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有期。”
殷青璇抱了抱拳,目送董子鱼离开。
“他这次来似乎很急,莫不是他的宗门出了什么事?”
夜景煜揽住了她的腰。
“江湖人自有江湖的法则,璇儿就不要操心了。”
殷青璇耸了耸肩。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就如蔺宵,同样失踪的十分突然。”
殷青璇说完又问道:“哦对了,圣音阁有消息吗?”
夜景煜道:“还没有,这些隐世的宗门,并不是那么好寻的。”
殷青璇忽然想起了董子鱼的话。
便说道:“我听董子鱼说,他们斩剑宗正在找那个夺琴之人索要金铃,若是找到斩剑宗,再找圣音阁应该就不难了。”
夜景煜听得凤眸一亮。
“璇儿说的没错,斩剑宗既然位于雪山,并不难找,朕这就派人去寻斩剑宗,再从斩剑宗打探圣音阁。”
殷青璇微微一笑。
“甚好。”
夜景煜走后,她便回了金梧宫。
看着明暗不定的烛火,殷青璇又想到了殷重。ъìQυGΕtV
一晃眼过去了三四日,不知那八百里快骑到了何处?
希望殷重能早点收到消息,加以防范,免得着了阿狮兰的道……
殷青璇思量之际,在房中睡觉的殷行云仿佛接到了某种指令,又鬼魅一般的坐了起来。
头顶别的木簪不断的晃动,殷行云那呆滞的目光顿时露出了杀机。
他快步来到了门外,直奔殷重的房间,身影一闪,就已来到了床前。
旋即拔出了一把**,狠狠的刺向了正在熟睡的殷重。
一声惨叫,一蓬血雾染红了幔帐。
殷布雨听到了叫声,立即跑入了帅府,眼见殷重的被褥上一片血红,不由怒喝了一声。
“殷行云,你个畜牲。”
暴怒之下,他一掌拍向了殷行云,殷行云突然呆立住,顿被殷布雨打出数丈,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这时,关啸与守夜的兵士也冲了进来。
“殷世兄,出什么事了?”
殷布雨抱着殷重,泪如雨下。
“殷行云他……杀了我爹,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ъìQυGΕtV
关啸愣了一下。
“殷世兄……”
殷布雨红着眼睛喊道:“莫要废话,抓起来。”
兵士们顿把昏迷不醒的殷行云拉了出去。
关啸也快步走到了床前,看着满床的血迹,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正欲安慰殷行云几句,忽见枕边放了一卷竹简,拿起来看了一眼,立即递给了殷布雨。
“殷世兄,这是殷将军的手书。”
殷布雨接下来看了一眼,不由泪如雨下。
上书:为父若死,切莫悲伤,也不必急于安葬,此处天凉,可七日后再行入土。
莫要怪你大哥,行云此次回来,定是江乌对他使了什么手段,可先将其囚禁,再想破解之法。
为父不在的日子,你们只管守好城池,七日后自然会有人来讨伐江乌,诛杀贼党。
为父去后,由你暂代主帅之职,不可因悲生乱,可令众兵祭祀,自古由言,哀兵必胜,切记之。
殷重绝笔。
看到这,殷布雨的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眶。
爹爹在岁寒城受了一年的劳役之苦,如今好不容易重回朝堂讨贼,未死贼手,却死在了自己亲儿子的手上,这是何等的憋屈。
殷布雨越想越难过,不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关啸默默的站在一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拿下一城,殷重却在此时亡故,若是被江乌知道,必然生乱。
想不到第一次随军打仗,就遇到了这种事,关啸不由手足冰凉。
北方侯是个老兵油子,如何能听从殷布雨的话,想守如此成,实在是难上加难。
思量间,殷布雨已经站了起来。
声音哽咽的说道:“关世兄,烦劳你通知众将,为我父搭祭台吧。”
关啸无奈地点了点头,一刻钟后,众将齐聚将军府,眼见殷重双目紧闭,一时间全都变了颜色。
张铁和徐良已掉下了眼泪,老将军对他人有知遇之恩,如今尚未报答,便已天人永隔。
北方侯则是一脸蒙圈。
刚拿下落霞城,已经是胜利在望,要不了多久,江乌便是囊中之物,谁想竟出了这种事,如今殷重一死,还有谁能守得住落霞城。
殷布雨已将书简递给了几人。
“这是我父绝笔,他去后,由我暂代将军之职,务必要守住落霞城。”
北方侯摸了一下下巴,让一个毛头小子为将,他心中自然是不服的,转念又一想,这是殷重的意思,就算出了什么事,责任也是殷家的,既然如此,不如就听他的,若是事情不好,他先带兵离开就是。
想到这儿,北方侯点头说道:“既然是殷将军的意思,我等必然听从,从今以后,三军都听殷小将军的。”
他一开口,其他人立即抱拳。
“参见殷小将军。”
殷布雨抹了一下眼泪。
“我父临终前让咱们守住落霞城,从今以后,咱们当齐心协力,共守此城。”
众将立即齐声说道:“齐心协力,共守此城!”
第二日一早,灵堂已经搭起。
殷重躺在棺中,面色祥和,犹如睡着了一般。
看着父亲,殷布雨再次痛哭,恨不得立刻出兵灭掉江乌,奈何父亲有令,只能坐守落霞城。
与此同时,江乌也接到了殷重死亡的消息。
阿狮兰摇着折扇说道:“看来这殷行云还有些用处。”
朱玉颜更是兴奋的不能自已。
“这个殷重,自诩带兵如神,还不是要喝本国师的洗脚水。”
阿狮兰勾了勾嘴角道:“正所谓父子情深,他再精明,也不可能怀疑自己的儿子。”
乌恩坐在一边,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阿狮兰瞟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道:“王兄,落霞城咱们已做了手脚,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入城,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那几员老将,不会舍不得吧。”
乌恩皱了皱眉,抬头问道:“殷行云何时能回江乌?”
阿狮兰淡淡的说道:“他又不是江乌人,回归于否,有那么重要吗?”ъìQυGΕtV
乌恩沉声说道:“他是宝勒尔的夫君,自然就是江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