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滚吧,朕看见你们就觉得心烦。”
陆啓下了逐客令,陆玄楼转身就走,却被陆啓叫住:“玄楼留下,朕有事要说。”
“父皇,儿臣有事禀报。”晋王陆玄成躬身说道。
“进去说。”
大魏皇帝陆啓转身走进勤政殿,陆玄成紧随其后,太子陆玄昭生怕晋王陆玄成生事,犹豫片刻也走进勤政殿。
勤政殿中,大魏皇帝陆啓慵懒的坐在龙椅上,太子陆玄昭与陆玄楼分立两边,晋王陆玄成跪到在大殿中央。
“启禀父皇,儿臣久居大梁,空食大魏俸禄,羞愧难当。”
晋王陆玄成道出心意:“如今蛮夷窥土,时时犯边,儿臣想去北方战场杀敌,报效大魏,还请父皇应允。”
“你是我大魏声名显赫的贤王,深受百姓爱戴,犹自觉惭愧,那有些人是不是该自刎以谢天下呢?”
大魏皇帝陆啓目光落在陆玄楼身上,戏谑问道:“玄楼,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陆玄楼听出指桑骂槐之意,只得讪讪而笑,没有说话。
“想去便去吧,你要为大魏出力,朕还能拦着你不成?”大魏皇帝笑道。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妥。”
太子陆玄昭拱手说道,如今大势在他,陆玄成留在大梁城,即便他有一身本事,也难以扭转乾坤。若是让陆玄成出走攫取军功,在军中建立威望,夺嫡之争,必然再添变化。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三弟是我大魏晋王,怎么能轻易涉足险地?”
太子陆玄昭说道:“况且蛮夷虽然觊觎我大魏疆土,但大魏北方有六镇大将军坐镇,定能让蛮夷无功而返,我大魏还没有到让皇子出生入死的地步。”
“皇兄此言差矣!我陆氏先族那个不是尊贵人物,若他们如皇兄所说不立危墙之下,不愿为大魏出生入死,哪有大魏你我今日的威风?”
陆玄成朗声说道:“所以愚弟认为我等皇子应弓马娴熟,携三尺剑斩蛮夷头颅。”
“我知三弟报效大魏、为父皇分忧初衷,这是极好的事情。”
陆玄昭先是赞同陆玄成的说辞,而后话锋回转,说道:“可你想过没有?你是大魏皇子,一言一行都有许多人关注,若你出了意外,大魏必然朝野震动、人心惶恐,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虽好读圣贤书,却也有几分武力,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
陆玄成冷声说道:“我未战,皇兄便言败,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不该是我大魏储君说出来的话。”
“三弟误会我了,并非皇兄不相信你的本事。”陆玄昭故作担忧说道:“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凶险万分,我是担心你的安危啊!”
“将军百战而死,马革裹尸而还,这是莫大的荣耀。”
陆玄成掷地有声道:“还请皇兄放心,我若败于蛮夷之手,自当死战到底,绝不会身陷敌营,让父皇和大魏朝廷为难。”
两人争吵不休,大魏皇帝陆啓看的津津有味,见两人相持不下,不由问陆玄楼说道:“玄楼,你怎么看?”
陆玄昭与陆玄昭霎时停止争论,目光齐刷刷的落在陆玄楼的身上,陆啓这是将最后的决定权交给陆玄楼了啊!
“儿臣以为应该让皇兄北上,抵御蛮夷。”
陆玄楼话音落下,陆玄昭与陆玄臣双双皱眉,陆玄昭没有想到陆玄成会替陆玄成说话,而陆玄成没有想到陆玄楼居然会替他说话。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亲兄弟果然是亲兄弟!”两人心中异口同声的说道。
“理由呢?”大魏皇帝陆啓笑问道。
“启禀父皇,君王死社稷,皇子守国门,本是天经地义之事。”
陆玄楼说道:“三哥现身北方战场,同大魏军卒共进退,士气振奋,大魏铁骑可百战百胜,如能长驱直入,直捣黄龙,蛮夷之祸不复存,这是天大的好事,父皇怎么能拒绝呢?”
“你就不怕玄成战死沙场吗?”陆玄玩味问道。
“您让三哥尽管放心,让他执三尺剑,立不世功,他王府的事我替他照看着。”
陆玄楼笑道:“若是三哥不慎战死,我亲自扶棺送他入大魏祖宗祠堂。”
陆玄成越听越不是滋味,怎么感觉陆玄楼是盼着他早点死,好继承他的晋王府呢?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吧。”
陆啓说道:“玄成,你准备准备,向你母后道个别,就动身前往北方吧。”
“多谢父皇,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让大魏皇族蒙羞,儿臣告退。”
陆玄成生怕再生事端,立刻答应下来,火急火燎的离开。
陆玄昭暗道陆玄楼不识局势,放虎归山,可是君无戏言,他也无可奈何,意兴阑珊的离开勤政殿,走出不远,便见陆玄成在等他。
“皇兄,你我兄弟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一起走走,如何?”陆玄成笑问道。
“求之不得!”
陆玄昭答应下来,于是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宫门走出。
“恭喜皇兄,我离开之后,这大梁城就是你的天下了。”陆玄成笑道。
“大魏从来都是父皇的天下,能在大梁城说一不二的永远是父皇。”陆玄昭冷声问道:“说吧,究竟有什么事情,居然能让你屈尊等我呢?”
“既然皇兄如此直爽,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陆玄成说道:“大魏帝位,非你便我,但陆玄楼不能小觑,我离开大梁之后,皇兄可千万别掉以轻心,让陆玄楼得势,必要时刻,可以痛下杀手,以绝后患。”ъΙQǐkU.йEτ
“玄楼刚替你说话,你就恩将仇报,你还真是无情啊!”陆玄昭讥讽说道。
“天家无真情,唯有真无情。”
陆玄成说道:“实话和你说吧,今夜的刺杀是我安排的,一位幽玄境武夫、一位四品阵法师、一位洞玄境剑修,足以屠灭一个二流世家,可他陆玄楼竟然能全身而退,你难道不觉得可怕吗?”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陆玄楼韬光养晦十数年,你猜他意欲何为呢?”
陆玄成幽幽说道:“皇兄,我言尽于此,你可要好好斟酌啊!”
“挑泼离间!”
陆玄昭冷笑不已,而后快步离去,目送陆玄昭离开,陆玄成面露凝重之色。
“皇兄,这是挑泼离间不假,可真也是真心话啊,相信你也能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