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肱骨老臣忙起身应是,君九歧将提前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师父,“这是我写下的天玄将来五年的发展计划,里面有详陈,另外,这是虎符。”
君九歧递过去的是一枚小小的虎印,另外将咒印口令,也一并相告了方文中。
今日的对话,是绝对保密级的。
在场的人,也都是君九歧最为信任之人。
她将国事和军权一并交托,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去往五洲,前途不明,生死未卜。
君九歧有太多的事要去弄清楚,还有太多的疑惑去解答。
她不知未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人有不测风云,所以在离开前,她需要将一切安排妥当。
方文中岂会看不出君九歧的顾虑?
他只觉得胸中发酸,满是对君九歧的心疼。
“……你放心,我们定会为你守好天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忘了,这里是你的根,也是你的家。无论未来发生什么,天玄就是你的后盾。”
平静的声音包**不舍,还有殷殷叮嘱。
须臾,大臣们离去,殿内只剩下方文中。
他再次叮嘱了君九歧不少事情,看着面前自己从小到大疼爱的小徒儿,心中是满满不舍,还有对她即将离家的担忧。
很快,一波又一波的人进入宣明殿,随即又离开。
整整一日,君九歧召集了无数的大臣,还有心腹。
苍溟身为跟随在君九歧身边最久的九鳞御卫,也是最明白她心思的。
主子要走,他身为主子的九鳞御卫,却只能留在这,还算什么主子的心腹?
无聊的在宫中乱窜的赤云,看出了苍溟的郁结,“放心吧,有我们守在九九身边,遇到危险我们会保护她,你还不相信我们的实力?”
苍溟不说话。
“唉,若你跟我们一样,与主人血契相连,或许就能带你跟我们一起过去。”
“血契?”
“对啊,到时你就能进入墟鼎,跟着我们一起去异界了。不过,我们也不知道这办法能不能行,总之……唉你去哪?等等啊!”
不等赤云说完,苍溟就眨眼间不见了。
“你说什么?让我与你签订血契?”
君九歧在听过苍溟的话时,面露疑惑。
苍溟颔首,跪地,“属下想跟着主子一同前往异界。”
“不行。”
君九歧想也没想就拒绝。
苍溟还想要说些什么,君九歧摆手,“此事不必再提。”
“下去吧。”
见主子心意已决,苍溟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退下了。
等人走后,君九歧一把揪过踮着脚打算逃跑的赤云,上去就照着他**上一下,“是不是你怂恿的?”
“冤枉啊!九九,我可什么都没说!”
“真的?”
“真的真的,比金子还真!”
赤云点头如捣蒜,怂得比谁都快。
“就是大哥说的,我亲耳听到的。”
结果赤云才刚刚说完,就被南轰轰直接打了脸。
南轰轰还奶声奶气跟很好奇告状,“大哥还说,让苍苍进墟鼎偷偷跟我们走。”
“南轰轰!”赤云炸毛,“我哪有这么说?”
“反正大哥就是这个意思。”小丫头坐在桌上啃着点心,悠哉悠哉地晃荡着小脚丫,还不忘时不时怼他一句。
一旁的雷戾看得直裂嘴,满脸的幸灾乐祸。
于是,赤云理所当然吃了一顿竹板炒肉,疼的嗷嗷叫,可把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的乐坏了。
其实君九歧的墟鼎,类似于某种异度空间。
如今她力量已恢复大半,墟鼎破损的能量,也被修复了七八。
是以,允许活人进入,但前提是,需要签订血契符印。
这种血契符印,类似于某种禁咒,是由墟鼎传承下来的,通过君九歧的血,和特有的传承符印,确保被签订者的忠诚。
至于赤云雷戾,还有嘲风,他们天生就拥有和君九歧的血契,但并不需要设下禁制,因为他们本身就与君九歧同命相连。
就如同这个异度空间一样,自君九歧出生就有了。
君九歧生,他们生。
君九歧死,他们灭亡。
而其他人,需要自主签订契约后,设下禁制符咒。一旦他们心生背叛,符咒会瞬间燃烧,将背叛之人吞噬,元神尽毁。
若是给苍溟设下禁咒,就相当于被生生套上了枷锁。这种类似“奴隶制”的行为,君九歧一点都不喜欢。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过去她力量不足,无法使用此咒印。
如今则不同了,君九歧已入开灵境,身体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以使用血契禁咒。
墟鼎的事,身边只有苍溟知晓。
还有就是师父。
但具体的能力,她没说。
只是想到苍溟来到她面前,请求签订血契,她忽然心中涌出一丝不详预感……
果然,等到了晚上,不详预感应验了。
看到找上来的师父,看着老爷子绷着脸,询问血契的事,君九歧顿时头疼起来。
君九歧瞥了眼旁边十分自觉跪地请罪的苍溟,直接给气笑了,“长能耐了?”
敢背着她告状?
苍溟不由挺直了背脊,“属下知错,愿受责罚。”
“你别转移话题,先说正事。”方文中打断她,一脸认真,“他说的血契之事,当真?”
君九歧无奈,也不好隐瞒,只能点头。
方文中眼睛大亮,“好啊!如此甚好!原本你一人离开,为师就很不放心,如今身边带上人,我总算能安心了。”
“师父,我带什么人啊?我出去又不是游玩。”
“正因如此,身边才少不了人侍奉。若是有点什么事需要探察或是跑腿的,总能帮帮你。”
“师父,此去前途未卜,更何况,那边什么情况我都不知,怎能带人去?”君九歧一脸无奈,“万一遇到危险,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护佑他们?”
“你这叫什么话?何需你护佑他们?”老爷子怒道,“他们是护卫,自然该保护你才是。行了,此事没得商量,就这么决定了。”
老爷子根本没给君九歧反驳的机会,撂下这话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