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抱着点点歪头笑:“我说点点考上大学。”
李长明哼了一声,扔了鞋子,穿好,对点点堆起笑,温柔地说:“我家点点要是考上大学,那我就开十桌。”
点点也歪头:“我不上大学,我要跟爷爷一起做木匠。”
李长明哭笑不得,接过点点:“别学你爸爸和爷爷,你要上大学。”
陶光明从门口进来:“李文军,你昨晚上灌了我多少酒,我早上起来头都要炸了。”
李文军一回头翻白眼:“你个酒疯子,自己讨酒喝,拉都拉不住。”
陶光明梗脖子说:“不可能,我酒品那么好。”
刘翠红从隔壁回来,说:“都来了,喝点白粥吧。昨天都喝多了,胃不舒服。”
然后赶小鸡一样,把陶光明,谭打雷他们赶着坐下,一人面前放了一碗粥。
摆了几碟子小菜在桌上。
陶光明他们几个规规矩矩坐下来喝粥,一声不敢出。
李文军快笑死了:妈妈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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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光明他们回去了。
李文军也要去厂里干活。他刚在办公室坐下,桌上电话忽然响了。
李文军接了起来,是莫厂长打来的。
莫厂长:“哎呀,文军同志啊。我收到了你的设计稿和你叫陶光慧同志捎过来的编织机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毛衣编织机给仿造出来了。打算今天就开始织几件毛衣拿去市百货商店卖。”
李文军说:“那个毛衣搭配风衣和灯芯绒外套都很好看。而且不会太厚太累赘。”
莫厂长说:“是的是的。儿童款的也很可爱。市面上见不到这种毛衣,这就是又填补了一个空白。”
李文军说:“不过这个销量我不敢保证,只是一个尝试。毕竟现在很多人都喜欢自己织毛衣。”
莫厂长说:“以前,大家还喜欢自己买布做衣服呢。没事,我们只管大胆尝试,容许出错。”其实前两次的事情,让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既然是开拓市场,创新设计,就要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要有包容心态。
李文军的本事算是最强了,如果他连李文军这样的小失误都容纳不了,以后根本就没办法再创新。
莫厂长说:“我听陶光慧同志说你最近搬新家了?”
李文军笑:“是,就是换了个稍大一点的房子。没想麻烦你,就没跟你说。”
莫厂长叹气:“唉,你真是太见外了。我给你寄了个乔迁礼物。”
李文军一愣:“您太客气了。”
莫厂长:“不不不,只是我的一点小意思,给你在家里摆一摆。我也不太懂玉石,就看着觉得寓意挺好的,就买了。今天应该也会到了。你要是不把我当朋友,不肯收,就当是市服装厂的优秀员工奖励吧。”
李文军笑:“莫厂长言重了。你当然是我的朋友,而且是重要合作伙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接受了。”
莫厂长:“啊,对了你寄来的球服图,我也看到了,已经在做了,很快就能寄给你。”
李文军:“好谢谢。”
他照例许诺很快会把冬季服装再设计几套寄给莫厂长,过一阵子去莫厂长那里,才挂了电话。
他坐在那里心里暗暗嘀咕:怎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莫厂长寄给他的东西,他应该知道是什么。
厂里今天没什么太多事,就是几份合同要签。
然后他在订单上看见了从遥远的京城和黑城来的订单,笑了笑:“这么算起来。我的对讲机已经几乎攻占全国所有省会城市了。”
然后接下来,他很快就会用另外一种更小,更多人买得起的新型通讯设备再次攻占所有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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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李文军发现刘小伟又寄了包裹来,他这几天忙着搬家的事情,都没理会,二来他实在是好奇莫厂长到底寄来了什么,三来他积压了一堆汇款单该去取回来,便去邮局找秦俊生。
一般来说,秦俊生周日都是休息,不管谁敲门都不理的。
可李文军是他大客户,而且李文军的钱压在他这里不拿走,都好几千了。他没有保险柜,总担心有人知道,跑来偷走,所以提心吊胆的。
所以李文军来叫门,他立刻就开门了。
秦俊生叨叨着:“啊,你总算来了,赶紧把你的钱都拿去放在你家保险柜里吧。太吓人了,我整晚上都睡不着,总觉得有人在撬我家大门。”
李文军哭笑不得:几千块钱而已,至于吓成这样吗?
秦俊生把几张汇款单检查了一下,然后数了钱给李文军,长长松了一口气。
别人是一毛一毛地挣,一把一把地花。
李文军是一桶一桶地挣,一把一把地花。
搞得他这个山里的小邮电所所长比县城储蓄所一天的流水都大。
李文军收好钱,又把那两张包裹单拿出来。
秦俊生从柜子下拿了出来:“哦,这两个。是昨天到的。昨天到的包裹都被拿走了,就剩你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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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回家,把钱锁进保险柜,才来拆包裹。
刘小伟寄来的石头有十来块,大大小小的。不过有两块是玉髓,虽然也很透很漂亮,但是不值钱,不过给陶光明摆在玉石柜台上倒是挺好。
然后他把莫厂长寄来的包裹拆开,里面是个精致的小木盒。
他打开一看,忍不住叫了一声:“卧槽。”
这不就是他送给市钢厂那个销售科齐科长的“金星墨玉”招财的貔貅嘛?
这个东西从他手上出去,转了一大圈,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他手上。
他想不明白,莫厂长跟齐科长应该没有什么交道好打。这东西怎么会到莫厂长手里的?
而且他没有给齐科长盒子,可是莫厂长却是带着盒子寄过来的。
陶光明不太可能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不符合他交代陶光明的稀缺、饥饿营销和独一无二的原则。
李文军想了想,拨通了陶光明家里的电话。
陶光明大概在睡觉,语气很不耐烦,而且带着怨气:“喂?”
李文军说:“醒了吗?没醒的话。我等下再打过来。”
陶光明气笑了:“放屁,我要没醒能接电话吗?”
李文军说:“我的意思是,你是真的醒了吗?脑子清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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