,被吓尿了。
他拼命磕头:“公公饶命,饶命啊!”
秦昊更加确定,这小太监如此胆小,不是白莲教的人。
秦昊面沉似水,开口道:“朕问你,你是负责在慈宁宫打更的杂役太监吗?”
小太监连连点头。
秦昊瞳孔微缩,厉声道:“那你大白天的,在慈宁宫外晃悠什么,是何居心?”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小太监吓得匍匐在地,从口袋里取出几两碎银子,双手奉上,大哭道:“万岁爷,奴才知错了!”
“是一位宫女给了奴才银子,让奴才来慈宁宫外面,敲了几下梆子。”
“奴才刚入宫不久,不知道这么做,犯了皇家的忌讳。”
秦昊冷声道:“你手里的银子,有五六两。白天敲几下梆子,她就给你这么多吗?”
小太监支支吾吾辩解道:“还有几次,是她给奴才银子,让奴才不要敲三更的梆子...”
“奴才都照办了。”
秦昊眉头微皱,道:“你都哪几天没有敲三更的梆子,给朕如实招来!”
小太监吓坏了,哭丧着脸,竹筒倒豆子将没有打更的日子说了出来:“这个月初三,初四,初五,然后初九...”
静公公站在一旁,将日子记录下来,呈给秦昊,震惊道:“万岁爷,这些日子跟太子没有发病的时间完全吻合。”
秦昊扫了这记录一眼,内心有些激动。
自己果然猜中了!
白莲教给太子下的暗示,就是三更的梆子声音。
不光是慈宁宫晚上有打更的声音。
紫禁城内其他的宫殿,哪怕是摘星楼,同样可以听到打更声。
紫禁城外,位于京师的苏家,以及京师外的皇家行宫,同样有人打更。
也就是说,不管太子秦斌在什么地方,只要听到三更的梆子声,就会触发暗示,开始发羊癫疯!
反之,这小太监没有打三更梆子的日子,太子全都没有发病。
很显然,打更太监被白莲教利用了。
这打更的小太监,虽然不是白莲教的人。
可是那个给他银子的宫女,一定是白莲教的内应。
秦昊眯眼,问道:“那宫女你认识吗?”
小太监摇头:“她每次露面,脸上都蒙着面纱,奴才不认识。”wwω.ЪiqíΚù.ИěT
看到秦昊脸色不善,小太监忙道:“但是,奴才确定,她一定是慈宁宫的宫女。”
秦昊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小太监揉了揉鼻子,道:“奴才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唯独鼻子很灵。”
“那宫女身上有龙涎香的味道。”
“整个紫禁城,只有慈宁宫才烧龙涎香...”
秦昊点了点头,这小太监,不仅鼻子灵,而且心也细。
缺点也很明显,就是贪财。
当然,这不是他的错。
以一个小太监的见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就是在慈宁宫外敲了几下梆子,就会让太子病发,陷入癫痫的状态。
秦昊目光锐利,向静公公吩咐道:“安排两个东厂暗卫,十二个时辰盯着这小太监!”
“吃喝拉撒睡,全都盯着,不可让他跟任何人接触!”
“等到事情结束,如果此事真的与他无关,破例提拔他进东厂!”
“还有,从今天开始,慈宁宫不可敲三更的梆子!”
“违令者,杀无赦!”
静公公躬身:“奴才遵旨。”
静公公安排了两个东厂暗卫,将打更小太监带走,方才对秦昊道:
“万岁爷,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秦昊冷着脸,道:“太子身边,一定有白莲教的人。而且,可能不止一个!”
“今天晚上,朕要设局,将她们一网打尽!”
静公公点点头,眸光浮现出杀意:“奴才,明白了。”
言罢。
秦昊回到寝宫,去见皇后苏晴儿。
孙青檀正在安抚苏晴儿:“皇后娘娘,您不要太担忧了。皇上既然从漠北回来,主持大局,一切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苏晴儿忧虑道:“可是,白莲菩萨说,斌儿染上这疯瘟,跟血脉有关,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除了她之外,天底下没有人能治好斌儿。”
“皇上再有本事,也无能为力...”
一道声音传来,淡淡道:“谁说朕治不了疯瘟?”
孙青檀回过头,见秦昊面带笑容,龙行虎步而来,连忙行礼:“皇上!”
苏晴儿连忙迎上去,眼神狐疑:“皇上,您真有办法,治好斌儿?”
“可是,就连孙氏两位神医,也是束手无策...”
秦昊微微一笑,道:“不要忘了!朕也懂医术!孙青檀是朕的天子门生,她的医术,是朕教的!”
“孙渺然也经常向请教朕医术。”
“他们治不好的病,朕未必治不好!”ъΙQǐkU.йEτ
为了让苏晴儿彻底放心下来,秦昊随手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孙青檀,吩咐道:
“按照这药方抓药,朕保证,药到病除。”
孙青檀接过药方,低头一看,顿时俏脸上浮现出惊容。
这药方平平无奇,只是一张极其普通安神助眠的方子。
她很惊讶,双眸圆瞪。
就凭这药方,就能治好太子的疯瘟?
皇上不会是在说笑吧!
秦昊一眼看透孙青檀的心思,淡淡道:“朕岂会拿自己儿子的性命开玩笑!”
“还不快去抓药!”
孙青檀不敢多言,拱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