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内疚
如果不是影及时发现一路追踪过来，他怕是就晕倒在那里了。
而这接二连三的，都是因为戚锦年。
以前因为顾天擎身上有媚降，非戚锦年不可，现在媚降也解了，影私心的以为，戚锦年配不上顾天擎，顾天擎也实在不应该到这里来。
因此即便顾天擎呵斥，影还是不吐不快：“先生，戚小姐不知道你对她好！”
“这段时间，你先回暗门去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了。”顾天擎黑着脸吩咐。
影一怔，终于是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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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站在林荫道上，戚锦年内心一阵恐慌。
她不知道顾天擎受伤，但他是怎么受的伤，什么时候受的伤。
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向谁打听，顾云瑶吗？陆慎行？不不不，他们应该不会欢迎她的打扰。
苏皓风和傅寒深？
戚锦年急忙拿出手机，翻出苏皓风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没人接。
这个时候苏皓风惯常都是在喝酒泡妞，哪有时间接电话。
傅寒深？可是她没有傅寒深的号码。
“喂，锦年。”秦洛温柔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戚锦年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孤注一掷：“秦老师，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好的，你说。”
听完戚锦年的沉默后，秦洛沉默。
戚锦年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所以开口道：“对不起，秦老师，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找佳倾吧。”
自从离婚后，秦洛拒绝与傅寒深往来，他们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若要她主动联系他，真的绝非她自愿，但是听着戚锦年低落的情绪，秦洛还是答应了：“不要紧，我先去试试吧，但是他到底肯不肯说，我也不敢打包票。”
“好，谢谢你，秦老师，我等你消息。”
结束与戚锦年的通话，秦洛握着手机，赤脚在客厅的地板上来回走了一圈，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心慌，莫名的，说不上来的心慌。
酝酿了好一会儿，组织了一下措辞，她给傅寒深打电话。
电话通的很快，甚至那边的傅寒深还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秦洛？”
“恩，对……是我。”秦洛感觉语言的匮乏，干巴巴的回应。
“有事？”纵然内心比较惊喜，傅寒深还是不露声色，秦洛主动打电话给他，肯定是有事的。
“对，是的，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但是我……想跟你打听点事情。”
“你说。”
“是关于顾天擎受伤的事情的，你方便告诉我他怎么受伤的吗？”
“你打听顾天擎的事情干什么。”好不容易主动联系了他，结果却是为了别的男人，这个理由，说什么傅寒深都不太容易接受啊。
“有点用，方便说吗？”哪怕是隔着手机，秦洛似乎也能感受到他那边略重的呼吸，于是就退缩了，“那……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再——”
见字还没说出来，就听到他说：“给戚锦年打听的？”
“想说不是，但别的，似乎也找不出更为合理的理由有了，”秦洛抿着唇，不自觉的露出小女人撒娇的一面，“你既然知道，那就告诉我吧。”
“我告诉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傅寒深想了想：“请我吃饭。”
“……什么时候。”
“这个我还没想好，可以先欠着，等我通知。”
秦洛纠结的抓了抓衣角，想着戚锦年还在焦急的等待，最终妥协：“那好吧，你说吧。”
十分钟后，秦洛把傅寒深的话转达给戚锦年。
虽然只是言简意赅的概括了一下，三个月前，重大车祸，重伤昏迷两个月，脾脏破碎，腿骨严重骨折，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在凌迟着戚锦年的心。
那么严重的车祸，她竟然一无所知？什么时候发生的？
秦洛把时间告诉了戚锦年，戚锦年大概回想了一下，就想起来，是那个晚上，他发现了她看到的离婚协议，然后一再逼问她，是不是要离婚，她大声的回答，对，她就是要离婚！
他摔门而去，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是那天晚上发生的车祸吗？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么大的车祸，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戚锦年背靠着树干，整个人就像是掏空了一样，唯独心，酸的厉害。
“这个傅寒深没说，我也不知道了，不过估计是不想让你担心吧。”生死未卜，不让爱人知道，或许是对爱人最好的保护。
“我知道了，谢谢你秦老师，我挂了。”
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回寝室。
打开门，沈欢便迎上来：“锦年，你没事吧。”
戚锦年双目无光，面色苍白：“我没事，欢姐，我累了，我先去睡觉。”
“锦年……”
但戚锦年已经回了自己的小房间，带上门。
顾天擎的号码，她倒背如流，在手机里输了又删，删了又输，短信也是来来回回删了好几次，想说的话很多，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实在忍不住，便发了一句道歉和简单的问候过去：对不起，你怎么样了。
不过消息石沉大海。
戚锦年左等右等，拿着手机看是不是信号不够满，是不是手机没电，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坐在床上，心颤的拨打那个号码。
嘟——嘟——嘟——
电话联系响了几声也没人接，戚锦年正要放弃的时候，那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女音：“喂，您好。”
戚锦年蓦然把手机拿开耳边，细看，确实是顾天擎的号码，而那边这个女人的声音，她怎么也不会听错，是乔曼茵。
顾天擎的手机，乔曼茵拿着。
戚锦年突然挂断了电话。
乔曼茵拿着手机，看着手机里之前收到的一条信息，微微出神，就算对方没说话，她也很快明白过来，那边有可能是谁。
看了眼房间里吃了止痛药已经睡着的顾天擎，乔曼茵将通话记录和短信，都给删了。
抬头，就看到影往外走去，她便出声叫住了他：“影，你这是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