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派了两辆马车来接赵策等人。
这两个船夫,自然也不可能就这样让他们走。
他们被塞到了马车上,被吴学礼等人用视线几乎盯了个穿刺。
吴学礼冷笑一声:“你们不会以为害了我们之后,你们也能走吧?”
这两个船夫哭丧着说道:“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们昨天半夜到岸边找了我们,说想找你们帮一下忙。”
“然后要我们往旁边河流的分支划过去,停靠一下,他们问清楚事情便会让你们走的。”
“我们想了一下,那边也不算绕太多的路,所以便选了那条路。”
“要是早知道......”
赵策看了他们一眼,冷冷的说道:“闭嘴!”
这两个船夫收到他那要杀人一般的眼神,都不敢再说话。
他们得了一笔不菲的报酬,但是这报酬拿到手,也不知道有没有命花了。
两人这般想着,都是后悔万分。
苏彩儿坐在一旁,手脚冰凉的靠着自己的夫君。
赵策也没再理他们,低头,摸了摸小姑**脸。
“不怕。”
苏彩儿也顾不上车里还有其他人,把脑袋靠在夫君的手臂上。
吴学礼叹了一口气。
“赵策,要是没有我们,你必定是能带着小嫂子走的。”
赵策的武力值,他们自然都是知道的。
如果这次他们不与赵策同行,那这些人,肯定是威胁不了赵策的。
赵策摇了摇头,说道:“不说这些。”
“真要说起来,还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们也受罪了。”
吴学礼愤怒的说道:“我们五个读书人,他们该不会真的要做什么吧?”
赵策淡淡的说:“应当不会。”
一般流寇山贼,见到读书人,也只是抢光钱财而已。
基本都不会危及性命。
更何况赵策才拿了双案首,正是名声最响的时候。
他们肯定不会伤害他们,引起官府的注意的。
只是这帮忙......
也不知道他们要什么时候才会放他们走。
再三四个月就是院试了,他们可没有这么多时间跟他们耗。
吴学礼心烦意乱的说:“他们不是做石雕生意的么?怎么看起来和那些山贼一样野蛮?亏我还赞他们心怀大义来着。”
“这明明我们都不愿意,他们硬要请我们前去。”M.
赵策没有再说话,只用手轻轻捋着苏彩儿因为紧张,而一直僵着的背。
这马车,中途也不停,一直往前跑着。
山间的路,颠簸的不得了。
别说两个女人,就是几个考生,都受不住了。
到了晚上,一行人直接宿营在野外。
似乎是到了深山中,他们也不怕人跑了。
也没怎么看守他们。
任他们几个人围着一个火堆,商量自己的事情。
那两个船夫,也不敢靠近几人,怕被他们的眼刀子戳穿。
只是去好言求着,想让这群人先把他们放走。
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无功而返......
老古端了一盆热水过来,身后跟着的人还拿了喝水的碗和一点干粮。
几人看了他一眼,很快便移开了眼睛。
老古把东西放下,笑道:“今晚大家好好歇息一下,明日再走半日,便差不多了。”
看着他无懈可击的笑脸,吴学礼嘴角抽了抽。
但是现在他们小命都捏在别人手里,到嘴的话,还是吞了进去。
邱书白脸色也不怎么好,扶着他娘亲,小心的喂了一些刚拿来的热水。
他们这些平安了一辈子的人,哪里经历过这些?
在山间颠簸了一整天,几个男人都要顶不住了。
老古看了一眼陆氏,说道:“我这有些药,给你们拿一些?”
邱书白闷闷的说:“不必了,我怕你给我们拿的是毒药。”
老古也不介意,依然笑眯眯的说:“怎么会?”
“我们都是生意人,没必要也不会害人性命。”
“只要你们帮完我们后,我一定让人把你们好好的送回去。”
众人对他的话,都有些兴致缺缺。
老古说了之后,见没人回答他,他也不尴尬。
留下东西,便回了他们那伙人的身边。
赵策还算是有精神。
拿盆里热水倒了一些,沾湿了一下手帕,拧干后,给旁边的苏彩儿擦了擦脸。
苏彩儿焉哒哒的抬起小脸,说道:“夫君,我自己来吧.......唔@##!@”ωωw.
赵策手没有停,直接给她擦了脸,又拉着手擦了擦。
擦完后,给她喝了点热水。
苏彩儿总算是在晕车中缓了过来,舒服了一点。
看到陆氏这虚弱的样子,苏彩儿突然想起来,他们在出门的时候,李氏给她和夫君准备了一些晕船的草药的。
她想了想,和赵策说了一声,赵策点了点头。
带着她到了马车那边,打开他们被搬上车的行李,翻找了起来。
找到后,赵策让苏彩儿回去那边坐着,他拿着药去找了老古。
“要借个锅煮药?”
老古看了一眼,点头说道:“可以。”
说完,提着一个里面还有热水的锅,递给了赵策。
赵策拿过来,也顾不上泡了,直接把药倒进去,放在火堆上煮起来。
其他人都拿着干粮,开始慢慢啃了起来。
等到药味散发出来后,赵策让每个人都分喝了一点。
喝完后,几个男人围着火堆,勉强就地睡了过去。
赵策带着苏彩儿,睡在其中一辆马车上。
苏彩儿窝在他怀里,小声说:“夫君,我们要去哪里?”
赵策亲了她一口:“不知道,估计是在山里。”
“不要怕,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
苏彩儿闭上眼睛,“嗯”了一声。
“不怕的,夫君会保护我的。”
赵策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
翌日一早。
便又开始赶路了。
应当是李氏给的晕船的草药有用了,几人的脸色都好了一些。
马车又跑了大半天。
车窗虽然是被封起来的,但一阵咸土的味道,还是钻进了众人的鼻子里。
马车越是往里走,这咸土的味道,便越重,而且越来越闷热。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
外面驾车的人说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