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赚,但现在却是赚了,钱财太多容易引得他人嫉妒呀!汜水关外的生意着实可有可无了!”
高清一听,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杜祖琯又言道:“六爷不必行此欲擒故纵之计,还请商量一下粮食生意吧。”
刘永铭摇了摇头笑道:“粮食生意我已找他人去做了。你们在洛阳要是有熟人,去问问最近洛仓那里是不是进了一大批的粮食也就明白了,本王真的用不上你们!”
高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连忙问道:“那我弟弟……”
“哦,还在本王外宅里绑着呢,放心,饿不死他的。”
“六爷您打算……打算如此处置他。”
“原本是想交到官府去的,但想一想,这样必是会将杜春琦彻底得罪了。若是不上交吧,本王这心里又觉得不得劲。感觉你们杜家对本王做了这么多恶事,本王却都不能反击一下!”
高清马上说道:“六爷!小人在汜水那里还有些关系……”
“别与本王称什么小人,你不配!你不是什么小人,你是罪犯!孤一句话就可以让你们高家万劫不复,还想着让孤王与你们同流合污?想都别想!”
高清的脸色一会儿黑一些儿白,此时却是泛起了红来。
那不是害羞,那是血气上涌所至。
高清胆战心惊地说:“六爷您要是喜欢银子,我、我可以拿银子赎人!”
“你有多少银子呀?能比杜家的银子还多?若本王真要银子,直接就向杜春琦去要了!”
杜祖琯压了压火气没有吭声。
把柄被人拿捏着,她此时不敢太多发作,真要把事情闹彊了,这个混世阎罗是真敢把高浊送到官府去的。
面对刘永铭的刁难,高清只得委屈地说:“小人……罪民还请六爷指条明路!”
刘永铭轻笑一声说道:“我要是你,定是送点银子做为丧葬费,让本王帮着你给那高浊找块好坟地给埋了,省得日后麻烦!”
高清苦着脸说道:“六爷玩笑了,他、他毕竟是我弟弟,我……”
“你们整这么一出事情来,真叫本王为难呀。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事发你们谁都跑不了!你们与杜家、与东宫有着各种千丝万缕的关系,说牵扯就牵扯上了呀!即使本王不杀他,将他给放出去,怕是曹相也得帮杜家灭了这个口!”
“他以后之祸福便由他自己了,但今次……还请六爷您放他一马吧。”
刘永铭叹了一声说道:“本王已将事情与你说明白了,你即是如此坚持要引火烧身,那本王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算了算了,且就暂时不杀他了吧。”
“多谢六爷,那银子……”
“本王缺你那仨瓜俩枣的孝敬吗?粮食生意本王已经与别人谈好了。至于生丝……刚刚你们也听到了,本王已然是与征西将军府的严小侯爷谈妥了,齐国那边的生丝与丝绸可有可无,对本王来说已然无关痛痒了。不过……”
“什么?”
“你若是能帮本王多赚一些便多赚一些吧。”
高清听得有门,连忙问道:“六爷想让罪民做什么?”
刘永铭说道:“还能是什么,帮本王在关外收一些生丝与便宜的丝绸回来,然后再帮本王取一批粮食。”
高清不解得问:“六爷您自己财力雄厚,且亦有商队……”
“杜春琦没与你说?”
“从汜水来得匆忙,并未与杜大当家见过面。”
刘永铭哼了一声说道:“胡说八道,这么大事情,他怎么可能与你没碰过面?想来是他不愿意与你们同流合污,结果你们谈崩了,他不让你对本王说你们见过面而已!”
“这……”
“杜春琦的意思是不是与本王一样,都是将高浊弄死了事。让本王再也不能拿高浊来胁迫你们?”
“我……”
“少跟本王支支吾吾的。”
高清只得说道:“杜大当家的确是与小……罪民说过一些,只说是……”
高清看了一边的严真祁一眼,不太好说。
但想到刚刚刘永铭与严真祁的那些话并没有避讳自己,想来自己的事情也不必避讳他了。
高清壮了壮胆,说道:“听杜大当家说您的粮食可能不太干净……”
“你用运输生丝的名义送粮,汜水关那边的关系你自己去打。放心,官府不会查你们的,关中缺着粮,你若真能运粮进来,朝廷还得给你嘉奖呢。”
“那货款……”
“货款当然是杜家出了,谁让杜家摊上了呢。运费也由你们自己掏,粮食运回来以后,本王会以一担一两七的常价收你们的。本王说过了,不会让合作伙伴亏本的!”
