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昂?说什么?”
杨守拙说:“他昨天下午已经把投标文件都给我了,说我们兵分两头,谁先到谁交。我今早上打不通你们电话,已经直接去交了。”
陶光明转头瞪着李文军。
李文军笑了笑:“双保险嘛。我也没想到,我们真的睡过了头,还出了车祸,刚才也没来得及跟你说就出事了。”
陶光明表情呆滞的转开头:李文军要是算到有人要开着撞他们还出来,也太傻了。
只能说,他的预防措施,刚好救了自己的命。
就跟他升级的安全气囊,防抱死系统什么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自己用上了。
陶光明傻傻地问:“去哪儿?”
杨守拙说:“去医院检查一下啊。刚才你们可是被侧面撞击啊,搞不好就有脑震荡,内出血什么的。”
说起来,他都有些后怕。
这些人是下了死手啊。
面对面碰撞或者追尾,对李文军他们的损害最轻,因为保险杠在那里摆着。
对方却选择了最狠毒的方法,用自己车头去撞李文军他们最脆弱的侧面。怎么看都是有预谋的。
杨守拙这一次格外婆婆妈妈,拉着李文军他们从头到尾做了个彻底检查,还要做肠镜胃镜,被李文军严词拒绝了。
撞了一下车而已,又不是癌症晚期,做什么肠镜胃镜,上面插完下面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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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城的电视台和中央台新闻都播报了这件事。
李文军他们本来想瞒着家里面,也不可能了。
回到宾馆,电话就响个不停,接电话接到烦。
季如诗打电话过来骂了陶光明一顿。
陶光明莫名其妙:我特么是被人撞的那个,怎么也要挨骂。
季如诗骂完了就哭。
陶光明说:“你还是骂我吧,姑奶奶。”
顾展颜不同,只是哭,抽抽搭搭,无语凝噎。
搞得李文军头疼:怎么这那女人年纪越大越柔弱了。以前顾展颜多酷的。
早早接过电话,很严肃地问:“爸,你又在外面跟人打架了?”
李文军莫名就心虚起来:“没。”
早早:“是他们起的头吗?”
李文军:“没打架,放心。我没打架。”
早早:“那你赢了吗?”
李文军无奈:“算是赢了。”
早早:“赢了就好。”
点点也插了一句:“打赢了就好。”
李文军:“不是,你们对你爸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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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个普通事故,李文军是受害方,结果因为新闻报道里,两辆事故车对比的视觉冲击力太大,以至于好多人都怀疑这是李文军拍摄的汽车广告。
其他汽车厂商和经销商和一些好管闲事的人打电话到电视台来投诉说,这种不良导向的广告根本就不应该播出。
电视台莫名其妙:“这是个新闻,新闻啊!最多就放两三天,什么广告?!而且哪个广告公司会拍出这种模糊的画质,这就是监控录像啊。监控录像!”
反正是不是广告都没关系,大家觉得“事实胜于雄辩”。
现实就两车相撞,“文军汽车”完胜。
“文军汽车”的销售又火了一把。
霓虹国车企被气得要死:真是躺着都中枪。
中国有十几亿人的巨大市场,本来他们随便啃下一块,都撑死了。
结果现在这么一闹,销售直接落到谷底。
以后再想打安全和技术领先牌是不可能了,只能靠廉价取胜了。
不知道是哪个黑心肠又没脑子的,要去招惹李文军。
招惹李文军也就算了,还用他们的车做“凶器”。
结果最后偷鸡不着蚀把米,还连累了他们。
啊,对了,肯定是漂亮国和德意志的那几个车企。
原本想要一箭双雕,结果现在只伤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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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标文件交上去之后,专家们先看一轮进行初步评分,然后是各个公司的负责人上去宣讲。
最后打分,现场公布结果。
陶光明对于这个环节其实是有点紧张的,因为明摆着他们的资质不如别人。
德意志的东门子,霓虹国的地铁株式会社,法兰西的大众运输,随便哪一个的业绩都可以吊打“文军实业”。
不知道是谁安排的顺序,把“文军实业”安排在最后。
等下专家们听前面一堆人讲:“我们1950年做了哪里哪里的地铁,1960年又进行了哪里哪里总长多少的地铁施工……”
“我们一共建设了总长多少多少的地铁,在多少个国家建设地铁……”
然后到李文军这里,什么也没有。
一对比,就会显得越发寒碜。
而且那个时候专家听烦了,给的分数就越发不高。
陶光明越听越紧张。
中间休息的时候,李文军和陶光明去上洗手间。楼下的人太多,便往上走了一层。
结果还没进去,就听见有两个人在厕所里用德语说话。
“啧啧,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乡巴佬,做了几个小工程,就想来跟世界五百强企业竞争。有些中国人,真的是完全没有自知之明。”
“唉,您见得少。中国人就是这么愚昧,自大。反正李文军他们也是最后一个讲。我们把时间拉长,让他们没有机会讲。”
“不不不,他们本来就不需要什么时间,都没什么可以讲的。到时候我们一定要专家组给够他们时间。让李文军好好在上面难堪一下。”
“早知道这样,之前也不用花钱请人去拦住他们了。直接让他们来交资料好了。”
“等下结束来我房间,喝酒。我们好久没有亲热了。”
“好。今天要好好庆祝一下。”
陶光明完全听不懂,却也知道肯定不是好话,气得要打开门冲进去。
李文军拉住了他,笑了笑:“不要慌嘛。打脸这种事,我什么时候怂过。”
然后那两人就出来了,一个是金发碧眼的德国人,一个是戴着眼镜的中国翻译。
浑身烟味,洗手间里面也烟雾缭绕。
这里明明到处都贴着禁烟标志了。
李文军饶有兴致打量他们两个:原来是你们想害我。我要让你们好好离开,以后还怎么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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