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机体活力催发剂的厉害,郎安阳高兴得紧,整个人都散发着喜悦,这是她自从父亲陨落、母亲改嫁离开后,最最最幸福的一天!
虽然哥哥还不能动,但是他能睁开眼、自主呼吸和说话,对她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幸运。
“哥哥饿了吗?我给你买鸡肉粥好不好?这个好喝还有营养!”
郎安然一直瞧着妹妹,还不能从妹妹一下子长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摔倒前,兄妹俩生活窘迫的样子,他笑笑,艰难地一字一句道:
“白粥就行,我刚睁开眼,受不住荤腥……”
他不过刚恢复意识,能说话但是嘴巴肌肉群还有些僵直。
郎安阳眼眶泛红,“哥哥啊,妹妹现在长大了,已经寻到工作能养活我们俩了。”
“鸡肉粥算什么?只要等你身体再恢复下,想吃什么都可以的!”
说着她便低头,在兄妹俩小时候最爱吃的饭店中,点了两碗鸡肉粥,还有一个蛋黄肉粽子、俩茶叶蛋,一根黄玉米!
她笑着跟郎安然看,“喏,哥哥你只能喝鸡肉粥吃茶叶蛋,看着我吃粽子啃玉米。”
郎安然见妹妹脸上没有一点难色,便放下心来,“安阳,你这么多年了口味还没变呐。”
何止没变呢,郎安阳就没吃过这些了!
在星际,吃饭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一顿饭得花费十多个星币,而星币的购买力跟七八十年代一块钱的购买力差不多。
她每天打好几份工,也不过能赚七八个星币,还都用在租生命维持机以及雇佣护工上了。
平时她也就买点营养液,倒入白开水里补充身体所需,啃馒头充饥。
郎安阳没有任务世界里的一点记忆,吃着自己奢侈的一顿饭,那熟悉久远的美味让她满怀感恩。
感恩自己的努力成为任务者,也感恩时空管理局给了他们兄妹生存的机会。
不过机体活力催发剂一个月只能用一次,得等一管药剂完全被人体吸收后,才能继续服用第二管。
是以郎安阳就借着卡里还有几万星币,陪伴了哥哥两个月。
白天她去时空管理局学习和锻炼八个小时,其余时间都陪着哥哥。
郎安然也只知道妹子勤奋努力,成为时空管理局的员工,工资和福利丰厚,却不知道她是任务者,每一次任务都有可能面临归不来的危险!x33
两个月的时间,郎安然说话利索、脑袋也能略微转动了,甚至他的指尖也能随着他的意识颤动下。
郎安阳卡着机体活力催发剂的药效,给自己报名任务。
这日她如同往日般,说笑着与哥哥吃饭,上班前拥抱下哥哥,拍拍他的脑袋:“哥哥,有事你就喊护工哥哥,看视频不能超过半小时……可以听音乐、听故事……”
郎安然连连应着,“知道了管家婆,你快点去上班!”
郎安阳出门前又扭头看了眼哥哥,这是她的牵挂和奋斗的动力。
她只许成功不能失败,否则等她存入医院的钱用完后,没有人可怜哥哥,那哥哥只能活生生被饿死!
这是星际的残酷……
即便有人愿意接手哥哥,没有机体活力催发剂,让他一辈子躺在床上,对年纪轻轻、美好生活尚未展开的他来说更加残忍。
带着必赢的决心,郎安阳跨入营养舱开启了下一个任务。
“束安阳,你别没脸没皮赖在我们苏家了!”
“当初你不要脸地赖着我们向笛,都追到家里来了……向笛也是怕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将他跟飞兰的好事给搅和了,所以才假装哄骗要与你领证结婚……”
“对啊,你早点识趣多好,结果自己还真穿了红色的衣服,没人去接你,你就自个儿来我们家了……不然他小叔也不能为了苏家脸面被推出来,娶了你……”
“他小叔也憋屈啊,人家可是高中生,端着粮局的铁饭碗,哪里肯委屈自己跟你一个土里土气的初中生过一辈子……没几天就跑了……”
“如今他小叔好不容易回来,要与你离婚,你还腻歪着有什么意思?是不是没有男人,你过不下去?”
“我要是你,早就投河了,还装得跟对我们苏家做出多大贡献,整得自己病歪歪的……呵,明明是你自己瞎忙活,像是我们多苛待你似的……”
“看好了,这是他小叔领了证娶的媳妇,你算哪根葱?”
耳边一群人在嚷嚷着,束安阳只觉得额头疼得很,浑身酸软无力,看着眼前的人都带着重影,竟是连撑着自己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道谁还推了她一下,她不可控地顺着那力道倒下去,后脑勺磕在了石头上,顿时滚烫湿糯的血便汩汩流淌下来了。
尖锐的疼痛让她闷哼出声,感觉到一股悲凉从心口蔓延至整个身体。
围观的众人齐齐倒抽口气,有人甚至不怕事大地喊道:“杀人了!”
那推人的女子,赶忙摆手说:“我没有,是她故意的!我根本没有用力……她想赖着我们家……”
“肯定是这样的,束安阳怕我小叔不要她,就碰瓷我……”
人群里的好心人着急道:“甭管谁对谁错了,束安阳这血流的太凶,再不管真就要出人命了!”
那人话音刚落,就有个青年迟疑下上前,先去灶膛掏了一把草木灰放到手帕上,紧紧捂住她的伤口一会儿,见血流速缓了,才从衣服上撕下布条捆住,“常柱叔,她这个伤口有些严重,公社里的诊所不见得能处理……我带她去镇上……”
村长赶忙点头,要从口袋里掏钱,被旁边的媳妇儿给拉住使眼色。
村长尴尬地说:“浩然呐,你先垫上钱,回头找苏老二家要!”
青年嗯了声,抱着人放到自行车大梁上,自个儿一个手扶住,另一只手握着把往镇医院赶。
然而身后传来个婶子的喊声:“大家伙可看见了,这束安阳被别的男人抱走,还放到前面横梁上……这样不爱惜贞洁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我们苏家媳妇……”
大家伙都瞧不过去了,那村长媳妇呸了声:“难不成让她躺在你们院子里,血流干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