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何方歹人,竟敢擅闯县衙!”
县令老爷鼓起勇气怒喝道:“来人呐,把他们押入大牢!”
可是连着喊了好几遍,外边没有一个人进来。
“行了,别喊了,整个县衙已经被我们控制了!”
为首的镖师一脚把县令踹翻在地:“该入大牢是你!”
“你们是张家的还是王家的?”县令蜷缩在地上:“你们是要毁约吗?”
自从青州牧守自立为王之后,青州境内就乱成一团,丰陵县内的几大家族也开始了大乱斗。
斗了大半年,实力最强的张家王家,以及手握府兵的县衙获得最终的胜利,三家谁也奈何不了谁,于是县令提出谈判。Ъiqikunět
张家王家瓜分了其余几个小家族的地盘,也需要时间消化,也就同意了。
没想到这才停战不到两个月,县城就被攻破了。
“什么张家王家的?老子是镇远镖局的!”
镖师队长懒得搭理县令,不耐烦的催促镖师把县令和师爷捆了起来。
“镇远镖局?”师爷一愣:“区区一个镖局也敢以武犯禁,你们是想死吗?”
但是县令听到镇远镖局四个字,脸色却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封建时代通讯落后,丰陵县又在中原腹地,师爷没有听说过镇远镖局的大名。
但是这年头能做县令的,绝大多数都有后台,所以县令知道镇远镖局!
镇远镖局虽然名字是镖局,却是大康最有战斗力的一支军队,在边境先后挫败了东蛮党项和吐蕃的数次入侵,县令清明时回去祭祖的时候,听一个位高权重的同族叔叔说,镇远镖局不光击退了东蛮,还活捉了东蛮的单于。
就连四皇子也因为忌惮镇远镖局支持其他皇子,所以才弑父篡位的,可惜因为太仓促,没有成功。
丰陵县地处黄河南岸,早些年没少被东蛮祸祸,深知东蛮的可怕,有了东蛮这个参照物对比,县令对于镇远镖局算是有了一个基本的认知。
可是让他想不通的是,他听同族叔叔说,镇远镖局主要活动在西北西南一带,丰陵县地处大康东北,双方隔着数千里,镇远镖局的镖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青州已经被镇远镖局占领了?
也不应该啊,如果镇远镖局来青州,他不可能不知道啊。
莫非这群人是张家王家假扮的,想要嫁祸给镇远镖局?
这一刻,县令觉得自己猜到了答案。
张家王家可以跟他抢地盘,却不敢真的拿他怎么样,要不然就要承受他背后家族的报复。
如果这群人是张家王家的,那么就还有谈判的余地。
可是下一秒,他突然觉得院子里暗了下来,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头顶飞来了一个庞然大物。
从下边往上看,庞大的飞艇就好像一座大山似的飘在空中,师爷是头一次见到飞艇,还以为大山要砸下来,吓得腿都软了。
县令心头刚刚升起的希望,一下子被浇灭了。
张家王家可没有这种东西,对方大概率是真的镇远镖局!
张家王家不敢得罪他背后的家族,但是镇远镖局是连东蛮单于都敢抓的人,岂会在乎他一个青州本地的世家?
想明白这些,县令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熄灭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镖师拖离了小院。
小妾一直躲在大门后边,从门缝里偷偷往外看,当看到县令被拖走的时候,她心中百感交集。
她原本是当地一个乡绅的女儿,乡绅被县令找借口抄家的时候,她被府兵掳走送给了县令做小妾。
所以她痛恨县令,却又没有反抗的勇气。
看着县令如同野狗一般被拖走,她发自内心的畅快,又对前途充满了忐忑。筆趣庫
在她看来,等下镖师抄家发现她,自己大概率要沦为镖师的玩物,可是让她意外的是,当镖师发现她之后,并没有侮辱她,只是派了一个女镖师询问登记她的身份,然后就把她送到了一处偏房。
“你暂时待在这里,等待我们的调查,如果你刚才说的是真的,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临走之前,女镖师提醒道:“但是我也提醒你,如果你对我们说谎,那就尽快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等我们自己查出来,到时候你再想坦白就晚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我是徐家的徐灵儿,县里很多人都知道!”小妾赶紧解释。
“我们会去查的,”女镖师点点头,关上房门离开了。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县城各处。s:ЪiqikuΠet
镖师们首先控制了粮仓和城内的各大粮行,然后又控制了城内的大户人家。
至于怎么分辨谁是大户,谁是普通老百姓,很简单,看宅子就知道了。
短短两个小时不到,丰陵县城就被镖师完全占领了。
在城外等候的刘铁得到汇报,都有点不敢相信。
这也太顺利了。
镇远镖局自从成立以来,都没有打过这么简单的仗,哪怕之前去山里剿匪,都没有这么顺利。
顺利得刘铁都有点怀疑:“你们搜查仔细点,小心有诈!”
“仔细搜查了,”过来汇报的镖师营长说道:“我们在城墙各处架上了便携式投石车,各个大一点的路口也架上了重弩,就算有人藏在百姓家里,也翻不出浪花来!”
刘铁点点头,这才带着田先生和亲卫队进入县城。
进城之后,刘铁的右手不由自主按在刀柄上,两眼也警惕的打量周围。
和营长说的一样,城内的主要路口都被镖师架上了重弩,身后的城墙上也有投石车。
丰陵县城本来就不大,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四周城墙上的重弩几乎可以覆盖整座县府。
“将军,这里就是一个小县城,你不能拿他们和东蛮精锐相比。”田先生笑道。
“是啊,”刘铁也终于放松下来:“府兵的战斗力连那些纨绔老爷兵都不如,也就欺负欺负老百姓了。”
“他们要是真的能打,大康也不至于被东蛮党项吐蕃欺负成现在这样。”
田先生感慨道:“大康已经从根上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