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想了想,帮蒋英分析到:“这房子和钱各有利弊,要钱的话可以偿还你的债务。但是长远的利益来看,那房子的位子要比我们小区更适合居住,再加上那边是整体开发,我相信等回迁后一定会升值的。”
“我也是犹豫的,我欠了别人好多的钱,如果我要的是补偿款,那我一次就能把欠的钱差不多都还上了,这不欠别人钱了,我睡觉也能香不少。”蒋英也说。
“虽然你现在欠了不少的钱,你的心理负担比较重,压力也会大一些,但是长远的看,我个人认为,你还是要一套房子比较稳妥,你看你现在家里这么挤,苗苗一天天的长大了,你总不能让她一直住客厅吧?”老高又说到。
蒋英点着头,“是这个理儿,苗苗的身体不好,总住在那么阴暗的地方,对孩子是不好。”
“所以,我建议你要房子。”
“可是要房子要增加面积,还要交钱,我这……”蒋英又有些犹豫了。
“对,目前对像你家这样的困难户来说,拆迁会有一些政策,这些你先不急,等具体的细则下来后再决定,不过按你家现在的面积,你应该可以不用交钱就分到套间。”老高这几天打听了不少的人,他们给老高的意见也是要房子。
蒋英听了这话后心安了不话,于是接着说出来找老高的原因,“高主任,就是这房子的事儿,那天周东民就跟我说了,让我带孩子回去住,然后他帮我找人,说能从开发商那里要来两套大双居。”
老高一听马上沉下了脸,这周东民还真的要那么干了。
“那你呢,你有什么意见。”
蒋英喝了口水,想了想才说:“我觉得他这么做不对,而且我也打听了前边老刘家,他家的房子就刚刚拆迁过。我听她说,她家那片拆迁的也有这么干的,找人给了人家不少的好处费,我估计要是周东民给我找人,好处费也是他拿的,我不想再欠他人情。”
“不止是欠人情。”
蒋英于老高对视了一眼,她从老高的脸色上,看出来了此事的重要性。
“我听说了,周东民的意思就是让我当钉子户,到了最后让我一个女的带两个孩子讹开发商的房子,我觉得这事儿不对,我也干不出这事儿来,所以才来找你。”
老高吐出压在心里的一口浊气,还好蒋英没有被利益迷失方向,她还是那么善良正直。
“你说的对。”
“那我该怎么办,周东民劝了好几天了,我感觉他好像是因为我的事,准备……”蒋英欲言又止。
“准备什么?”老高追问到。
蒋英又想了想,“他这几天总往外跑,还总有不三不四的人来这店里找他,那些人在店里喝过几次酒,我听着他说,就把这当一个点儿了,到时候大家来店里联系,这里开开门做生意,人来人往的不会引人注意。高主任,我咋就觉得他们不像干好事儿呢?”
老高继续问到:“周东民这几天跑银行了吗?”
蒋英一听,马上瞪大了眼睛,“高主任,你咋知道他这几天总跑银行呢,这步行街头上那几家大银行都跑遍了,手里办了十多张卡呢,也不知道他办这么卡要干啥。”
老高的心又沉了回去,来看他们已经要开始行动了。
“他们还说啥没?”
“他们说的我都不懂,我就知道周东民说,只是拆迁的时候能帮让忙,让他干啥都行,我觉得他这是为了我才跟那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的。”蒋英有些为难的说,“高主任,我知道周东民以前进去过,也知道他以前浑过,所以他老婆才跟他离了跟了别人,但是从我去他家打工我能看出来,他人学了好了,没事的时候还喂喂流浪猫啥的呢。可是至从苗苗生病,他找了人打了赵立军后,他就又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了。”
“你别多想,这事儿不是你的错。”老高怕蒋英因为这事再有什么心里负担,只得劝着。
“我能没有心里负担吗,我总觉得,要是周东民因为我再出点啥事儿,那我这一辈子可就罪孽深重了。”蒋英双手合十,念起了阿弥陀佛。
“你不能这么想,这人和什么人交往,都是自己的决定,不是因为别人。”老高又劝道。
蒋英收回了手,一脸真诚的看向老高,然后说道:“高主任,你能帮我劝劝他吗?”
