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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温已经恢复正常,明早醒来,没有异常就能离开。”cascoo
交代完,医生吩咐将人送进病房。
“你们回去休息吧。”霍迟抬眸看向司九音夫妻,面色苍白,嗓音嘶哑:“西汀我照顾。”
还怀着孩子,折腾一整晚了。
“我没事。”
司九音摇头,语气坚定,“她醒来,希望我陪着。”
“可是……”
霍迟蹙眉,目光落在她肚子上。
“病房是套间。”薄西晏揉了揉妻子的头发,沉声道:“让她陪着。”
“嗯。”
霍迟顿了顿,没再说话。
几人回到病房。
西汀打着吊针,平静地躺在病床前,纯白的被褥衬得她脸色极差。
薄西晏让人送来换洗衣物,对霍迟开口:“去洗个澡。”
头发都湿透了,又是初秋夜晚,容易着凉。
“我没事。”
霍迟坐在西汀身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儿,狼狈得不像话。
“手伤就没恢复好,刚才又淋雨,感冒发烧……”司九音星眸注视着霍迟,语气很严肃:“你照顾西汀,还是我照顾你们?”
听见这话,霍迟站起身,拎着袋子去洗手间。
水声响起,司九音这才走到病床边,俯身将女孩儿脸上的头发撩开,嘴唇抿紧。
“留白来电话,人已经抓到。”薄西晏站在她身后,搂着她的腰,轻声细语道:“怎么处理,听你的。”
“让她跪在雨里,西汀什么时候醒,她什么时候起。”
司九音轻轻握住西汀的手,看着虚弱的女孩儿,冷冷出声:“其他的事,后面解决。”
暂时没精力管她。
不知死活的东西。
“好。”薄西晏亲了亲妻子,柔声安抚:“有吃的,想吃吗?”
司九音本想说,不吃。
可中午到现在,滴水未进,胃里确实很不舒服。
她不饿,两个小家伙饿了。
“嗯。”
司九音点头,坐在椅子上没动。
“慢点儿。”
薄西晏将保温瓶里的鸡汤倒出来,端到小姑娘面前,小口小口喂她喝。
“……”
司九音静静地盯着男人,喝了小半碗后,轻轻将碗推开,眼神失落地垂下。
“怎么了?”看她脸色不对,薄西晏急忙放下碗,掌心覆在她肚子上,担忧询问:“肚子不舒服?”
“……”
司九音摇头,张开双手抱住男人的脖子,脸埋进他怀里,闷闷的声音响起:“心情不好。”
“那老公抱抱。”
薄西晏将人抱到怀里,温柔抚摸着她的脑袋,轻叹口气。
西汀在小姑娘心里的地位很高,之所以受到伤害,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保护小九儿。
小九儿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陪伴和治疗,好不容易让西汀恢复正常。
弄成这样,她比谁心里都不好过。
霍迟洗澡出来,被司九音逼着吃了点东西,坐在西汀床边不再动弹。
司九音怀着小宝宝,撑到后半夜,见西汀病情稳定,才放心去隔壁房间休息。
说是睡觉,可迷迷糊糊的没熟睡,反而噩梦连连。
梦里的场景,全是水溪村的经历。
她一个正常人都不愿回忆起,更别说是西汀这样脆弱的人。
天色渐明,雨也停了。
司九音刚睁眼,便对上薄西晏清隽出尘、略显疲倦的面容。
看她醒来,薄西晏立刻俯身,轻手轻脚将人扶起,柔声道:“西汀醒了。”
“……”
司九音缓过神,掀开被子,穿着拖鞋走到病房。
房间里格外安静。
穿着病号服的女孩儿,靠在床头,脸色煞白。
霍迟坐在她身旁,手里端着清粥,脸色好不到哪去。
两人静默,气氛压抑。
“西汀。”
察觉女孩儿的反常,司九音拧了拧眉,轻声开口。
听见她的声音,表情死寂的西汀,慢慢抬起头,视线落在她身上。
这样的神情,令司九音心头一紧,神经被撕扯着,有些疼。
住在精神病院时,她就是这样的反应。
“我来吧。”
司九音抿嘴,接过霍迟手里的碗,轻声道:“整晚没睡,去隔壁休息会。”
“我不累。”
霍迟站到旁边,不肯走。
“……”
司九音看了看他,无奈蹙眉,没说其他,喂西汀吃东西。
西汀摇头,表示不想吃。
“听话。”司九音耐着性子,轻声细语劝道:“能吃多少吃多少,好不好?”
“……”
西汀木讷地点头,张嘴去吃。
可清粥刚到嘴里,女孩儿便忍不住,冲进洗手间,呕吐。
“西汀。”
霍迟脸色铁青,作势要跟进去。
“二哥。”
司九音挡在门口,表情凝重地望着他,低语:“西汀情绪很不稳定,不太想看到你。”
“我待会儿送她回去,你暂时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
霍迟没作声,昨晚他将西汀的过去,了解得清清楚楚。
那件事发生后,她精神崩溃。
在精神病医院治疗好几年,最初事,连男医生都很抗拒。
现在这个状态,很像当初。
“放心,这几天我会陪着。”司九音沉声保证:“二哥,她需要时间治愈。”
“我知道。”
霍迟点头,最终还是没进去,转身离开了病房。
西汀的呕吐,是心理上的问题,跟当初一样。
出来看见房间里没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不少。
终于走了。
挺好的。
“回家了。”司九音握住西汀的手,眼神示意薄西晏先离开。
她现在,很抗拒任何男人。
最后。
司九音亲自开车,将西汀送回公寓。
女孩儿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望着桌上的饼干。
那是昨晚,她做给霍迟的。
想到霍迟,脑海中总会不由自主想起当年的事。
西汀收回视线,落寞地垂下眼帘,小声道:“九音,我想上去休息。”
“好。”
司九音准备去拉她,女孩儿却摇头:“我可以自己上去,没事的,就是想静静。”
“我在楼下,有什么事叫我。”司九音尊重她的选择,目送她离开,表情越来越凝重。
回到房间。
女孩儿换掉病号服,看见身上狰狞的疤痕,拿起毛巾,疯狂擦拭。
摩擦力之下,疤痕反而更加明显,密密麻麻像张大网,几乎堵住她的呼吸。
——
还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