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康带着律师来到警局,见到苏蜜语。
苏蜜语见到他之后如同见到救星:“老公,我是被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做过,你快救我出去,我不能坐牢,孩子们不能没有妈妈……”
纪元康神情憔悴,身体软趴趴的,被抽走了浑身的精气神:“你不是被冤枉的……人证物证警察都给我看了,律师也看了。筆趣庫
律师说,证据确凿,没人能救你,你一定会坐牢。”
“不……不……”苏蜜语拼命摇头,“我是被冤枉的,是姚可兰!
姚可兰不会生孩子,她嫉妒我会生,我生了三个活泼可爱的孩子,还有一对是龙凤胎,她嫉妒我,她……”
“苏女士,”律师打断她的话,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不管是在警局还是在法庭,嘴里说什么都没用,主要看证据。
警局拿给我们看的都是铁证,以警局掌握的证据来看,哪怕你抵死不认,你也一定会坐牢。
不过,苦主毕竟是你的大伯哥和妯娌,如果你能求得他们的谅解,量刑或许会轻一些。
所以,我劝你不要再顽抗,抵死不认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相反的,你把实情说出来,我们帮你向你大伯哥和你妯娌求情,或许可以从轻发落,判几年缓几年,不用坐牢也不是不可能。”
苏蜜语脸色惨白的看着律师,脸上挂着泪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吧,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纪元康痛苦的看着她,“就算你不说,你依然会被判刑,你还隐瞒什么?”
苏蜜语绝望了,猛的哭出声来,拼命摇头:“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我只是,只是压力太大了……”
她说这话,就等于承认了。
纪元康心底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比起苏蜜语认罪,他更希望苏蜜语是无辜的。
只有苏蜜语是无辜的,才能证明当初他的选择没有错、才能证明他的坚持是正确的。
可是现在……
他面如死灰,眼睛颓败无神的看着苏蜜语。
苏蜜语仍旧在摇头:“老公,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日子太难过了……
爸妈一直看我不顺眼,尤其是妈,不管我做什么,她都挑三拣四,我想搬出去住,她还不肯。
她对我冷嘲热讽,回头对大嫂却和颜悦色。
大嫂应有尽有,而我,除了几个孩子,我没有任何地方能胜过她。
如今,我凭着几个孩子,在家里还有一席之地。
爸妈原本就喜欢大嫂不喜欢我,大嫂要是有了孩子……”
她捂住脸,嚎啕大哭:“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我只是害怕我害了淙淙他们。筆趣庫
大哥、大嫂没有孩子,爸妈喜欢他们。
要是大哥、大嫂有了孩子,爸妈还会喜欢他们吗?
我怕!
我怕因为我,爸妈迁怒了他们。
等大哥、大嫂有了孩子,爸妈就不喜欢淙淙他们了。
等到那时,淙淙他们怎么办?
我知道被爸妈不喜有多痛苦,我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孩子也受那种罪?”
她猛的抓住纪元康的手臂,哀求的看着他:“老公,你帮帮我!
我不能坐牢,淙淙他们不能有个坐牢的妈妈!
老公,你一定要帮我!”
“我想帮你,可是你犯法了!”纪元康脸色颓败,神情复杂,“蜜语,你怎么这么傻?
你怕这个、怕那个,你就不怕你做的事情败露,被警察抓吗?
你就不怕你被抓之后坐牢,孩子们会有一个坐牢的母亲吗?”
苏蜜语拼命摇头,哭的说不出话。
她怕吗?
她自然就是怕的。
可她恨啊!
她恨姚可兰什么都有,而她什么都没有。
她嫁入纪家,所有人都羡慕她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她在纪家的日子,度日如年。
直到她为纪家生下长孙,她在纪家的日子才稍稍好过了一些。
可她刚为纪家生下长孙,姚可兰就说,她也喜欢孩子,她要快些生个孩子。
姚可兰的话让她恐慌。
仗着孩子,她在纪家的日子才稍稍好过了一些,要是姚可兰生下孩子,她怎么办?
她的孩子怎么办?
她一定会被打回原形,她公公婆婆也会喜欢姚可兰的孩子更胜于喜欢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会像她一样受尽委屈。
而且……而且……纪家只有兄弟俩。
如果她大伯哥和姚可兰没有孩子,她的丈夫和孩子就能拿到纪家的继承权。
将来,她就是纪家的家主夫人,享尽荣华富贵,再也没人能欺负她、羞辱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继承纪家的家产,做纪家家主夫人,让她和她的孩子们再不被人欺负、瞧不起,享一世的富贵风光,这个诱惑太大了,她没能抵挡的住。
大概,她和天底下所有做坏事的人一样,都怀了侥幸心理,认为自己事情做的隐秘,不会被人发现。
只要她做的事情不被发现,她就能换来她和孩子们一辈子的荣华富贵。ъΙQǐkU.йEτ
就这样,每天她做饭菜时,给她大伯哥和姚可兰喜欢吃的饭菜中放入避孕药。
她的孩子们还小,不和大人一起吃饭,吃的都是家里厨师专门做的儿童餐。
她已经有三个孩子了,不再怀孕也没什么,怕她大伯哥和姚可兰怀疑,虽然是她大伯哥和姚可兰喜欢吃的菜,她也会吃几口。
就这样,一晃三年过去,姚可兰一直没有怀孕。
她高兴,但也忐忑。
她想着,再等几年,姚可兰年纪大了,不好怀孕了,她就停了避孕药。
等到那时,她的大儿子已经十多岁了,就算姚可兰再生了孩子,也没办法和她儿子争了。
更何况,就算姚可兰吃了那么多年的避孕药还能怀上孩子,也未必能怀上儿子,也有可能生个女儿,对她儿子没有任何威胁。
她做的那些事,也会被时光掩埋,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只可惜,那只是她的梦想。
现实是,三年间,一直顺顺利利,她大伯哥和姚可兰从没怀疑过他们怀不上孩子和她有关。
可忽然间,警察就上门了。
她很痛苦。
她不能坐牢。
真的不能坐牢。
坐了牢,她就全都完了,她的孩子也会被她连累。
她抓住纪元康的手臂,哭着拼命哀求:“老公,你一定要救我,就算为了孩子们,你也一定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