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灯泡散发出的光线,洒落在李东来身上,给他镀上淡金色光彩。
鼻子像刀刻般,坚挺而笔直,眉眼间凌厉的棱角,都为他添加了几分霸气。
这个威猛的男人,我当时为什么舍得放手呢!
秦淮茹内心一阵悸动,她狠狠掐了一下大腿,才算清醒过来。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东来,能让我进去吗?”
东来?
李东来觉得好笑。
时隔三年,秦淮茹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农村小姑娘。
李东来也不再是放牛娃。
李东来心情波澜不惊,笑道:“贾家嫂子,这么晚了,你有事?”
贾家嫂子!!!
秦淮茹被堵了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李东来,你真的这么狠心!
我想成为城里人,有什么错!
难道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吗!
秦淮茹胸脯起伏不定,眼角红润起来,“东来”
“贾家嫂子,请叫我东来表弟。这么晚了,咱们孤男寡女,被旭东哥看到,不合适。”李东来冷下脸,加重语气,“即使你不在意这些,我还没娶媳妇,也不能坏了名声。”
这番话,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直插秦淮茹的心脏里,然后胡乱搅和一通。
原来,心真的会疼。
“贾家嫂子,如果没有事,我先回去睡觉了,明早还要上班。”李东来心早已冷了,懒得废话。
秦淮茹这才惊醒过来,尴尬的笑,“表弟,我婆婆听说你是医生,想让你从医院拿一些药。”δ:Ъiqikunēt
“拿?”
李东来被秦淮茹的脑回路惊呆了。
这家人怎么这么喜欢‘拿’东西?
“对,就是拿,你也知道我们家只有旭东一个人有工资,日子过得困苦”
还没等秦淮茹说完,李东来就‘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门扇扰动的气流,吹动了秦淮茹的刘海,也吹起了她内心的火气。
“不就是拿一点药嘛!就算不念百日之恩,都是邻居,也应该帮忙!”
自从嫁过来,贾张氏没少给秦淮茹灌输在四合院的生活经验。
这里的人都好面子,只要表现出凄苦,引发他们的同情心。
他们就会傻傻的把食物和衣服送给咱们。
当然,还能借钱。
不过借钱,不叫借,叫拿。
对贾家来说,凭本事借的钱,为啥要还。
大不了到时候,再掉两滴眼泪豆子,这样债主就不好意思催着还了。Ъiqikunět
秦淮茹虽讨厌贾张氏,对这种生活经验甚为推崇。
要不然,也不会任由傻柱这个光杆子,整天在她身边蹭来蹭去。
秦淮茹回到贾家,把李东来拒绝‘拿’药的事情,告诉了贾张氏。
贾张氏那张老脸顿时阴沉下来,“我算是看出来了,李东来这小子跟傻柱一样,是个孬孙,将来也是绝户头!”
贾旭东则‘呸’了一声,“他是你表弟,你都没办法拿捏他,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秦淮茹咬着牙,默默帮小当换尿布。
她恨贾张氏,恨贾旭东。
一点本事都没有,只会支使女人。
清晨,灿烂阳光驱散黑暗,京城重新活泛过来。
李东来醒来时,李小妹已经做好了饭。
棒子面粥,粥里面撒着星星点点的鸡蛋花。
喝上一口,嘴巴里泛起鸡蛋独特的清香。
李东来昨天交待小妹,让她把鸡蛋煮吃了,她竟然洒到粥里。
这孩子
李东来喝着粥,开始盘算赚钱大计。
如果是十年后,寒风已经吹过,春风到来,他完全可以依靠不讲理的赤脚医生系统,开办一家医院。
每天赚一个小目标,那是轻易而举的事情。
但。
现在这种形势下,赤脚医生系统给出的药方太过奇葩。
如果被有心人捅上去,估计会有大麻烦。
看来,还是要苟,苟到春暖花开时。
即使要赚钱,也要另寻它法。
直到一碗粥喝完,李东来也没有思路。
赚钱无门,出钱有路,阎埠贵笑眯眯的出现在门口。
他抱着一个旧报纸糊的纸箱子。纸箱子写着有毛笔画着的‘募捐’二字。
“东来,我代表咱们四合院来为贾家和傻柱募捐了,叔知道你刚给小妹交给学费,少出一点就行。”阎埠贵说话间就挤了进来。
他对李东来印象不错。
昨天李东来身为秦淮茹表弟,却没有帮贾家说话,这让阎埠贵对他刮目相看。
这是帮理不帮亲。
阎埠贵虽是小精明,却是四合院中三观最正的人。
“各家各户都捐了,你听听。”阎埠贵怕李东来不信,晃了晃纸箱子。
里面还真有钞票晃荡的声音,听起来还不少。
“那,我就捐一分钱吧。”李东来摸出那张褐黄色的钞票,塞进纸箱子里。
“一分钱”阎埠贵有点嫌少。
看到李小妹瞪大眼睛,小拳头攥起,他尴尬的笑笑,“孔子曰,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一分钱,不少了。”
这时候,许大茂正好从门前经过。
许大茂可是四合院有名的富裕户,工资暂且不说。
每次下乡放电影,都有能拿回来一些蘑菇,山核桃,栗子之类的鲜货。
他说是老乡送的,阎埠贵不信。
这年头农村的日子也不好过,怎么会舍得送给他,估计是顺手牵羊得的。
不管是咋来的,人家大茂就是富,不像李东来,穷酸一个。
“大茂,上班去呢?捐一点吧?”阎埠贵猫着腰窜了出去,挡在了许大茂面前。
“聋老太太发话了,家家户户都要捐钱。”
“你看,我已经收到这么多捐款了!”
“你作为四合院的一份子,也应该尽一把力。”
阎埠贵把纸箱子晃得呼呼直响。
一听到给傻柱和贾家捐款,许大茂那张鞋拔子脸,顿时拉长了。
如果在往日,他倒不在乎这点小钱。
可,昨天才被傻柱毒打过,家里养的小鸡都快被踹死了。
想让俺捐钱,门都没有。
“三大爷,你看看我的脸,你说我应该捐吗?”许大茂指着额头上的青肿。
“咳,那是傻柱给你闹着玩的,跟捐款没关系。”阎埠贵目光闪烁,不敢看许大茂。
“捐款是咱大院的头等任务,你知道啥是头等任务吧,头等任务就是大任务,你知道啥是大任务吧,大任务就是”
许大茂眼见阎埠贵开启了念叨模式,也是一阵头疼。
这老教师真是教书上瘾了。
“得,我捐一块钱,就当提前给傻柱上坟了。”许大茂咬着牙,从口袋中摸出一摞票子,抽出一张塞进纸箱子里。
管他上坟还是吊孝,只要箱子里进了钱,就有俺阎埠贵一份。
阎埠贵眉开眼笑,抱着箱子撒丫子就跑。
李东来看着他那欢快兔子样,皱起眉头,小声嘀咕,“这大清早的,大家伙都没起来,箱子里有那么多钱?”Ъiqikunět
这话点醒了许大茂,他快步向阎埠贵追去。
“三大爷,你敢忽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