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义接着说:“意外的是吃果子的不是秦王,而是以身试毒的我爹!豫王事情没成功,所以他不敢动手,最后让现在的皇帝坐稳了位置。也因此,后来许多秦王忠臣都反对皇帝,给皇帝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刘永铭听得徐小义的话十分满意地说道:“你很聪明!能说说秦王是怎么死的吗?”
徐小义回答说:“当局者迷!从宫里送出来的果子毒死了我爹,秦王当时一定就认为是新皇帝送来的。新皇帝今天能送毒果子,明天就能送毒酒过来,在秦王的眼中新皇帝一定就很忌惮自己!所以在后来,新皇帝不停地下圣旨羞辱他、嘲弄他、威逼他,在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之下,秦王最终选择了自缢。这是新皇帝最愿意看到的结果。”ωωw.Bǐqυgétν
刘永铭笑道:“这么说来,你认定是豫王了?”
“没有别人,只能是他!”
刘永铭笑问道:“你想报仇吗?”
“当然了!”
“我给你报仇的机会!”
“什么?”
刘永铭笑道:“我跟豫王在银钱上有些纠纷,他儿子欠了我两万两银子一直不肯还我,他还装傻充愣,若不是我耍了一些手段,要回了一万五千两,我这次生意可是会亏大本的。我就从来没做过亏本的买卖,这五千两银子我可以不要,但这口气我咽不下!”
“我一个人孤苦活了这么多年,早就活得没意思了。你想让我做什么?怎么刺杀他?”
刘永铭笑问道:“你真不怕死?”
“不怕!越早死,越早能在地下看到爹娘,有什么好怕的!要不是我娘临死前让我好好得活着,我早随他们去了。你安排个局,给我一把刀,我埋伏在一边,保证能将他杀了!”
刘永铭笑道:“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算是见识到了!但我不会现在就让你去杀他的。”
刘永铭的语气放缓了许多。
徐小义疑问道:“为什么?”
刘永铭笑道:“五千两银子在别人眼中的确是很多。在我手上,只不过是零钱而已。为五千两杀人而惹一身祸,对我来说很不值当。而且……刺杀虽然高效,但也是很笨的一种做法。还得想别的办法呀。在他没承认之前,我可没有罪名去杀他!就算是有,也不是我或者你去动手,自然有别人去动手!而且你也不怕杀错了吗?万一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你现在什么意思?”
刘永铭笑道:“听你**话,好好得活着!”
“可……可我……”
“你可以留在王府里。”
“什么?”
刘永铭笑道:“我就当作今天晚上没见过你。你可以继续做你以前做的事情。这样吧,等王府修缮完了,本王的府卫安排到位了,你便继续装你的神、弄你的鬼。你每在王府里吓到一个府卫,爷我就从那个人被你吓到的人那里扣一两银子的月俸出来给你。但你要是被抓到一次,就得从那一次开始清零再计,且每月一结。你看如何?”
“你不是在开玩笑?”
刘永铭笑道:“我喜欢开玩笑,但从来不会拿银子开玩笑。”
徐小义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
“哦?说说看。”
徐小义说:“你在练兵!你吓自己的兵,就是为了以后他们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被吓到!而且你住进来以后若是没鬼了,别人就会有一些怀疑。你想让别人知道秦王府一直都在闹鬼。只要闹鬼,有一些不明就理的人就不敢进来!这比府卫巡逻还要管用。”
刘永铭哈哈笑道:“小子,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这样,每个月我再多给你二十两银子,就当作给你保密的费用。”
“多少?”
“二十两而已。”
徐小义有一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户富户一年到头花销也就在五十两左右,二十两银子差不多就是现代一个月两万块钱的收入。
从一个要饭的一下子变成有钱人,他如何能不感到震惊呢。
“给他松了绑吧,随他去!”
释尘烟有些堵气得说:“我可花了许多气力才拿下他的!别看他不会武功,但他可滑了!”
刘永铭对释尘烟轻声笑道:“你自小也是没了爹娘,万幸还有个枯木禅师做爹。而我自小也是没娘。说是有个爹,其实跟没有也没啥区别,那可是皇帝呀,哪里真能像平常爹娘那样。将心比心,这徐小义也是个可怜人!”
徐小义听到刘永铭的话,轻声问道:“你……你也没娘么?”
刘永铭笑道:“是没有!怎么的?这还能有假?你不是很能么?自己打听去!给他松了吧,爷我真困了!”
