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助理垂眸，嘴角划过一抹讥讽的笑意，一把扯走那张纸，往后退了几步才开口：“向小姐你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她举起手中的纸：“这是白氏对你最后的仁慈。”
“你什么意思？”向可咬牙，脸上有愤恨，也有不可置信。
她这话的意思是什么，白牧湛不要她了？还是说，白家的意思？
助理眸光微闪，想到这两三个月自己挨过的骂，挨过的打和委屈，眼底闪过几分怨毒：“你觉得，就凭你把白总害成这样，白老先生还会让你进白家的门？再说了，等出狱以后，你又是什么身份，能高攀白总吗？”
“你还配说爱白总吗？”
“你说什么？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跟我说这种话！”向可死死扣着桌角，浑身颤抖。
助理笑了笑，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你站住，你什么意思！”
向可要冲上去，被旁边的女警一把按了回来：“老实点。”
向可被判了三年，她不服，发起上诉，但在铁证之下，不过是无用功。
白牧湛相对与向可来说，好很多，但几个月的磋磨也让他憔悴了不少。
再看让他和向可双双入狱的霍风叶，此刻已经混的风生水起。
原来的剧组重新选了女主重拍，一朝洗白的霍风叶曾经丢失的荣耀又回到了她身上。
而白家，经过这一番波折看起来并没有受什么影响，但实际上却已经大不如前。
在白父的表态下，白牧湛退出娱乐圈，不再演戏，安安心心做一个新人导演。
即便他不情愿，但心里也知道，他现在的名声，除了白家自己，恐怕没有人会冒险用他。
从镜头前退居幕后，也是白父为他考虑到的尊严。
这期间白牧湛想去见向可，被白父言辞拒绝。
白母更是在饭桌上就甩了脸：“她把你拖累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想着她。”
“妈，这事儿怎们能怪可可。”
“牧湛！”听到他这么说，白父也忍不住开口说道了几句：“无论你多喜欢她，但她算计人，心机重这些都是事实，你敢肯定，你会爱上她，不是因为她对你有所算计？”
白牧湛一愣，咬牙：“我对可可一见钟情。”跟她算计人有什么关系。
见儿子一副猪油蒙了心的样子，白母恨铁不成钢，手中筷子狠狠往桌上一拍：“哪里来的一见钟情！我们白家早就和她有过合作，你也见过她，后来玉王妃的试镜，你是第一次见她吗？你和她不是拍玉王妃后才生了情？”
白牧湛听着，似乎也想起来，他和向可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就入了心。
“以前觉得你风流些也没什么，现在是真后悔没有管束些你。”白母起身：“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她面前的饭基本没吃几口，哪里是吃饱了，分明是气饱了。
白父沉默了片刻：“总之，牧湛，那个向可，你不要再接触了，霍风叶那里，你找到机会道个歉吧。”
白牧湛听着，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即便白母点破了，但他心中依旧止不住思念向可。
但奈何白家看得紧，他也找不到机会去看向可。
向可入狱一年后，有人来看她。
她第一反应就是白牧湛，可看到来人是个女人，她皱起眉，想到的是之前羞辱自己的助理。
然而当看清那人的脸，她却呆愣在了原地。
此刻的向可，一头长发已经被剪短，鸡窝似的盖在头上。
黑眼圈将整个眼窝覆盖，眼窝深陷，唇瓣惨白看不见血色，白净的脸上是密密麻麻的黑斑。
风叶拿起话筒，笑道：“怎么，看到是我，很惊讶？”
没等向可回答，她道：“是应该惊讶的。”她点点头，撑着脸，笑问：“这一年，你感觉怎么样？”
似乎怕向可听不明白，她还刻意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左侧的脸颊。
向可瞳孔骤然一缩：“是你，真的是你做的，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她嘶吼一声，但伴随而来的是脸颊肌肉拉动带来的疼痛。
这一年早已经疼习惯的向可只是脸颊抽了抽，下意识伸手捂住脸，几秒后就恢复如常，恨恨的瞪着风叶。
“你已经习惯了啊。”风叶叹息一声：“也不奇怪，人的适应能力总是很强的，不过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霍风叶很开心。”
向可皱眉：“你在说什么疯话霍风叶。”
风叶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见你吗？”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看我现在的惨样！”
“是，也不是。”风叶摇了摇头，微微拉低了鸭舌帽，她低头，借用衣领盖住了自己的唇：“向可，我明明只是打了你一巴掌，你却疼了一年多，你不好奇吗？”
向可瞪大了眼：“你下了药！”
“呵呵呵”听筒里传来的笑声让向可后背发寒，只听她道：“有什么药能有这样的作用，而且以当代的医学技术是查不出来的？那不是药，那是来自地狱的复仇。”
她看着她，对面的女人微微抬起眼：“你相信，霍风叶已经死了吗？现在坐在你面前，只是一个怨恨你，找你复仇的恶鬼。”她刻意咬重了恶鬼两个字。
向可握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嘴里却是道：“你疯了吧，你现在好好坐在我面前，怎么可能”她话没说完，脸颊骤然传来刺痛。
那种痛，比她这一年忍受的痛更痛，让她整个人发颤。
但只是短暂的一瞬，就消失无踪。
向可怕了，眼前的人，真的是恶鬼吗？
她唇瓣微启，说出了让向可吓到摔坐在地发出尖叫的话。
看着向可神情闪烁，整个人满是恐惧，风叶放好话筒，站起身离开。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向可耳畔还回荡着那句：“向可，疼痛只是开始，往后，恶鬼将常伴你左右。”
她说出那话的一瞬，向可感觉到浑身冰凉，好似有什么东西趴在她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