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拿着木条转了个剑花,只见得那白丝马上就将木条给紧紧得缠上了。
太穹真人正要向后拉扯,刘永铭的右手一抖,一支火龙镖已从袖子里掉进了他的右手手心之中。
这么短的距离,那火龙镖只要稍稍一用力,刘永铭就能十分轻易地击穿太穹真人的喉咙。
正当刘永铭要出手之时,他的眼角边闪显过一道寒光。
他用眼角余光一瞟,只见得坐在自己斜对面的水不流已然是抽出了自己的那把古剑。
水不流并没有冲杀过来,而只是将手中的古剑掷了出去。
那剑尖所飞来的方向并不是太穹真人,而是直奔着刘永铭前来。
因为刘永铭的左手拿着抚手与太穹真人拉扯着,所以他只得举起右手手中仅有飞龙镖去抵架水不流扔过来的古剑。
也好在水不流深受重伤,内力完全发挥不出来,要不然这一剑足以要掉刘永铭的小命。
刘永铭的火龙镖抵架在那飞来的古剑之上,当他想要将古剑抵飞出去之时,一只大手毫不犹豫地就伸了过来,一把抓在了古剑的剑身之上。
刘永铭转头一看,竟是唐括硬生生得将那古剑剑身用血肉之手给抓住了。
刘永铭现在担心的并不是太穹真人的反击,而是这里面武功最高强的林鸿奎。
林鸿奎所做之事皆是为了杨真,他此时即是出手,也必定是会向着刘永铭而来!
只见得林鸿奎此时已将他的流星锤给解开,就垂在他左右两边的地上。
但他却是没有出手,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观望着。
林鸿奎的武功在这几个人里是最高的,内功自然也是最为深厚。
所以丹髓软筋散的药力也消退的最慢。
杨光禄、谷从秋与枯木禅师不会武功,他们没受多少影响,但他们在此时也没有太多的作用。
水不流因为身上有内伤,内功不济,药力消退却是最快的。
他坐在那里一开始其实并不想伤害任何人。
只不过刚刚太穹真人的突然袭击被刘永铭给阻住,让他也不得不出手。
刘永铭的火龙镖绝技能轻易取人性命,这一点水不流是极为清楚的。
一个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一个却是水不流之父的旧主,且也是水不流一生的执念。
在这二者之间水不流必须要做一个抉择。
最后,他选择了太穹真人,向着刘永铭掷去了手中的宝剑。
这一举动对于刘永铭来说是十分意外的。
他觉得即使水不流即使不会帮自己,至少也不会向自己出手。
让刘永铭更为意外的是唐括的举动。
为了让自己不受伤,他竟是用手硬生生得将那把古剑给接了下来。
但唐括也只是用手抓住了古剑的剑身,那剑柄却还留在外面。
唐括是不知道刘永铭会武功的,他一心只想保护刘永铭,不知道刘永铭其实是可以将那把古剑给抵架开去。
此时的刘永铭却是担心起了唐括来。
他怕自己一用力,那锋利的古剑就会将唐括的手指给销掉,所以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动作。
正此时,太穹真人的左手向外一扬,一把便抓住了那把古剑的剑柄。
太穹真人想要将剑抽回来,却因为体内丹髓软筋散的药力还没全化掉而使不上全力。
唐括也死死得抓着那剑身,一点也不肯放松。
三人正僵持着,突然一只流星锤飞了过来。
但那流星铜锤却不是向着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人去的,而是向着那把古剑身剑的上头飞了上去。
当流星铜锤飞越过横着的古剑上方之时,绳索突然被人拉得绷直,流星铜锤在空中停顿了下来。
而后铜锤因为重力的缘故向下落了下去,绳索也因此便挂在了古剑之上。
又因为离心力的原故,铜锤向后甩动起了圈形轨迹来。
只这绕了几下,林鸿奎的流星铜锤便将古剑给死死得缠住了。
太穹真人抽不走古剑,唐括也拿不下来,而一向嗜杀的林鸿奎此时却是没杀任何人,只是不让别人拿走可以当作凶器的剑而已。
四人一下子又僵持住的时候,枯木禅师叫了一声佛号。
这一声佛号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了那慈祥的枯木禅师。
太穹真人正想质问林鸿奎为什么要向自己出手时,一把匕首从太穹真人的身后伸了出来,直接架在了太穹真人的咽喉处。
太穹真人自己是看不到身后之人的,但在场的别人却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站在他身后的正是刘永铭事先安排下的“侍女”。
侍女不是别人,正是枯木禅师的养女,安康县主释尘烟。
水玲珑刚刚一直很疑惑为什么,释尘烟与刘永铭那么好却不坐在刘永铭的身后而要坐在了太穹真人的身后。
这一刻,她是完全明白了。
枯木禅师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释尘烟坐在太穹真人的身后。
他明白这定然是刘永铭有意安排下,防止事态升级的。
在枯木禅师的心中,刘永铭应该早就知道了一切,所以刚刚才会说出那些话来。
刚刚的那一声佛号,为的就是引起别人的注意,好让释尘烟对太穹真人下手。
但水不流却是没见过释尘烟!