步青云亲自上来,将那徐小义给松了绑,但徐小义似乎没有走的意思。
徐小义又说道:“今日这里好像半没有来什么府卫,我吓谁去?”
刘永铭笑道:“刚刚说了,是王府修缮好以后。现在我又没住进来,怎么会有府卫?但迟早会有的!你自己小心一些也就是了!快走吧!小心我后悔!”
“你倒不像是个恶人!”
“哈哈哈!恶不恶的不是你说了算!”
刘永铭正要起身走,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
他又坐回位置说道:“每月十五发上月俸例钱。我怕你没到那时候就给饿死了!”
刘永铭转头对步青云说道:“爷我身上没带钱,借我十两,给他!回头找叶先生报账。”wap.bΙQμGètν
步青云应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了两枚银锭交到了徐小义的手中。
徐小义看着银锭直发呆。
他怕是这辈子也没见过银子。
刘永铭打了个哈哈,拉起了释尘烟的手,说道:“走,我们去后院走走,虽然有些荒芜,但春景还是不错的。”
“我要回了!没空理你!”
释尘烟说着要走。
刘永铭拉着她的手不放,说道:“夜了,现在出去会被巡差捉住的。我要是去兵马司捞你出来,你不是还得欠我一个人情么!”
“谁欠过你人情了!我自己会小心!不需要你陪!”
释尘烟说着离开而去,刘永铭一点也没耽搁,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便跟随在释尘烟的身后也向外而去。
二人出了秦王府后,便来到了大街上。
有刘永铭护驾,自然不会有巡差真的那么不开眼把人拿走。
刘永铭一路开启了话唠子模式,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哄得释尘烟一乐一乐的。
而释尘烟的步子也越走越慢,好似不想那么早回到家中。
…………………
刘永铭昨天夜里与释尘烟说了一个晚上的话。
就算是将释尘烟送到了大慈恩寺菜园,那释尘烟好似也不想进去,二人坐在释尘烟屋外的树下又是说了好久的话。
刘永铭似乎有源源不断的话题与故事说给释尘烟听,那什么卖油朗、西厢记说了好一通,释尘烟还乐此不疲得听着那些唯美的爱情故事。
直到深夜十一二点,刘永铭这才回去。
上朝的朝官一般在五点左右就得开始准备了。
刘永铭睡眠时间完全不足,两眼还迷离着,便昏着脑袋瓜子进了宫。
刘永铭无精打采得走到宣政殿前,只想着找个地方再囫囵得打个瞌睡。
而现在能休息的地方,就只有那朝班房了。
刘永铭刚想进到朝班房里,站在房门口的陆预却嘲起了刘永铭来。
“六爷,您今日精神可不是很好。昨夜做贼去了?”
“是呀,吵了一夜了。不是!看我这脑子乱的。朝里自有定制,我那皇子里所有多大你又不是不是知道。终于有个大王府住了,我哪里能按奈得住。虽然还没修缮好,但我着急呀,于是昨天夜里便让人草草得收拾了一下寝卧,安上个大床。却没想喧吵了一夜。”
陆预站在朝班房门口也不进去,好奇地问道:“昨天夜里本堂也听到一些声响了,什么动静能让您的秦王府如此得喧闹呀?您是招了什么歌姬在王府里寻乐?”
刘永铭的秦王府及大皇子的魏王府离得很近,后门挨着后门。
陆预家虽然也在永兴坊,但离两座王府其实还有一段距离。
王府墙高院深,一般的声音也是传不出去的。
即使昨天夜里,又是敲锣又是打鼓的一阵喧闹,陆预也不可能能在自己家里听见。
能听到秦王府动静的,应该是巡夜的巡差或是打更的更夫。
毕竟夜里安静,他们能听到那些动静也没什么奇怪的。
想来是他们告诉陆预的。
刘永铭没好气地说:“玩什么呀!王府里应该有的都没备好,怎么可能第一夜就招什么歌姬,秦王府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么?”
陆预一愣,问道:“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刘永铭一边哈欠一边含糊得说,“闹鬼。”
“闹、闹鬼?”陆预惊了一下。
不只是陆预,周边听到二人对话的朝臣都看了过来,即使是在朝班房里坐着的首辅曹宾也将头转了过来,看着门外。
他们嘴里虽然都不说话,但也想知道秦王府里闹鬼是怎么一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