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道长还不知道,有一位摆渡人堪破了此地玄机,代替那拘鬼的神秘男子,可以助大伙登船渡河!”
陈阳缓缓道。
“没错,那小子可真是有一手,据说还是夏河边上的摆渡人,很有来头。”
朱富贵笑道。
李言初有些错愕。
不愧是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一,陆地神仙的道场,竟然连这种人也吸引了过来。
他的神色有些古怪。
“竟然代替了那神秘男子?”
李言初有些不敢置信,这是把那神秘男子的工作给抢过来了?
摆渡人这个行业这么内卷吗?
朱富贵摸了摸脑袋,笑道:“的确是让人匪夷所思,不过夏河周围历来有很多神秘传说,出了这样一个摆渡人也可以理解。”
夏河,是乾国最大的一条河,地位相当于李言初前世的黄河。
原本有古名,只是大夏王朝时期,重新命名,流传至今。
历来神秘无比,流传很多志怪仙人的传说。
很多人都认为,夏河底下直通地府黄泉,有阴阳两界的界限。
三人正说话的时候,原本李言初见过的那条小船缓缓驶来。
波浪汹涌,一叶孤舟却稳如磐石,无比平稳。
船上原本是一个神色冷峻的男子,手持道家法器招魂铃,可以引来魂魄登船。
如今却换成了一个外貌丑陋,身体强健的蛮横汉子,双目寒光闪闪,腰间挎着一口短刀。
一身筋骨好像是铜浇铁铸一般,只是遥遥望去,便能感觉到一股逼人的压迫感!
“我怎么瞧着这人像个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多过像船夫。”
李言初缓缓道。
他之前见过一个摆渡人,就在镇南侯墓中,并没有这么强的压迫感。
朱富贵喃喃道:“没错,我也瞧着这人不像个好人讷。”
不光是他们,任何人见到这个夏河摆渡人,恐怕都会有这种想法。
做他的船,好像下一刻就要被他杀人越货一般。δ:Ъiqikunēt
不过。
修行之人大多知道摆渡人的一些规矩。
比如坐船需要交钱!
这里的钱并非银钱,也并不是像传闻中收取冥钱,而是指的是有价值的东西。
比如这个摆渡人,收取的便是这道宫中的法器!
一人一件法器,便是船费!
再比如,不论是和尚道士,还是江湖草莽,都没有人会去破坏规矩,黑吃黑对付摆渡人。
当然。
这里指的是坐船的时候。
需要摆渡人情况,都是比较凶险极端的水域,这个行当的人,有一套专门的沟通鬼神的方法。
只要按照他们的规矩来,便可以安然无恙渡过。
比如很多大墓中常见的积尸洞,死人河,地底阴河,都需要摆渡人来出面。
这几乎是约定俗称的规矩了。
不问来路,不问因由,收钱办事。
这便是摆渡人。
…一个比较中立的行当。
小船很多靠近了岸边,周围的几名修士很快围了上去,准备交出道宫法器做船费渡河。
一道龙吟声响起。
振聋发聩!
让人瞬间神魂失控。
一道身影从远处飞掠而来。ъiqiku
正是一个眼神睥睨,气质出尘的年轻人。
他一出现,在场众人纷纷有些暗然失色。
本来打算登船的几人被他强大的气势所摄,忍不住后退几步。
正是茅山的小道爷。
洪百威!
洪百威此时气息强横,身上有澹澹的神性光芒笼罩。
方才那声龙吟便是从他胸口处传来。
显然是一件了不得的神性法器。
他来到船边,随手将一件道宫法器,扔给摆渡人。
摆渡人微微颌首,身子一侧。
洪百威便登上了船头。
他眼高于顶,虽然遵守摆渡人的规矩,但是却不将在场所有人放在眼中。
气焰跋扈。
仿佛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土鸡瓦狗,只有大相国寺戒空和尚等寥寥数人可以与他比较。
即便是见到被追杀侥幸不死的公输裴谕,他也没有什么表情。
蓦然!
洪百威看到了人群中的李言初,目光顿时一寒。
就是这人杀光了茅山门下!
将他变成了孤家寡人!
“待我去金庭山寻到仙缘,定将此人挫骨扬灰,打的魂飞魄散!”洪百威心中道。
李言初身居掩日神通,身上天机被遮蔽,极容易被人忽略。
当作一个除了长得帅点,其他并没有什么出众之处的年轻道士。
就连洪百威也没有意识到。
为何方才自己并没有在人群中,一眼发现此人。
李言初看着洪百威阴沉的脸色,微微一笑。
冲着他竖了一根中指!
洪百威看不懂这个手势,可是却看懂了其中的挑衅意味。
脸色愈发冰冷!
让李言初意外的是,这个心高气傲,视人命如草芥的茅山小道爷。δ:Ъiqikunēt
竟然直接转身,不再搭理自己。
“是上了摆渡人的船,不能随意动手,还是这金庭山之中,有洪百威熟知的仙缘,不愿意节外生枝?”
李言初心中道。
来自夏河附近的摆渡人,比之前那个手持招魂铃的冷峻男子,往返速度快很多。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就折返了回来。
“这就是给公家干,和给自己干的区别吗?”
李言初微微一笑。
洪百威虽然人不咋地,性格跋扈冷漠。
但是绝非可以无声无息的杀掉的人。
这个摆渡人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反而让李言初有些意外。
“按照这个洪百威的脾气秉性,竟然没有趁机杀掉摆渡人,将其余人的路给堵死。”
“是杀摆渡人会引发不好的事情吗?”
李言初摸着下巴,思忖道。
一次最多的可以容纳两人。
除了不守规矩的洪百威,其余的人倒是按照顺序很自觉的上船。
每个人都缴纳了道宫法器抵船费,并没有发生冲突。
即便是朱富贵那种体型,站在小船上依旧是稳如泰山,没有一丝波澜。
李言初刚准备登船。
一名身穿道袍的女子飞掠而来,正是先前他见过气运不佳的女冠。
丁柔!
此时陈阳已经和朱富贵乘船离开,岸边恰好剩下李言初一人。
丁柔身上多处渗出血迹,脸色惨白。
“李道友,救我!”
丁柔神色惊慌,仿佛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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