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所见略同,耶律将军之言,甚得我心。”
陆玄楼拍掌而笑,仅着一番言论,他便相信耶律观音奴没有背魏之心。
太子陆玄昭摇头说道:“白行简乃是大儒,实力堪比三灾武夫,儒家手段,又颇为神奇,且有东荒仙门天骄如影随形,斩杀白行简,难如登天啊!”
“浮屠能斩剑圣,自然能斩大儒。”
虽不知白行简手段如何,但陆玄楼以为浮屠不会教人失望。
“我试试!”
儒家大儒,实力天差地别。有些大儒实力骇人,巨擘也难胜,有些大儒技不如人,三灾武夫也可将其斩灭。浮屠不知白行简境界,所以为不敢信誓旦旦说话。
“那就有劳浮屠将军了。”
太子陆玄昭说道:“等将军斩杀白行简,本宫亲自替将军向陛下请功。”
浮屠的实力,众人有目共睹,太子陆玄昭有拉拢浮屠之心,晋王陆玄楼也不甘示弱,说些好话恭维浮屠。
“白行简要杀,但本王想杀更多人!”
陆玄楼笑道:“白行简兵法娴熟,进退有据,经营大江难岸,犹如一块铁板,泼水难进,此人所有能耐。”
“倒是如果说这都是白行简的功劳,也不尽然,倘若麾下无大将,军令也难行。”
陆玄楼说道:“所以白行简要杀,南楚将领也要杀,甚至白行简可以不死,但南楚将领必须死。”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太子陆玄昭与晋王陆玄成皆有远见卓识,瞬间明白陆玄楼的意图。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九层高太,始于垒土。
若将南楚将领猎杀一空,那怕白行简手段过人,驱使百万军卒,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何杀?”
晋王陆玄成问道。
“自然是刺杀、暗杀。”
“白行简身边有东荒仙门天骄,那怕浮屠出手,也极难成事,可南楚寻常将领身边,并无高手护卫。”
陆玄楼说道:“太子麾下有神武卫、晋王麾下有六镇骁将、本王麾下有镜湖武夫,皆是实力高超之辈,偷渡大江,伺机猎杀南楚将领,似乎也不困难。”
众人深以为然,太子陆玄昭与晋王陆玄成先后答应下来。
“偷独大江之后,便由颜沉鱼统领大魏武夫,见机行事,猎杀南楚将领,如何?”
太子陆玄昭提议说道,陆玄楼献出此计,已经占的头攻,那成事之功,就不能让给陆玄楼了,况且浮屠虽然勇猛,却无谋略,也是莽撞之辈,担不起大任。
“此番此杀,大魏武夫能全身而退者寥寥无几。”
晋王陆玄成说道:“女子心弱,易生怜悯,怕是狠不下心肠,还是由陈凶担此大任吧!”
成事之功,不输献计之功,晋王陆玄成自然不愿拱手相让。
太子陆玄昭笑道:“颜沉鱼虽是女子,却深得镜侯、隐侯真意,巾帼不让须眉。”
陈凶毛遂自荐,说道:“毕竟是姑娘,素手不该见血,这种龌龊事情,还是由我来做吧。”
“大魏侯门无贵女,哪来的柔弱女子?”
颜沉鱼凝声说道:“颜沉鱼愿往江南,尽诛楚将。”
“好了,两位不必争了,此计即是本王所出,自有谋划。”
陆玄楼说道:“在本王来此之前,镜湖武夫已经偷渡,本王也将不日渡江,亲临南楚,运筹帷幄,成此大事。此番前来,一是为了与诸位商议伐楚之是,二是为了借两位麾下强者一用。”HTtρsΜ.Ъīqiκυ.ΠEt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况乎皇子?”
晋王陆玄成说道:“玄楼,你身份尊贵,不该入那险地。”
“本王受大魏供奉,自当为大魏出力。”
陆玄楼说道:“两位皇兄若是怕我贪功,此番攻劳便算在两位头上,可能让两位皇兄满意?”
陆玄楼打开天窗说亮话,太子陆玄昭与晋王陆玄昭也不在坚持。
“玄楼,这是哪里话?”
晋王说道:“你有此心,父皇该是龙颜大悦,太子与本王皆是无话可说。”
不过是出些许力气,无需费心费神,便得一桩功劳,太子陆玄昭也无异议。
“既然如此,本王先行,着手此事,两位皇兄细说伐楚之事。”
看着陆玄楼离去的身影,太子陆玄昭与晋王陆玄成若有所思。
太子陆玄楼问道:“晋王,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
晋王陆玄楼笑道:“玄楼此计绝佳,且他亲自出手,应是万无一失。”
“别打马虎眼了!”
太子陆玄昭说道:“此番共聚于此,商议伐楚之事,而玄楼兴致缺缺,虽然口中称是,好似无心与你我各力伐楚。”wwω.ЪiqíΚù.ИěT
晋王陆玄成幽幽说道:“孤军伐楚,难如登天。”
“难如登天,未必不能登天。”
太子陆玄昭凝声说道:“自宋人南渡,玄楼便按兵不动,我猜他是胸有成竹,自有渡江之策。”
“若是如此,那你我便落可下风。”
“先入楚都者,为帝!虽然有约定在前,渡江可晚,但你也明白,若无军功、资历、声望,即便先入楚都,也难君临天下。”
晋王陆玄成说道:“为今之计,唯有在玄楼渡江之前,先过大江,才能挽回败局。”
“决堤渡江,有伤人和,本宫于心不忍啊!”太子陆玄昭皱眉说道。
晋王陆玄楼淡漠说道:“与天下相比,两岸良田可有可无,算不得什么!”
太子陆玄昭皱眉问道:“那两岸百姓呢?”
晋王陆玄成说道:“大江上游虽不似中流下游,宽阔与边,却也非狭隘之地,筑堤塞水,需要时日,足以让大魏百姓北迁避难。”
太子陆玄昭问道:“大江南岸百姓,又该如何?”
“皇兄,这天下应是陆氏江山,但这是不久后的事情。”
晋王陆玄成冷漠说道:“如今大魏还不曾渡江,江南百姓乃熊楚之臣,视我大魏为仇敌,并不值得同情。”
“魏与楚战,与百姓何关?”太子陆玄昭摇头说道。
“皇兄,与顾慎之同处,也让你沾染了读书人的酸臭气息吗?”
晋王陆玄成说道:“要染指帝位就别做悲天悯人的圣人;就做悲天悯人的圣人,就不该染指帝位。”
“帝王、圣人,二选一,你要怎么选呢?”
晋王陆玄楼悠悠说道:“皇兄,身在帝王家,你我生来就不该是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