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徐国舅?醒醒,快醒醒。”
“老夫带你去品香楼看那妖艳胡姬跳舞。”
徐乐睁开眼,
眼前站着一位身穿华丽的古代服饰,体态臃肿的老头儿。
那老者见徐乐醒过来,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说道:“果不其然,只要一提胡姬,小公爷保准不再装睡了。”
“你是?”徐乐疑惑的询问,他完全不认识这老者。
老者立时脸色难看:“不会吧,堂堂小公爷为了赖账,竟然装傻充愣?老夫乃诚意伯张文英啊。”
“诚意伯”徐乐呢喃着,蓦然间感到头痛欲裂,他痛苦的捂着头,仿佛一瞬间有无数根银针扎进他的脑袋,并且还伴随着大量的记忆洪流涌入他的脑海中。
不过。
痛感来的快,去得也快。
只是几个眨眼功夫,徐乐便恢复如初。
他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原来他是穿越了!
现在他身处于一个国号为大康的王朝!
非常陌生,似乎时空跑偏了一般。biqμgètν
已经传承了一百多年的大康,经历了六位皇帝,现如今在仁宗皇帝的统治之下,国泰民安,处处歌舞升平,俨然一派盛世繁华图景。
至于和他同名同姓的原主,身份亦是非同小可。
【徐乐,字承业。】
【曾执掌帅印,节制天下兵马,功勋卓著的大元帅,已故的定国公徐正阳之子。】
【姐姐徐月娇乃是当朝皇后。】
【大外甥已被册封为太子。】
他就是未来天子的亲舅舅,妥妥的皇亲国戚。
堪称是家世显赫,权柄滔天!
如此身份,足以让他横行无忌了。
而原主也不负众望,没了父母的管教后,自是嚣张跋扈,迅速成长为了京城一大纨绔,平日里带着恶仆逗鹰遛狗,欺压良善,甚至是当街强抢民女,可谓是无恶不作,几乎达到了人人唾弃的程度。
当然了,原主也并非能真正横行霸道,在民怨沸腾之下,纵然是皇帝也不好袒护,于是原主被暂时剥夺了继承定国公的权利,被贬为武康伯,这才收敛了几分。
“小公爷没事就好,适才小公爷吐了一口血,可把老夫给吓坏了”张文英拍拍胸脯,有些心有余悸的松了一口气。
倘若徐乐死在他的府邸,他无疑是百口难辩,将要面对来自护弟狂魔的皇后娘娘的无边怒火。
很快张文英脸上堆起笑容,拿出一张借据说道:“白纸黑字,物证清晰,这一万两白银的借据,小公爷不会真的以为能赖掉吧?”
“一万两白银?”
徐乐瞪大眼睛,一阵无语。
他刚穿越过来,就背上这么一大笔债务?
前世有房贷车贷也就算了,怎么穿越到古代还这么惨啊?
这一瞬间,徐乐竟然有了再穿回去的想法。
“我是怎么欠债的?”
徐乐暗暗回想一下,立刻就心生怒火。
他被眼前这个看似慈眉善目的老家伙给骗了!
原来,一天前他正带着一个贴身奴仆在街上闲逛,不想遇到了诚意伯张文英,后者硬是拉着他进入自家赌坊,声称只是给他找点乐子。
结果他玩了一天一夜,一开始倒是赢了不少,可是后来是越输越多,他输急眼了,向这老家伙借了很多钱,这才是一万两白银借据的由来。
“哼,原来如此,你竟敢诓骗我。”徐乐指着老者,气愤不已。
张文英倒是一脸无辜:“老夫怎么诓骗了?一切都是你情我愿,进赌坊玩本来就是有输有赢,很正常。”
徐乐冷笑道:“你们赌坊的门道我清楚的很,先是让客人赢,给客人造成一个能赢钱的错觉,再然后就是收割,使得客人输的倾家荡产,是也不是?”
张文英闻言立即大声道:“污蔑,这是赤果果的污蔑,老夫岂会做这等下作之事?”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小公爷为了赖账,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不过即便如此,这一万两白银,你也必须要还,纵然是闹到陛下那里,你也讨不到一丁点理,毕竟铁证如山,由不得你胡闹。”
徐乐急了:“我还你大爷!”
他确实是急了,一来就背负如此巨额债务,换做是谁都受不了啊。
张文英显然不懂大爷的含义,他还非常诧异的问道:“我大爷十年前就死了,你怎么还?”
“老东西,我跟你拼了。”
现在徐乐的心里,是又气愤又憋屈,他居然被这个老头儿玩弄于股掌之间,这口恶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啊。
徐乐奉行的处事原则是:能忍则忍,不能忍就动手!
眼下这个情况,叔能忍,婶婶都忍不了!
于是。
徐乐直接握紧手掌,一拳打在了那张讨人厌的老脸上。
嘭!
这一拳用力极大,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张文英的左脸颊。
“哎呦”,张文英压根没想到徐乐敢动手,猝不及防之下遭了大重,不仅仅被打翻在地,而且他牙齿都掉了两颗,满嘴是血,腮帮子瞬间肿胀起来。
“你,你竟敢殴打老夫?”
“来人,快来人,给老夫狠狠揍这竖子!”
张文英深感疼痛,一股火气直冲脑门。
他大声吼叫,手指颤抖的指着徐乐,实在是气的不轻。
哗啦!
从门外冲进来六七个健仆,还有一个身体瘦弱,贼眉鼠眼的蓝衣小厮。
不过看到行凶者是徐乐之后,这几个健仆竟然没有动手,而是张大嘴巴,一脸呆滞,就跟傻了一样。
“还愣着做什么,揍他!”张文英险些气的七窍生烟,自家奴仆竟敢阳奉阴违,反了天了。
“”几个健仆依旧是一副傻了吧唧的模样,似乎没有听到张文英的话。
“爷,您这回可是闯了大祸啊,快走吧。”那蓝衣小厮不由分说,拉着徐乐就往外面跑,他是徐乐的贴身奴仆邓七。
“你们这帮混蛋,老夫白养你们了?竟敢不听老夫的话,都该死!”眼看着徐乐安然无恙的跑出了张府,张文英已经快要气昏过去了,他指向了那几个健仆,满脸的怒容。
那几个健仆低下头,一脸委屈的说道:“老爷,若是旁人,小人几个定然敢动手,可是他是徐小公爷啊。”
“是啊老爷,您也知道当朝皇后多么护短,前几日小公爷和宰相公子起了冲突,相府一个家仆随手推了一下小公爷,结果第二天就死在了巷子里,而相府连个屁都没放,就草草了结了此事。”
“您想想,连宰相大人都不敢出声,我等又怎敢动手殴打小公爷啊。”
这几个健仆无疑是聪明人,知晓分寸。
他们虽然拿着张府的工钱,但是在钱财和性命之间,他们还是选择了性命。
违抗张文英的命令,他们顶多被赶出张府,但是一旦对徐乐动手了,可是会要命的!
“哼。”
张文英气的直哼哼。
不过他已经气过头了,稍稍恢复了点理智,知道这几个健仆说的也是实话。
“此等羞辱,老夫怎能咽下这口气?”
“不行,老夫要去告御状!”
“老夫要让那竖子付出这一拳的代价!”
张文英捂着淌血的嘴巴,咬牙切齿的说道。
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是现在越想越气。
尤其是脸颊上传来的剧痛,更是令张文英羞愤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