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男子也低笑声:“安阳,只要你肯回家低头认错,并且听从族里的安排,以你的容貌,让你跟你哥哥过上轻松舒适的日子,还是不难的。”
“你看你母亲,人家现在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哪里还想到你们这对小可怜?”
“尊严算什么啊?在金钱和权势面前,人家能用实力把你的腰给压弯!”
郎安阳神色淡淡,左耳听右耳冒,早就习惯被人堵住说些打击人的话。
郎雪翎最见不得的就是她这种模样,更是嫉恨郎安阳明明没有父亲、母亲也改嫁离开,而她容貌日益出众,引得不少人将话递到郎家这。
她眸子一转,从包里拿出一份请帖,“喏,别说姐姐不照顾你,五天后是咱们西赵城的一个大型酒会,侯家老太爷的九十岁大寿,邀请的都是西赵城数一数二的世家,甚至连泰京、北海的几个大世家的小辈都请来了……”x33
“知道什么意思吧?如果被那些大世家子弟们看中,你可就一步登天了!什么郎家的嫡女啊,你都不放在眼里。”
“以后你的敌人都是泰京和北海二三流世家的嫡女们……”
能让郎雪翎不惜自贬,看来郎家图谋很大啊!
郎安阳将目光放到请贴上。世家子女谈婚论嫁比较早,有些甚至还定了娃娃亲。
主要是圈子里的资源就这些,优秀的儿郎和姑娘会被人抢先定下。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年,郎安阳更明白没有权势和金钱的蝼蚁的可悲。
她的脸每天都脏兮兮的,身上也带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头上的帽子遮住眉眼,如此别人一靠近不等看清楚她的模样,就掩鼻闪开了。
若是没有这个保护层,她怕早就成为某些人的玩具了!
如今哥哥已经一天比一天好,她有了牵挂,又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势必会引起郎家人的“照顾”。
他们小时候受到欺负顶多被打骂、饿肚子、淋雨、从楼梯上摔下来,但是长大后的他们,若是没有足够的靠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她比谁都清楚!
郎安阳拽过请帖,仔细地看了一遍,弯着唇瓣:“谢谢了。”
说着她再次绕过俩人。这次跟前的俩人只是对视一眼没有为难她。
“记得带上你哥哥啊!不然,我们可能会派人请他一起参加的。”郎雪翎笑着挥手。
郎安阳冷冷地看向她,“放心,我们兄妹俩都不会错过这一次机会的。”
等她转过身来,倔强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不过她深吸口气,将脆弱的自己隐藏起来,打起精神去看哥哥,看着他乖巧地将她新兑换的机体活力催发剂喝下去。
郎安阳将请帖递上去:“哥哥,从你醒过来开始,郎家人怕是已经盯上我们了。”
“这次的聚会我们躲不过去,与其被动,我们倒不如认真寻找下,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发展对象。”
“你别怕,妹妹早就不是以前的小哭包了,已经学了一身本领,能保护你不受人欺负!”
郎安然愧疚地看向她,“小妹,对不起,我帮不上你的忙……”
郎安阳使劲摇头,认真地道:“哥哥,当初如果不是你护着我,恐怕我早就没了。”
“哥,我,我有一件事情瞒着你。我认为我得让你知道,而不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看着面前突然大了十岁的妹妹,郎安然刚开始是无措、害怕和逃避的,不想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
与世界脱轨,生命少十年,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很难接受且残酷的现实,更何况他心理年龄只有八岁!
不过,妹子不管长多大,她只是长了个,其余的说话方式、做事习惯、神态表情等,与小时候一个样,仍旧透露出对他深深的依恋与喜欢。
加上这两个月来,他没事就看镜子,习惯十八岁的自己。
“你说吧,我们是亲兄妹,还是龙凤胎,本就一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郎安阳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郎安阳轻声说了他昏迷后发生的事情。
“哥哥,不是我要尊严,而是我知道哪怕我跪下来求他们,让他们二房名正言顺接手郎家。他们都不会管你的……与其跟他们浪费时间,不如我利用爸爸最后的人脉,送你进入手术室,先将你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对不起,安阳没用,让哥哥睡了十年才睁开眼……”
郎安然愣了下,笑着捏捏她的脸,“跟哥哥说什么对不起?你做得没有错。我是郎家的嫡子,他们只想要我的命,怎么可能好心救我呢?”
“等你顺从他们,让他们名正言顺成为郎家的掌权人,反而我更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放心,哥哥虽然缺席了你十年的生命,但是我不傻,不会给人离间我们的机会!”
他这么说,让郎安阳更难受了。
她跟小时候般,心情不好的时候,便环着哥哥的胳膊,依偎在他身边。
原来的哥哥是多优秀啊,在整个西赵城都是小有名气的神童,甚至有人断言郎家会在他的带领之下,能够迈入二流甚至一流的行列呢。
然而他只能躺在床上,任由别人超越自己。
她不喜欢哥哥脸上偶尔闪现被命运琢磨的无奈和无措!
郎安阳笑着揭过这个话题,“哥哥,今天公司发奖金了。我想着哥哥不需要再借助医院的机器,所以咱们去我公司附近买一套房子住吧?”
“我从小接受好心人的照顾,攒了不少钱,足够买一套小房子呢。”
“哥哥在家里将这十年的空缺补上,然后你再想想怎么养妹子!我的愿望是继续过小时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日子……”
“我相信哥哥这么优秀,肯定能早点跟上大家伙的步子,再狠狠地超越过去……”
何况有着机体活力催发剂的加成,哥哥更能一如既往保持神童的天资。x33
郎安然温和笑着点头,拍拍她的脑袋,“好!”
窗外不知道何时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青年,他微微蹙眉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