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哗啦!
砰!啪!
“刘基啊刘基,你可真是要气死咱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禀报!”
皇宫书房内,朱重八正在大发雷霆,书房内的摆设,又变成了一团乱糟糟。
“还请陛下息怒!是微臣无能!”ωωw.Bǐqυgétν
“微臣也是今日,才收到风声,探查出的结果!”
面对龙颜大怒的皇帝,诚意伯刘基这个老臣,也只有不断的磕头,请求其的宽恕。
“荒谬!荒谬!”
“刘基你可知道,浊河水患,以北河府附近受灾最为严重!”
“要是这个消息传到灾民的耳朵里,你要他们如何看待咱!天灾不够,还要再起人祸吗!”
皇帝朱重八,此刻只觉得朝堂上的百官,都是奸臣,都该杀。
对刘基,他也越看,越不顺眼。
还好,就在他要让二虎将刘基带下的时候,马皇后及时赶到。
“重八,你怎么又这么生气!”
“前**才晕了,太医都说了,你需要好好调养,不能再发这么大的火了。”
马皇后赶紧走到了皇帝朱重八的身边,给他舒缓神经。
“妹子!这件事关系重大,由不得你插嘴!”
“后宫不得干政,你又忘记了吗!”
但皇帝朱重八的气,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消得下去的。
“重八,发现问题那就解决问题,发火,绝不是解决办法。”
“再说刘基也不是神人,又怎么能够先发制人呢?”
“何况你的锦衣卫,不也没有先发现这件祸事吗?”
二虎听到这句话,赶紧跪下了身子。
皇帝朱重八,这才缓了一口气,先喝了一口茶。
“那刘基你说,这件事应该如何解决!”
“若是你拿不出来一个好的办法,咱照样要治你的罪!”
“重八!”
“妹子你别插嘴!”
难题,就这么再次交到了刘基的手里。
但同时,他也松了一口气,知道了不仅仅是自己儿子的命保住了,自己的命,大概也能保住。
“陛下,臣有一计。”
“臣的计策是,恩科前,朝廷先委派官员去到各地,对当地考生数量以及详细信息继续统计。”
“恩科报名后,再以花名册两相对比。”
“作弊者,去其考生资格,永不录用!”
这是刘基在来时,就想好的对策,此刻,终于派上了用场。
“我觉得这个计策不错,重八,你说呢?”
马皇后也赶紧打掩护,再者,刘基的办法,确实也是一个好办法。
但朱重八不乐意了。
“不妥,考生入朝是为争荣!咱再消耗人力物力去调查是怎么回事?”
“永不录用?”
“那些考生会怕吗?”
“咱要的是他们胆寒,他们再也不敢做!”
“咱也想到了一个办法。”
朱重八看着依旧还跪着的刘基,示意他站起来先。
“微臣谨听圣言!”
刘基自然不能不卖皇帝的面子,赶紧装作受教的模样。
朱重八这才终于满意的笑了一下,他拿起了一旁盘子里的烧饼,开始说起了自己的计策。
“咱这个计策,不仅不用朝廷大量的人力物力,还能更直接明了的将考生的舞弊者给抓出来!”
“咱的计策就是,吃!”
“吃?”
刘基一时没理解,等待皇帝朱重八继续解释。
“北方人喜欢吃面,南方人喜欢吃米。”
“咱这个计策就是,请考生们吃饭!怎么样,不是坏事吧?”
“还能免了贫苦学子的吃食费用!”
刘基听见南方吃米,北方吃面,终于懂了,赶紧配合道。
“陛下不愧为圣君!”
“南方舞弊者,势必吃不惯北方食物,就算尝鲜,也顶多只是尝鲜几次。”
“恩科时间内,足够辨认出其身份!”
“微臣佩服!”
刘基赶紧又跪下了。
但朱重八还没有说完,“至于你说的什么永不录用,咱看也别了!”
“圣上圣明啊,一时错,不代表时时错!”
刘基又赶紧磕头。
可惜,这一次,他又只听到了一半,而且也实在太小看了皇帝对此的怒火。
“哼!圣明?”
“因为咱打算,一旦发现了舞弊者,咱们就直接将其砍头示众!”
“咱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敢!”
“恩科公平,高于一切!”
“还有!刘基啊,最近朝廷里传言你是江浙派系的领头人。”
“此法执行,咱就交给你来办!”
“啊!”
刘基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怎么这种杀差,落到了自己头上。
“陛下!微臣从未听说过什么派系啊!”ωωw.Bǐqυgétν
“微臣也绝对不是什么领头人!”
“微臣冤枉!”
“哼哼!”朱重八又笑了。
“咱当然知道你不是什么领头人。”
“因为咱这个日月王朝,只有一个派系!皇权派系!”
“但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
“证明给咱看!”
皇帝朱重八再次变回了冷漠,然后直接离开了书房。
“微臣!领旨!”
刘基,自然也只能谢恩。
“重八他就这个脾气,诚意伯你也别多想,安心去做就是了。”
“最近啊,因为中原王的去世,重八他也是愧疚过了头。”
马皇后劝了刘基两句,叹了一口气,也跟着离开了。
书房内,就只剩下了刘基一人。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墙上的舆图,还是那块破掉的舆图。
“中原王?”
“忘记我又失一知己啊!”
不想起赵征还好,一想到赵征,刘基就悲从中来。
但舆图的裂缝,又很快让他恢复了斗志。
“中原王,你现在神魄已经被封为了浊河水君,你有灵的话,可否告诉老夫。”
“如何才能忍心,大开杀戒啊。”
刘基知道,皇帝朱重八既然交给了他一个杀差,那他就必须要去做。
只是,以往这种事,他从未亲自做过。
现在也下不去这个心。
呼~
书房内的内侍早跟着皇帝和皇后走了,但因为他还在,所以留了门。
此刻,风声吹了进来。
刘基只看见那被简单粘连到一起的舆图,被风吹开,然后又因为重力,慢慢下垂合拢。
“中原王?是你在告诉我什么吗?”
“这道风,是不是你从浊河吹过来的?”
刘基知道自己是在幻想,但他此刻必须要找到一个理由。
不过风声依旧,无人回应。
刘基只能摇头准备回府,只是起步时,一不小心,又低着头,就撞到了门上。
啪!
“这是......红色的血?”
天上月亮皎洁,所以刘基看着自己手上的血,看得十分清楚,没来及管额头的疼痛。
“浊河吹来知己话,是在告诉我......”
“为了百姓!”
“就应该杀无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