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心站了起来,给外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劝慰无果,而太子萧政则是又哭了起来。
他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感叹。
可真的能演啊!
一个孩子为什么就有如此大的心机呢?
二皇子可就是他害死的,他难道就不害怕吗?
是了。
他暗示自己做的事情,分明是要弑父,连这样的事情都敢做,还有什么是他怕的?
杀兄弑父!
就因为皇位,让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变成这样。
就因为皇位,让隆景帝难以舍弃,而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长生
隆景帝还不能死。
若是他死了,那关宁造反的理由就不会那么充足
玄心在其身边,此刻他的脸上似乎带着一种奸计得逞的表情。
他不是隆景帝萧成道的人,也不是太子萧政的人,他只是一个乱政的人
二皇子萧蒙的丧事匆匆结束,在刻意控制下都没有传开,并且也很快被另外几件大事掩盖。
朝廷决定抽调各支军队精锐组建虎贲军,任宇文雄为大将军。
早朝上高廉带头弹劾淮阳王萧安,言其身为藩王私藏军队,私铸兵器罪名属实。
隆景帝闻之震怒,下令削去王位取缔王府,整个家族之人被贬为庶民。
这事情让很多人都有些不明所以,淮阳王早已经被削的空有虚位,这是一点活路都不给留啊!
紧接着隆景帝又称赞了关宁及其镇北军,多次用朕的好驸马来形容,并且还说等其得胜归来,要重重奖赏。
一副岳父欣赏女婿的样子,真是一家人了。
之后隆景帝又提出,因大康和平许久,各支军队战力匮乏,因向镇北军效仿学习,为改变这种局面,将举行夏季春演,各支军队将分批去北方与蛮荒作战历练。
其实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个问题,近年来大康多次面临战事,军队虽多却无人可用,总是要镇北军顶上。
一个国家总不能只依靠一支军队,提高各支军队的战斗力迫在眉睫。
而去蛮荒历练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众多朝臣都觉得陛下又恢复了圣明,但有少部分人却又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
对于普通城民百姓来说,更是没有任何感觉,主要是北方的战局吸引了更多的关注。
所有人都在等着关宁反攻入蛮荒的结果会是如何,转眼间,已是两个月过去
蛮荒,塔克城。
作为王庭所在之地,整个乃蛮部各附属部落如众星拱月般环绕其周边,因而这里也是最安全的。
而今塔克城却一片混乱,无数蛮族人正在争相逃离,王庭高官,城中贵族已失去往日威仪,只能匆忙将一些贵重之物放上牛车,驱赶着快逃。
普通民众更是如此,散乱着如是热锅上的蚂蚁
快跑啊,太阳汗已经说了要放弃王庭,继续北迁。
巴图大军被消灭,左贤王乌蓟战死,王庭已经没有抵抗之力。
听说太阳汗亲自去与镇北王谈判,也不知会是什么结果,万一谈判不成那可怎么办啊?
北迁又能去了哪里,三大部落早就被毁了。
克烈部落也从东蛮那边崛起,我们乃蛮部落可怎么办?
人们边跑边说着,恐惧的情绪弥漫。
一月前镇北军对塔克城周边发起了一次围攻,虽然勉强挡住,但也损失惨重,紧接着又有恶信传回,位于北蛮的三大部落遭受重创,根基被毁,老巢被破,连退路都断了。
而这时敌人的攻势也越发猛烈,几天前巴图大军遭遇暗算而覆灭,情势恶化到了极点,在这种压力之下,太阳汗决定亲自去找镇北王谈判。
谈判的结果,也决定着他们的未来。
金松部落,位于塔克城南边,相距并不算远,这里已经被关宁占据,成为一个暂时的营地。
今日这里要来一个重要客人,关宁亲自出去迎接,见到了乃蛮部太阳汗拜不花。
他只带了四个随行人员,总共五个人。
周围都是镇北军将士,他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这般气度就不是常人能有。
两人互相打量,
关宁眉头却皱了起来,他发现拜不花虽然有蛮人的共同特征,但似乎并不完全。
你不是纯粹的蛮人?
关宁下意识的问道,这完全是第一感受,他用的还是中原话。
我的母亲是中原人。
拜不花说的竟然也是纯正的中原话。
关宁点了点头,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见,蛮人入侵抢了女人回去,然后就有了这种混血。
但这种人的地位很低下,尤其是在蛮族中,因为觉得血统不纯。
以这样的身份坐到了大汗的位置,足以说明其能力。
请吧。
关宁把他们迎到一个毡房中,双方坐了下来。
镇北王负责对蛮事宜,相信你有决定的权利,我可以跟你签一份为期十年的停战和约。
拜不花很直接的说的出自己的条件。
你是把我当成关子安了。
不对,还不如关子安。
关宁摇头道:关子安可是跟你们签了三十年。
当时的情况不同,只说现在。
拜不花开口道:你应该清楚,我乃蛮部统一蛮荒这么久,底蕴深厚,继续打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停战合约我是不会签的。
关宁开口道:这东西在我看来没有任何意义。
怎么就没有意义?
如果有意义我们还能坐到这里吗?
关宁这句话让拜不花哑口无言。
那你的条件是什么?可以直接说出来。
乃蛮部要赔偿五十万头羊,二十万头牛,十万匹精良战马。
关宁开口道:另外我还要求你们把王庭迁至北蛮,这就是我的条件。
你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拜不花摇头道:看来你没有丝毫要谈的诚意。
对啊,我本来就不想谈,是你来找我谈的。
关宁平静道:现在的优势在我这边,我这手底下也有十多万人马,接下来的时间我什么都不干,我就到处的在蛮荒乱串骚扰,我看你能不能耗的起。
答应了,我立马撤兵,不答应你就可以走了。
关宁开口道:这就是我最后的条件,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