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会找借口!我以后都不理你了!”乔伊丝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去看斯雷。她新开了一瓶酒,接着便将她俩的酒杯倒满酒,然后又碰了一下杯子,“宝,我们把这里的东西全都吃完,一块肉也不给他留!”说罢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菲米尴尬一笑,只得陪着她喝了一杯。
液体下肚,没多久,她就感觉晕乎乎的。眼皮开始打架,意识开始飘散,周围的一切也开始摇晃,她这才认识到自己喝醉了。‘我不该喝那么急的……’闭上眼之前,她在心里自责道。恍惚间,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朦胧中,那个人好像还把她放进了车里。ъiqiku
“你不……便宜……”好像是乔伊丝的声音,但她听得断断续续的,并没有听得十分清楚。
胳膊被绑上了一块铁片,有点凉,她很想睁开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管怎么努力,她都睁不开眼。
“你小心……别……我打你!”乔伊丝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好像有点紧张。
太阳穴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接着,她的意识便飞升到了白云间。
“你别摸……的,你干嘛呀!你是……吗?”在被炫目的光包围之前,这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车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透过车窗,她依稀看到一些星星的影子。她坐起身,转头看向车内——乔伊丝也睡着了,她躺在中间那排座椅上,脸色红润,面露微笑,好像是在做着什么美梦;斯雷则在开车,依旧是那副四平八稳的样子。他听到她起身的动静,便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同时说,“还有十分钟左右就会到因扭特里了,您可以再休息一下。”
四目相撞,她迅速低下头。
“我……我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有些尴尬地问。
“一个小时前吧。”斯雷回答,“夫人倒错了酒,她把没经过调配的酒直接倒给你们喝了。”他顿了一顿,补充道,“那酒的后劲还挺大的,所以您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省得明天早晨起来头疼。”
“哦,”她揉了揉眼睛,“原来是这样……”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城市的霓虹灯划过视线,天渐渐黑了下来,她开始望向窗外的风景发呆。思绪飘散,渐渐远去,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空,身体也有点累,于是重新闭上了眼。
……
最近两天,r区精神卫生中心门口多了几个无所事事的流氓。他们会在大门前逛来逛去的,还会时不时地往医院里瞅几眼——就像在寻找什么目标似的。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为了谁而来的,所有人都不清楚,院长还为此报过警。但这些人一没有进入医院内,二也没有惹事,所以侦探们也不知如何处理,于是这件事就被搁置下来了。
一开始的时候,同事们还有些担心,害怕他们会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但时间长了才发现,这些人压根就不是来这里找茬的,反而像是来保护某个人的——白天,他们只会在大门附近出没,根本不会影响到医院的正常工作;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又会充当起保安的角色,开始在医院附近巡逻。
有大胆的同事曾跟他们交流过,他说他们不仅可以正常聊天,而且态度还十分友善——“如果他们没有顶着那些五颜六色的头发,我都怀疑他们是普通人。”同事一脸认真地说,“说话不带脏字你敢信?你们见过态度那么好的流氓吗?反正我是没见过。”
在他的描述下,同事们很快打消了戒心,并直接把这些流氓当成路边的景观无视掉了。
只有都子一直没有消除戒心,而且一看到这些人,她就会瑟瑟发抖。温妮不明白她还在担心什么,也无法理解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她认为这一切都是都子故意伪装出来的——她只是想在男同事面前装可怜,然后从他们那里获得更多的同情和关注罢了。
她阴暗地想:‘但你长得跟矮冬瓜似的,哪个男的瞎了眼能看上你?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呵呵,真是丑人多做怪!你就算能练成终极茶艺,也不会有人喜欢你的,白痴!’s:ЪiqikuΠet
这天夜里,又轮到温妮值夜班。就在她整理完药品准备工作的时候,都子突然惊呼一声,同时大喊大叫道,“呀!那些人又往里面看了!他们一定是想冲进来!怎么办怎么办?要不然我们还是报警吧!”
温妮不禁皱起眉,心想:这里又没男人,你跟我装什么可怜?演戏演上瘾了是吗?
“温妮,怎么办,我害怕……”都子拉住她的衣袖,用颤抖的语气说。
她不禁叹了口气,解释道,“外面都是监控,他们不敢进来的,你放心好了。”说罢,她甩开她的手,端起药品向外走去。
“你去哪里,别丢下我一个人……”都子瑟瑟发抖地说。
“打针、工作、记录、干活!”她没好气地说,同时讥讽道,“像你这种万年一遇的美少女,可千万别让外面的那群老流氓看到!要不然你可要倒大霉了!”
都子露出傻傻的模样使劲点了点头,“你快点回来,我害怕……”
“好好好,我尽快回来。”她敷衍道。
‘真是个白痴,这种反话都听不懂,你还是快点去死吧!’温妮白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δ:Ъiqikunēt
在去病房的路上,她开始不停咒骂都子——‘你应该住进病房才对!你这么蠢,又这么贪婪,还这么爱演戏,你为什么不去当演员呢?平时只要装个蠢卖个萌,不管犯了多大的错那些男人都会原谅你,可你还不知足,非要让他们全都爱上你才行?你可真是个茶艺精湛的好绿茶!呵呵,男人也是傻,就喜欢吃绿茶那一套。真不公平!好男人都被她们这些坏女人勾引走了!真不公平!’
走进病房,给病人打针、喂药,接着观察病人、记录病情,然后走到下一间。如此循环几次后,今天的护理工作便顺利结束了。
然后,她又独自一人来到三楼的阳台处吹了一会儿夜风——因为她不想看见都子那张令人讨厌的脸,所以躲到了这里。
在看了一会儿夜景后,莱内森医生的背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不禁一怔:他今天也是夜班吗?我来换班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他?
莱内森转身走向后院,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像结上了一层冰冷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