杜祖琯连忙说道:“一两七还不亏?现在粮价那么高,一两七哪里够?即使一两四进的货,光脚夫就得花去三、四钱银子,还没算上通关打关系所用的花费。有这些银子还不如拿去放贷还有利息钱可收呢!”
刘永铭笑道:“洛阳受灾,这才使得那边的粮食到了这个数。再过一阵自然会落下来。其实一两七已经是高价了,不要不知足!且齐国人那里不会卖你们太高价的。还有,我说的不亏,不只是指的银子不亏,也指的性命不亏!高浊若真被本王送到大理寺去,你们还会计较这几钱银子吗?怕是你们杜家有多少银子都得被抄没了!”
高清连忙说道:“赚了,是我们赚了。六爷还请息怒。只是罪民没明白……”
刘永铭白了高清一眼说道:“用不着你明白!”
严真祁却是突然问道:“汜水关外?殿下与齐国人做粮食生意?”
刘永铭一下子换了一个语气对严真祁说道:“是齐国军粮,他们那里有人私贩军粮,本王听说以后,便随手给接过来了。现在已经到了数万担,解了洛阳灾情之急了。”
严真祁颇有些紧张地说道:“为何从汜水关走?这不是引人注意么?即使皇上因备战之事而急需粮草,但齐国那里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他们定是会派密探监视汜水关,运粮之事怕也瞒不过齐国人的!”
刘永铭笑道:“本王就是想让齐国人知道!”
“什么?”
“本王还会派人去历城传播此事,便说齐国军中出了**了!”
“哦!”严真祁回味了过来。
他说道:“此案若发,齐国军中士气定会受损,且士卒不知粮草被倒卖了多少,一但有所不足,齐军军心必乱。齐国朝廷那里若是得知此事,必然清查,因战事催急,必是要换一波将军与军中管事的。如此,新将与旧兵不能同根同炁,将令不达,此为乱之祸矣!殿下好计呀,若此,汉军将不战而胜矣!”
刘永铭摆手笑道:“此非本王之策,乃是曹相之计。只是……只是本王未曾与父皇亲口说起过,也不知曹相自己说没说。”
“曹相真神人也。只是此争功之先,如何不与皇上说明?”
“唉,严小侯爷有所不知呀。汝父只有二子,而本王却有八位兄弟,朝堂上攻伐是常有之事。此事做的不好必被他人所乘,捏造虚无陷本王于不义。曹相与我虽说面上和气,但暗中相妨,他怕本王在父皇面前说他,本王也担心他在父皇面前构陷。但父皇之大事,做儿臣的哪里能不帮,本王又不想卷入党争之中。最终只得如此行事了。”
“原来如此。”
杜祖琯有些着急得说:“若是当时事发,而我舅舅又在齐国,那他且不是……”
“做什么事情不需要担风险?即使是上茅房放水,有时也会尿到手上的!难道你从不敢尿到手上过?自己量力而行,见机行事!该自己出面的时候自己出面,该别人去送的时候就别人去送!这点事情还要本王教?”
高清问道:“那、那罪民去齐国找谁拿粮食?”
刘永铭从怀中拿出一份名单,向着身边的崔珚琇递了过去。
崔珚琇接过名单,轻步将那份名单送到了高清的案前。
刘永铭说道:“这是一份齐国军中军需官的名单,至于找谁你们自己按着名单去寻,能不能勾搭上那就凭你本事了。总之,战事爆发前,本王若是见不到你从齐国弄到的粮食,就别怨天尤人言及老天不公了!也别采购洛阳的粮食来骗本王,本王眼睛尖着呢!”
“有名单的话还算是不难……”
刘永铭笑道:“放心吧,这份名单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本王能帮你的也就到这里了。刚刚说过了不会让你们吃亏,不是还有丝绸与生丝生意么?那是正经买卖!”
高清担心地说道:“不知六爷要价如何?”
刘永铭笑道:“生丝与丝绸皆按关中批价来算,听清了,是批价,不是商铺售价。你自己收丝绸之时小心一些即是了。随便提醒你一句。”
“什么?”
“名单上的面的人大多都在齐国县库有些关系,或是直接在那里就任。也许他们能拿出一些便宜的绢绸出来给你们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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