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无根,道随心动。”
元成思看向四空飘零落叶负手淡笑,“这四方广袤仙域虽是一片祥和,但跨越那一座座高山,背后还有更加辽阔的天地,我教又怎可一直承蒙道祖情谊,活在其羽翼之下。”
“顾离盛!”陈浔目光如电,咬牙切齿的低沉道,“掌教,那万古大义真不可抛去么,你们因此道统覆灭,如今重生不易。”
“道,陈浔,这与皇子无关。”元成思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意外,并未看懂陈浔的情绪从何而来,他们也从未有过交集。
如今才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掌教,修仙乃修自心,打打杀杀,维护天下正义非我辈修士所为,若伏十教在此沉淀上百万年,便是一出天下惊,这域外仙土又有何处不能去得。”
话音未落,一枚枯黄色的落叶缓缓闪过陈浔眼前,“那里万国争霸,万族征伐,无数仙界天赋超绝的先天生灵于那片地域争仙,掌教,可否不去。”
“正因如此,我们才去。”
元成思坚定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神色,“陈浔,若你早已得知我伏十教仙史,便知我们自不会窃盟宗仙道资源。”
换而言之。
坐落在安稳之地,只会让他们道心更加不安稳,无法适应...尤其是在听闻那片地域如此混乱之时。
“呵呵。”
陈浔笑了,笑得有些沮丧,“那看来贵教与我宗终究大道不同,若再劝阻便是阻道,如杀人父母,本道祖倒是从未想过掌教来我宗门道场竟是为此。”
大黑牛小心翼翼的看了陈浔一眼。
它也听过伏十教不少故事,但这教门好像就是一直这样...合道期修士都敢送往战场的存在。
元成思眉头越皱越深。
这番光景倒是与他想象得十分不一样,他认为此时离开对于五蕴仙域或者伏十教来讲都是好事。
他们待在天山,不亚于在一旁窃大势已成的九垓仙域、五蕴仙域气运,非修仙者所为。
安稳,更不是伏十教的教义。
他们伏十教,自遂古时代立教,生于乱世,结束于乱世,哪怕此次复生,他们的初心依旧不会改变,只会去往混乱之地,真正立下道统。
“道祖,老夫此次前来,自也不是空手而来。”元成思察觉到了陈浔的情绪的变化,称呼也在不自觉改变,“这些年在天山寻得的仙道资源都已留下,唯自留一二仙石赶路之便。”
说完,他不仅拿出了数枚储物戒,还拿出一个玉简,解释道:“听闻贵宗常年寻觅功法用作改良,此乃一些留存在我教‘万法阁’的一些功法,虽然时代久远,但或许能对修行有一二启发。”
元成思眼中似有遗憾。
仙界对于他们来讲实在太陌生,没有太多能拿得出手的仙物,只能拿出一些远古时代的教门珍藏回馈五蕴仙宗这些年的照顾。
“嗯...好。”听到万法阁,陈浔恍惚了一瞬间,正欲接过那些储物间与玉简。
但鬼使神差的...
陈浔竟没有用法力接过,而是亲自用手去接,不经意间轻轻抓住了元成思的手,让后者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抹浓烈震惊。
但元成思什么也没多说。
而陈浔也很快接过,微笑拱手道:“多谢掌教这份贵重还礼,我可否前去贵教道场送送他们?”
元成思唇角露出笑意,轻轻点头。
……
三年后。
天山。
万劫时沙残骸被缓缓封存。
仙古一脸严肃的背起了太古学宫的残骸,他虽未加入伏十教,但他不信欧阳伯晓会因伐天而死,只要跟着伏十教,迟早能找到这个畜生!
轰隆隆...
山摇地动。
伏十教门弟子一脸惊骇的看向仙古,不是...道友?!
看你那轻松惬意的模样,是真要把太古学宫的残骸扛走?
仙古冷哼一声,一脸无所谓的看向周围,也根本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目光,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需解释,自己在哪,太古学宫就在哪。
死也不能把道统与传承埋葬丢弃。
“嘎...这仙古,一天天的正事不做,尽做些荒谬事!”
座山鸭又在嘴臭了,它像是对谁都能指指点点几句,它一边臭骂一边还在张望四方,“师尊,大师姐,咱们日后还回来的吧?你们不回来,我回来了啊!嘎嘎~~”
它的一些嘴臭好兄弟还在这呢。
修仙者最怕的可不是死亡,而是怕大道孤独,没有志同道合之辈啊!!
“哎,师尊,此去路途遥远,恐怕咱难遇如此祥和仙域。”古稷唉声叹气,见谁都要说一句,看起来相当悲观。
但整个教门好像除了他,其他教门弟子都是一脸振奋,早已整装待发,一观仙界天下沉浮,快意恩仇。
待在这里,非大多数教门弟子所愿。
阴九媚似乎天生反骨。
她选择待在九垓仙域,下山了后就没回来。
似乎伏十教的教义一直都与她心中不符,在得知教门最后下场后,她选择了离开伏十教,成为了一名散修,若未来有缘,我们再相见。
那日路途。
陈浔在一处荒野上拦住了阴九媚去路,聊了许多,最后相送她迈入茫茫九垓仙域境内。
此域到底有大,柯鼎至今还是支支吾吾,表示明日就会测算好,这一听,就是多年,陈浔与大黑牛如今也是一听一个不吱声。
今日。
伏十教迁徙。
光天化日之下,陈浔就带着大黑牛、小赤这么堂而皇之的混进了伏十教。
“鸭子,这个‘信叶’你这老小子拿好。”
陈浔露出相当勉强的笑容,不断摸着座山鸭腹部,“去了那里,传音法器与星枢也无法覆盖,日后我们给你写信。”
“哞哞~!”
“死鸭子,你可要好好保存,免得日后我们找不到你,可别曝尸荒野了。”
“嘎!老赤,放你的屁!”
座山鸭双眼一瞪,直接朝着小赤吐唾沫,顺手将信石藏在了腹部下,“知道了,知道了,待日后我伏十教名震仙界一方,我来接你们。”
“你他**,死鸭子!”
突然,陈浔眼中闪过一丝暴怒之意,“我踏马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不成?不准去,信石还给我!”
咻—
座山鸭嘎嘎大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边跑路,一边神色嚣张的大笑回头:
“陈浔,只要你小子别给我送画,其他孝敬给本鸭的东西,我自然乐意收下,嘎嘎~~”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