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跟我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听得安幼鱼一愣,放在平时,这个问题足够让她手忙脚乱。
可经过刚才林默突然那么一表白,这个问题却显得正常了许多。
这就是跟打牌一样,一开局林默就把王炸扔了出去,安幼鱼被炸的迷迷糊糊,再扔炸弹,就会让她觉得有种很正常的感觉。
“喜欢。”
安幼鱼沉默了大约五六秒,十分流畅地给出答案。
这就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确实喜欢和林默待在一起,无论做什么,只要林默在,她就会觉得很安心。
和林默在一起时,她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就算遇到搞不定的事情,也能找林默。
那种依靠感,只有和婆婆在一起的时候才有。
这种感觉,哪怕是院长都无法给予。
林默呼吸一滞,别看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心中紧张的一批。
在问出刚才的那个问题以后,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表白失败,小问题。
可这个问题不一样,若是安幼鱼不喜欢和他在一起,那就是大问题了。
安幼鱼似乎感受到林默的紧张,在他怀中转了个身,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林默,眼睛变成了头顶的月牙形状,唇角抿动之余,软软唤了声。
“林默。”
“嗯?”
“我喜欢跟你在一起。”
安幼鱼的再次确认,对林默来说仿佛是一针强心剂,长长地吐了口气。
见状,安幼鱼眼中笑意晏晏,“你好像比我还紧张。”
“废话,当然紧张。”
林默捏了捏她那挺翘的琼鼻,“在意,才会紧张。”
安幼鱼神使鬼差地问了句,“有多在意?”
话一出口,她情难自禁地羞红了脸。
她,怎么变得有些不对劲……
“吃胖点,你太瘦了。”
极为平淡的一句话从林默口中说出来,带给了安幼鱼不一样的感觉,她怔怔地抬起玉颚。
林默低头。
一个往上看,一个朝下看。
两道目光在空中相遇。
这一刻,躺在摇椅上的两个人仿佛觉得时间停止了一样。
林默的眼神从真挚逐渐转化为温柔。
安幼鱼温柔的眸中逐渐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依靠?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依赖!
靖川的夏天,白天很热,晚上的空气却很清凉。
夜风吹动树梢,树叶簌簌作响,大自然仿佛在为少男少女献上一曲儿华尔兹。
带着凉意的风轻拍在安幼鱼身上,忙碌了一天的她眼皮慢慢变得沉重,缓缓合上以后,呼吸也逐渐平稳。
整个人如同小猫一样,蜷缩在林默怀中,晚风吹动她的长发,静美如仙。
林默看着怀中的可人儿,眼神逐渐痴了。
今天的晚安抱……
好长。
…………
早上七点出头,安幼鱼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注意到蹲在地上爬在床边熟睡的林默时,大脑瞬间变得清醒。
他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后知后觉地红起了脸。
她为什么会躺在林默怀中睡着?
不仅如此,林默还对她表了白,她虽然没同意,但也没拒绝,甚至还说喜欢和他在一起……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安幼鱼无地自容地捂住脸,嘴角嘟囔道:“这下完了,彻底完了。”
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轻步来到林默身旁,轻轻晃了晃他。
“林默,醒醒。”
林默费力地睁开眼,眼中充斥着红血丝。
显然,没睡好。
注意到林默通红的眼睛,安幼鱼既心疼又无奈,“你为什么蹲在地上睡着了?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嘶——”
林默本想起身,可长时间的蹲姿下,双腿一用力,那种酸爽让他龇牙咧嘴地倒吸着冷气。
见状,安幼鱼瞬间明白了,连忙搀扶他起身坐在床上,“怎么不回房间睡?”
“我倒是想回房间睡。”
林默回想起昨晚抱女孩回来后发生的事情,忍不住苦笑连连。
安幼鱼眼露疑惑,“那为什么没回呢?”
林默按着僵硬的双腿,缓声解释:“昨晚送你回房间以后,正准备回去睡觉,可你抱着我的手死活不撒开,我又不忍心叫醒你,所以就这样了。”
“啊?”
安幼鱼在得知真相后,容颜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你、你莫骗人,我怎么可能会那样……”
见女孩不认账,林默翻了个白眼,“昨晚就该用手机录个像,这种事情,我有必要骗你吗?”
事实,还真就是如此,没有一丁儿点的添油加醋。
安幼鱼拒不承认道:“反正我不会抱着你的手不撒开,肯定不会!绝对不会!”
女孩的赖账,让林默暗笑不已,“行行行,你不会,是我瞎说的总行了吧?”
“我就乐意蹲在地上睡觉,我就乐意双腿不过血,我就……”
“停!”
安幼鱼面红耳赤地打断林默的话,闪躲不定的眼神证明了她此刻有多心虚。
可心虚归心虚,她嘴上却道:“承认瞎说的就好,我很好说话的,说清楚就好了,我又没有怪你。”
“……”
林默面部抽搐。
完犊子!
这小玩意儿的脸皮厚度正在日益见长,越来越厚!
难道……
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安幼鱼瞥到林默精彩不已的神情,俏脸越来越红。
害羞?
不!
这是心虚。
她咳了一声,蹲在林默跟前,轻轻地帮他按着腿,“你看我多好,不仅不怪你,还主动帮你按腿。”
林默嘴角艰难地扯了扯,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出了声。
听到笑声,安幼鱼抬起头,“你笑什么?”
“笑你。”
“……”
安幼鱼面颊上的温度刚有所消退,在对上的目光时,高温再次袭来,赌气地瞪着眼眸,“不许笑。”
这般模样,着实可爱,让人有种想要将她抱紧怀中狠狠疼爱一番的冲动。
林默无辜地耸了耸肩,“小鱼儿,你这就管得未免有点太宽了吧?”
“我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笑笑也不行了?”
“不行!”
安幼鱼也知道她的话很不讲道理,可林默眼中的调侃之意太过明显,让她着实有些无地自容。
不讲道理就不讲道理吧,仅此一次。
林默的笑声不由提升了许多,慢悠悠地活动着僵硬的脖子,“笑犯法吗?哪条法律规定不能笑了?”
“你、你欺负人……”
“欺负人?”
顿时间,林默的笑容中多了几分玩味,“既然锅已经背到了身上,那我不能白背,来吧。”
安幼鱼迷茫不已,“什么?”
“欺负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