他们都没有防备,使得释尘烟有机可乘,用一把匕首制住了太穹真人。
只是释尘烟没有将匕首从身后插进太穹真的要害之处,也没有直接抹了太穹真人的脖子,而只是停在太穹真人的咽喉处。
枯木禅师连忙说道:“殿下,刚刚听您说,您是来化解恩怨的是吗?”
刘永铭一边拉扯着椅子扶手,一边应道:“禅师放心,我本无意动手!”
枯木禅师言道:“即是大家都还坐在椅子上,想来还是愿意心平气和地说话的,那还请大家都将手中的东西都放下吧!”
刘永铭轻笑一声,右手一松,手中的火龙镖掉落在了地上。
唐括因为肉手握着剑身,极为吃痛,见得刘永铭已扔了手上的飞镖,于是便也松开自己的手。
因为古剑剑身被林鸿奎的绳索缠绕着,太穹真人想要凶行却也是做不到的,且现在还有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所以他也只得松了握着剑柄的手。
太穹真人松手的同时,林鸿奎却是将绳索向着自己一拉,将流星锤与古剑一同拉了回来。
林鸿奎身边坐着的是杨光禄与谷从秋。
他们二人不会武功,正在担心飞回来的古剑会不会将自己误伤之时,林鸿奎已经伸出另一只手,十分精准地空中将古剑剑柄握在了手中。
而此时,刘永铭与太穹真人还在相互拉扯着那断抚尘生丝。
林鸿奎也不理会二人的斗气,只是将那把古剑平静地轻轻放在了自己的桌面之上。
刘永铭对太穹真人言道:“如果我要杀你,不会等到现在!我王府里有一众高手及三千府卫呢。你该相信,没有我的允许或是默许,别说是长安城了,你所都走不出这家橙虀坊去!”
太穹真人怀疑地看了看刘永铭,低目一想,而后将手松开了去。
他松手的同时,刘永铭便将手中的抚手把手向后扔了出去。
那长长的抚尘白丝也跟着那木头飞落到了一边。
但释尘烟的手却是一直都没有放下,因为她真的很不放心戾气十足的太穹真人。
刘永铭此时却对唐括问道:“唐将军安坐,一会儿便派人您给治伤。”
唐括点了点头,坐在一边并不无异样。
而那太穹真人在向着唐括看了一眼之后,却是对林鸿奎说道:“唐括这人不忠不义,能帮刘六子我是能想得到的。但我却是没想到你竟然不帮我!”
林鸿奎道:“秦王府真的有三千府卫!他不是与你开玩笑,你若是真打伤了他,你绝对走不出这里去!我没害你,我是在帮你。而且我老了,也帮不了你太多了!这辈子为了你们耶律姓,我已然付出太多太多。我至今都不能忘记我女儿临死前看我时那双幽怨的双眼。我老了,也累了,我会最后帮你一次,找到那笔宝藏,而后好好地过最后几年安生日子。”
林鸿奎那天在小树林里见过释尘烟,并且也知道释尘烟即是自己女儿的弟子。
他当然也能想得到这是刘永铭的安排。
但他一直没有说破,也是基于他自己刚刚所说的话。
他想在今天真的将这一切都了结。
林鸿奎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玉佩出来。
那只玉佩即是曹岳送给林莤的那一只,上面写着一串的甲骨古文。
刘永铭看着那只玉佩,却也伸手进了怀中,拿出了一张纸来。
他说:“林老英雄即是这般有诚意,那我也不便藏着掖着了。这张纸上,即是叶家那副画上的那一串字!”
刘永铭说完看向了太穹真人。
太穹真人冷笑一声说道:“你觉得另外一张在我的手上?”
刘永铭道:“你可以不拿出来。但我也很明白地与你说,即使你不拿出来,我也是有办法拿到那份宝藏图的。”
“哦?那我倒是想听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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