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第486章 怼崔林,收服虞延峰

纪王脸色一变,猛地扭头看向纪王妃,眼神瞪着她时一副“你多嘴什么”的厉色。

纪王妃却是侧开脸,她恨死了宋棠宁先前让她和玉妍当众丢脸,更恨她仗着萧厌就嚣张跋扈,逼着堂堂王府郡主给她一个爹娘早死的孤女道歉。

如今眼见着有人揭了萧厌的皮,更有可能将这个阉人拉下去,若是萧厌真跟陆皇后早有勾结,那陛下定然不会容他!

纪王妃自然想要跟着落井下石,径直避开纪王眼神说道:

“陛下还是好好查查的好,萧督主可您最信任的臣子,陆家事更一直都是他来查的,他怎会违逆圣意与皇后私下往来,莫不是有人借他之名哄骗了皇后。”

“这般,可别冤枉了萧督主。”

此言一出,殿中安静的落针可闻。

纪王妃口口声声说要查清免得冤枉了萧厌,可话里话外却是暗指萧厌跟皇后私下早有往来。

陆家的事从头到尾都是他查的,如今更被斩草除根,那萧厌到底是什么时候勾结上陆皇后的。

是在陛下查陆家之前,还是查陆家之后?

纪王妃就差直接跟安帝说萧厌有问题,纪王看着萧厌冷然的脸,险些气厥了过去,望着纪王妃时更是恨不得破口大骂。

萧厌和崔林还有世家之间的事情,跟他们纪王府有什么关系?!

今夜就算真有人设局想要弄死萧厌,可谁能保证萧厌一定能死,这个时候静观其变才是上策,无论萧厌和崔林谁赢都跟纪王府无关。

可她偏偏上赶着去落井下石,万一事情反复萧厌没事,那他们纪王府就完了!

纪王妃这个蠢妇!

纪王恨不得掐死纪王妃,但安帝显然是因纪王妃的话疑心更重,他将目光落在萧厌脸上,沉着眼开口。

“朕何时让你说过这种话?”

萧厌皱眉:“微臣没有。”

“没有,那皇后死前为何会提萧督主的名字?”崔林说道:“难不成是萧督主背着陛下做了什么?”

他看向萧厌时神色阴鸷,那还未养好的病容上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嘲弄。

安帝脸色越发阴沉。

殿内所有人都是看着萧厌。

萧厌立在台阶之前,感受着各色目光,半晌才出声。

“不过是旁人随口了几句,陛下莫不是就要疑心了微臣?”

崔林没等安帝开口就抢先道:“萧督主何必顾左右而言其他,若非你跟皇后关系莫逆,她何故死前说那番话,如今有人亲耳听到,萧督主难道不解释一下?”

“本督解释什么?”

“自然是你与皇后之事。”

呵。

萧厌轻笑了声:“本督和废后能有什么?她是本督亲手送进冷宫的,若真有关联何故如此,倒是崔尚书,你好像很希望本督跟废后有什么往来?”

崔林顿怒:“我只是因宣夫人的话才说这些,你少污蔑我!”

“是吗。”

萧厌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嘲讽的毫不掩饰。

没等崔林瞪眼回来,萧厌就直接朝着安帝道:

“陛下,崔尚书所言是真是假尚且不论,而且不管废后死前到底说了什么,眼下最要紧的,难道不该是先将惊吓到宣夫人的那两个宫人擒拿?”

“御花园内巡逻禁卫极多,两个宫人却能敢明目张胆截杀命妇和太后宫中女使,这般大的动静未曾惊动任何人。”

“还有紫宸殿外,禁卫无数,闲杂人等稍有靠近便会被阻拦,宣夫人披头散发满身狼狈,却能凭着一腔孤勇不得通禀就自己闯了进来,一直到了殿前才惊动了赴宴朝臣。”

“若非是虞统领这边早有吩咐,便是宫中禁军防卫被人动了手脚。”

“我没有!”虞延峰顿时急声道。

“我自是相信虞统领。”

萧厌看着安帝:“微臣被人污蔑几句没什么要紧,反正微臣仇家遍地,早就习以为常,可禁军若是出了差错,甚至有人能够随意调派,那危及的便是陛下和宫中众位娘娘周全。”

虞延峰脸色瞬变,猛地就朝下一跪。

“陛下,宫中禁军防卫乃是微臣职责,无论是御花园中还是紫宸殿外,微臣都有派人十二个时辰巡守。”

“今夜宫中饮宴,没有陛下吩咐,微臣是绝不会纵人擅闯紫宸殿,除非禁军被人动了手脚!”

安帝微眯着眼神情莫测,倒没怀疑是虞延峰做了什么。

紫宸殿内外防卫都是他一人安排,宫中禁卫更听他之令行事,若是当真有人在宫中行凶,禁军无所察觉,殿前禁卫又连个妇人都拦不住。

首当其中的虞延峰就会难辞其咎,他这禁军副统领的位置也坐不下去。

安帝心思微转时,面色冷然看了眼崔林,然后开口:

“虞延峰,你即刻带人搜捕宫中,将那两个胆大宫人给朕带过来,若让人跑了,朕饶不了你!”

虞延峰闻言猛地松了口气:“微臣这就去!”

他起身时看了萧厌一眼,忍不住带上几分感激之色。

哪怕安帝嘴里言语严厉,可显然也知道今日之事与他无关,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萧厌刚才之言。

要不是萧厌出言点出其中利害替他撇清干系,他就算有八百张嘴都说不清楚。

虞延峰记了萧厌一情,恨恨扫过崔林之后,才大步朝外出去带人抓人。

而紫宸殿这边,宴乐停了,殿内舞姬退了下去,先前欢快气氛半丝不剩。

安帝未曾开口让宣夫人起身,宣夫人跪在地上哭着哭着声音不由自主就小了起来,整个大殿之上都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安静的吓人。

安帝不出声,其他人也都屏气凝神不敢开口。

直到过了许久,殿外再现喧哗,虞延峰提着个穿着太监衣裳的人大步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身穿盔甲之人。

除了打头几人抬着两具尸体外,其他则是押着十余个被绑的严严实实、嘴里塞着东西,扒了轻甲只着里间白色里衬的男人。

一行人入内时,殿内那些妇人、女郎都是忍不住惊呼出声,好在那些人虽然衣着不得体,却也未曾袒露肌肤,那惊呼声才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