老高马上应到:“行,我帮你劝劝他,你那边也多留心点,他们那里要是说了啥就马上告诉我。”
“行,那高主任我先回去了,我是借着给孩子送奶粉才跑出来的,回去晚了怕耽误饭馆的活儿。”
蒋英走后,老高坐在办公室里发起了呆,他觉得是时候找周东民谈谈了,还有几天就是世界杯了,这事儿必须在他们开始行动之前办,别到时候周东民真的搀和进去了,那就再想脱身也难了。
那就今天晚上找周东民谈谈吧,要是今天晚上谈谈,那就得先回家先哄好媳妇,要不自己一走半夜才能回来,没准为了方便谈话还得喝点小酒,到时候一身烟酒味回去,媳妇又得生气了。
老高摸了一下兜,最近为了讨好媳妇,已经下了不少的血本了,再加上前几天老李管他借了钱,他用的也是小金库里的钱,现在囊中羞涩,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他默默拿出笔算了一下,再买点吃的还是够用的,应该能坚持到他开工资。
今天下班老高没有加班,他直接去了步行街,买了媳妇爱吃的小吃,然后又买了一条纱巾,回家哄好了媳妇后,又陪着她到运河广场逛了一圈。
李莹莹画的画已经都贴了出去,不少人围着那画看呢。
“这就是你们社区新来的李莹莹画的。”夏桂兰也凑了过去问到。
“是啊,这孩子跟石晓美一样有才,我们这社区算是捡到宝了,因祸得福。”老高说起这事就有些沾沾自喜。
“这孩子挺有才的,怎么以前让人说得那么不堪。”夏桂兰也感叹着。
“就是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孩子就是听力好了些,可家里人却没发现她的异常,结果……”
老高回家总喜欢把社区的事儿说给夏桂兰听,而夏桂兰听得多了,也就对老高
社区的事儿也很了解了。
“对了,这孩子的事儿,我今天在单位吃饭的时候也跟大家说了,我觉得这孩子的情况,很像是一种心理疾病。”
“心理疾病?”这个词在报纸上倒是看到过,不过他觉得这心理疾病就是跟精神病和癔症差不多的病。“这小年轻的孩子,怎么能得心理疾病了呢?”
夏桂兰摇了摇头,“这个你不懂,国外现在看心理医生的可多了,这是心理出了问题,国外的人比较重视心理健康,我们现在国内还没认识上去,不过现在已经有不少的人和机构开始关注这些了。”
夏桂兰跟老高谈了许多关于心理卫生的知识,对于老高来说,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心理健康这个感念。
“媳妇,你说的这些太有用了,等有空我得好好跟你学学。”
夏桂兰白了老高一眼,“你不是说晚上有事儿吗?怎么还不去。”
老高这才看了时间,“对,是有事儿,我把你送回家我就去办事儿。”
“我就知道,你要是没事儿才不会对我这么好呢。”夏桂兰边走边嘟囔着。
老高却不赞同夏桂兰的话,“媳妇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啥时候对你不好了。”
“你少贫了,晚上早点回来,还有不准喝多,少抽点烟。”夏桂兰又嘱咐到。
“知道了。”
老高知道他媳妇肯定会熬解酒汤,然后等着他回家的。
等老高把夏桂兰送回家了,再折返到周东民的小饭馆的时候,正好周东民准备打样了。
“高主任,你怎么这个点过来了。”周东民正要拉上卷帘门的手停了下来。
“我来找你有事儿。”
“啥事儿?”周东民笑着问到。
“我们进去说。”
周东民把老高让到了屋里,然后对老高说:“高主任,要不咱俩喝点?我这正好还有点现成的菜,就是不太新鲜了,你别嫌弃就行。”
老高正有这个想法,这喝酒好谈事,更方便套话。“行啊,一人弄瓶啤的吧。”
周东民开了两瓶啤酒,又拿出了两碗小菜,从两就喝了起来。
“你这最近的生意怎么样啊?”老高吃着花生米问道。
周东民叹了口气说:“唉!凑合吧,步行街那边的饭馆多,这天气也好了,他们都爱上那边吃去了。”
“哦,那倒是,你也应该扩扩门面了,你这要是门脸大了,菜品也多了,到时候大家还是愿意在家跟前吃的。”
“等明年吧,今年就这么地了,今年小树还要高考,乱七八糟的事儿也多,**又忙,所以我得帮着跑跑。”周东民给老高把酒倒满了,然后又问到,“对了高主任,你来找我有啥事儿啊?”
“其实跟你说实话,我就是想说你和老四要干的事儿的。”老高直截了当的把原因说了。
周东民不由的一楞,随即他蹙起了眉头,“高主任,你这话啥意思啊?”
老高喝了口杯里的酒,“我啥意思你能不知道吗?东民啊,你要信老哥哥我的,就离老四远一些。”
周东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大哥,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自有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