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感叹:“这个好啊,刚钓上来的,活的现切现吃,我还没试过呢。”
唐兆年也说:“这个好,这个好,肯定好吃。”
那天的小鱼干一顿就吃完了。然后又是天天胡萝卜洋葱土豆牛肉,他们都要腻味死了。
陶光明皱眉:“生吃啊。船上不是有厨子吗?”
杨守拙说:“你懂个屁。这个就是生吃才好吃。”
陶光明:“一群野人,学谁不好要学霓虹人。”
李文军:“胡说。可考据的历史,中国从周朝就开始吃生鱼生肉了。‘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脍就是生鱼生肉。生鱼也叫鱼脍。什么都往霓虹身上扯。有点民族自信好不好。”
陶光明:“我就不吃生的。”
李文军点头:“行行行,等下你别馋。”
然后厨子帮他们杀了清理干净送过来。
杨守拙亲自操刀切了各个部位切了一点,剩下的让船员们去分了,鱼头鱼骨炖汤。
然后他们四个就围成一圈,开始蘸酱油吃生鱼片。
“不错,又肥又嫩还很鲜甜。”
“这酱油太咸了。”
“可惜只有生姜,要是有芥末就好了。”
陶光明见他们吃的开心,暗自嘀咕:我特么花了这么久才钓上来一条鱼。
都让这三个霍霍了,他岂不是太亏了。
他也小心翼翼拈了一块塞到嘴里,滑滑的,像肥肉有没有那么腻,其实味道还行。
李文军看着陶光明忽然笑了起来,一笑就停不下来。
陶光明:“笑笑,笑个屁。”
李文军:“我本来是不想笑你的。但是你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你看看你把自己晒得多黑。你那一头卷毛配上这个胡子和衣服,然后又用手抓东西吃,真的像个野人。”
杨守拙和唐兆年也开始笑。
陶光明翻了个白眼:“别光顾着笑我,看看你们自己。”
杨守拙:“哼了一声。老子再狼狈也像个狮子,不会变成泰迪。”
自那天起,杨守拙和唐兆年每每一看到陶光明,还没说话就忍不住先笑出声,笑够了再说话,说完了接着笑。
陶光明已经麻木了:笑就笑吧,反正只要能回家,无所谓了。
回到苏城,我就是英雄!
到时候会有很多人拿着鲜花,敲锣打鼓,夹道欢迎我回家!
还会有电视台,报纸记者来采访!
外貌的细节不重要!
船在海上走了一个月才过马六甲海峡。算算等他们到家的时候,孩子们都开学一个多月了。
一过马六甲海峡,雷达就显示有好几艘船在向他们靠近。
船长很紧张,立刻用对讲机报给唐兆年了。
虽然已经离中国海域比较近了,难保印尼,马来西亚这些国家亲漂亮国的国家,不会被唆使来干点什么。
其实那次被跟踪以后,他们不止一次看到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潜艇浮上来透气,或者军舰远远路过。
搞得他们提心吊胆的。
幸好最后它们都没靠近。
唐兆年拿了望远镜看了一眼,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把望远镜递给了李文军。
李文军看了一眼,也笑了,又递给了杨守拙。
陶光明急死了:笑笑笑,笑个屁,都不说话,到底是什么船?!
他接过望远镜看了眼,快哭了:五星红旗!
他看见五星红旗了。
这是家里人来接他们了。
那几艘军舰靠近之后,用无线电喊话:“寂静玛丽号,我们收到你的报告说发动机故障,现在护送你回港。”
没报告故障啊……
船长看了一眼唐兆年,唐兆年轻轻点头。
船长回到:“收到。谢谢。”
然后军舰就把这艘货船围了起来。
船上忽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一下,不用担惊受怕了,终于可以安全回到家了。
就连李文军的眼眶都有些发红:真是太不容易了。
李文军问杨守拙:“是你报信回去的?”
想想也不可能啊。中间杨守拙压根没法报信。
“我没那么笨,发信息被敌人拦截那不就是自己暴露自己吗?我怎么可能冒险。”杨守拙摇头,想了想说,“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已经回去了。然后他通过某些渠道报上去的。”
这也有可能的,毕竟“文军实业”是军工厂,季青韬要是想联系江强军,也不是完全联系不上。
他们又走了好几天,最后终于在苏州港停了下来。
然后有军队来接应,直接把船包围了,船上的人下来,就不准上去再靠近了。
江强军和陆汉先都来了。
李文军知道他虽然费了大力气把这个直升机弄到手,但是绝对不可能独占的。
这毕竟是武器。
杨守拙那脾气,也不会让他吃亏,所以随他们去处置了。
季青韬先一步回到湘省,这会儿大老远地赶来,跟孔予祯一起到港口接李文军他们。
孔予祯本来心里直犯嘀咕:这搞什么,这么积极这么殷勤。搞得我本来开个五座车够了,现在还要费劲搞一台七座车。
然后见到陶光明他们,他就明白了:原来这是赶着来嘲笑李文军他们的,真是太妙了。
不过,确实很好笑了。
就连李文军这么帅也顶不住这个造型,跟个难民一样。
季青韬和孔予祯一看到陶光明就开始笑,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季青韬脸都扭曲了:“哈哈哈,你们这群扑街,把我一个人扔在保加利亚。我特么被保加利亚军警追了七八个小时,才逃到希腊。哈哈哈,我恨你们!!”
这本来是一件很悲惨的事情,他想用最愤怒的语气控诉李文军他们,可是实在忍不住笑,所以听起来好分裂,好别扭。
李文军嘴角抽了抽:“呵呵,真是辛苦你了。这么大老远来就为了跟我们说这个吗?不过你能不能先决定好用哪一种情绪,调整好,再跟我们说。”
孔予祯笑得眼角的褶子都出来了。
唐兆年冷冷地对孔予祯说:“那么能笑,还真不像你的个性呢。你不是说自己有感情缺失症吗?”
孔予祯止住了笑,用平时那种淡定地语气说:“我一般不笑,除非实在忍不住。”
从倒后镜瞥了陶光明一眼,又开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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