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高岭之花又被强取豪夺了 君夺臣妻十二

连日大雨滂沱,湖光水色空粼,远山处烟雨朦胧。

漫漫宫廷笼罩在大雨中,半明半暗,好似蛰伏着一头亟待噬人的猛兽。

雕窗被风吹的呼呼作响,凛风衔来丝缕凉意,沿着缝隙钻入屋里,夙芷冻的直哆嗦,赶紧关上舷窗。

她匆匆进入内室找了件披风,来到殿外,撑开伞,顶着暴雨,向长廊走去。

廊亭中央,天青色轻纱随风而起,雨水顺着廊角滑落,打湿纱幔。薄纱沾染上一股湿气轻轻飘动,里面隐约可见一抹窈窕的身影。

美人微微侧身,脸部轮廓曲线柔美动人,眸中水雾氤氲,眼尾微扬,末处洇出浅薄黛色。

美如水墨,却是寥寥天上月。

远不可触。

夙芷眸光微不可闻的深了深,她将披风护在怀里,小心地收回伞。

雨水沿着伞尖簇簇落下,地上很快便积起一片阴影。

风雨交加,廊亭里的灯笼摇曳不定,光线朦胧。影影绰绰,拂起少女的胧白衣玦,她整个人蒙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似要随风而去。

刹那间,夙芷莫名有些心慌,她怔愣的往前走了一步。

“娘娘……”

那声呢喃最终隐没于喉间,锦衣龙袍的天子经过她身边,轻飘飘睨了她一眼。

高高在上,不容逾矩。

夙芷站在原地,指腹屈弯攥紧披风的边沿,一颗心似在苦水中反复沁泡。

她低着头无声退下。

“棠棠。”元卿屏退身后侍从,孤身拿起织锦披风,走到阮棠棠身边为她披上,系上两边的带子,又仔细拢了拢。

阮棠棠缓缓抬眸看了男人一眼,“你来了。”

她的声音极轻极淡,疏远的似乎下一秒就会远去。元卿黝黑的瞳孔微微缩小,心似被针刺了一下。

那种轻微的痛意挑拨着他的心弦,灼烧他仅存的理智,将他推向无边深渊。

所以,还是想离开他吗?

怎么可以……

元卿双眸明明灭灭,最终归于一片深邃的黑。

他俯身站在阮棠棠正前方,指尖轻轻勾起她额间散落的鬓发,拢在她耳后。

“棠棠,今夜我们……”凑近启唇低语。

见阮棠棠身躯微颤,他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如漆般的黑眸半敛,眼底酝酿着汹涌的暗潮。

丞相府,顾国公,长公主,顾玄烨,郦国新皇辞陵……那群人个个都想将棠棠带走。

但没关系,现今他手握重权,那些人只能想想,也仅能想想。

千言万语,终散为云烟,无声湮灭。

元卿撇去那些想法,将人抱在怀里,修长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上。鼻尖充盈着少女身上清淡的气息,无声驱散他那些无处安放的不安。

四周风雨飘零,淅淅沥沥的雨声将廊亭与外面隔绝成两方天地。

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的世界。

“嗯?棠棠,你在想什么?”元卿凑近阮棠棠的脸,亲了亲她的唇角。

阮棠棠不自觉瑟缩了一下,她微微偏过头,似乎这样便能假装看不到男人。

元卿手指轻轻摩挲了下她精致的下巴,在上面细细啄吻,每一下都带着爱怜的意味。

见她低眸不语,便自顾自的说起话。

“棠棠……你知道吗?幼时我便喜欢上了你,我每日都想着见你,但害怕会打扰你,便一直忍着没去找你。”

他笑了笑,眼眸隐隐**些怀恋。

“父皇说要为我和丞相千金指婚,但我拒绝了,我说有想白首偕老的人。”

倏忽,他身躯僵滞。

一想到曾经的阴差阳错,顿感如鲠在喉。

他亲眼目睹她和别人琴瑟和鸣,可他早已放不下。

怎么可能会放下……

“对不起棠棠,我不知道那是你。”元卿开口语调沙哑而晦涩。他侧着脸轻轻靠在少女肩上,怕她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他哽咽着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颤:“棠棠,我想白头到老的人是你啊……”

男人那股至死的爱意,融在字句间,如藤蔓般肆意缠向阮棠棠,让她不禁有些恍惚。

她微怔,眼底凝结的清冷被打乱。

片刻,又重新聚起,眼神愈发坚定。

“对不起,狸奴,但我无法回应你……”

阮棠棠能明显感受到男人的身躯僵滞了下,但很快他又笑了笑。

“没关系,我们还有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棠棠,至少你要给我个机会……”

元卿抬头直直看向阮棠棠,眼中充斥着浓稠到几乎要溢出来的情愫,迟迟不肯移开。

阮棠棠沉默着没回答,她终究要离开,更无法给出承诺。

她内心轻叹,略过那丝不忍,别过脸望向别处。

元卿没追着要一个答案,换了个姿势让两人靠的更近,高挺的鼻梁寸寸贴上去,黏着阮棠棠的颈脖与她耳鬓厮磨。

吻过耳畔,眼睛,脸颊,下巴,最后是挺翘的唇珠。

轻轻**,沿着她的唇线细细感受,唇齿相依。

元卿内心苦笑,自欺欺人的想着此后会天长地久。

扣在腰间的手越箍越紧,喷涌在颈脖的呼吸带上一股燥热。

渐渐地,两人的呼吸开始凌乱……

大雨持续了数日。

大典前日,雨势仍不减,风雨飕沨。

禁宫巍峨,却也隐没于烟雾迷蒙中,渺小宛如尘世间的沧海一粟。

夜晚,一群黑衣将士悄无声息潜入未央宫内。

殿内灯火通明,但周围一片寂静。

内应缓缓从角落走出,朝前面带头的两人点头示意。

宫殿内,平日那些侍从宫女,还有潜伏在暗中保护的人皆被迷晕在地。

顾玄烨掀开薄纱,迫不及待走向殿内,辞陵带领众人紧跟上去。

最里间,锦服少女背靠众人,侧卧于榻上,背影窈窕曼妙。

但顾玄烨眼神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等等。”他伸出手拦下众人。

第一眼他便知道躺在榻上的根本不是他朝夕相处三年的妻,而只是一个穿着华服的陌生女子,亦或是个掩人耳目的替身。

辞陵也同样发现了不对劲,他匆匆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幽幽锋利如刃,咬牙切齿咬字道:“这不是棠棠!”

这是一个陷阱。

但已来不及,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倏地响起,顷刻间,身着黑色甲胄的将士便将大殿众人团团围住。

严密的没有一丝缝隙,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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