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本王蛊惑太子,偷盗山河珠,有动乱大魏社稷之罪?”陆玄楼问道。
胡元第反问道:“殿下所言不过片刻,字句犹在耳中,殿下还想抵赖不成?”
“你是脑袋让驴踢了吗?听不出那是阿谀奉承之言吗?”
陆玄楼拱手说道:“况且太子乃大魏储君,将来继承大统,便是唯我独尊的大魏帝王,太子妃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他们二人怎么就用不得山海珠呢?”
“七弟,慎言!”
太子急忙打断陆玄楼,这话要是传到他父皇耳中,那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陆玄楼说话就是顺耳,听着便觉得舒坦。
“帝王就是帝王,太子就是太子,不可相提并论,说话注意分寸,莫惹父皇动怒。”陆玄昭正色说道。
“皇兄多虑了。”HTtρsΜ.Ъīqiκυ.ΠEt
陆玄楼摆手说道:“即然父皇立黄兄为太子,必定是因为中意皇兄,所以这话即便被父皇听了去,父皇也不会在意的。”
“好了,就当这是你的谄媚之言。”
眼见太子与陆玄楼一唱一和,大有大魏帝位非陆玄昭不可的态势,陆玄成觉着刺耳,不得不打断两人交谈。
“胡元第弹劾你飞扬跋扈、目无王法,你作何解释?”
“确有其事!”
“你这是认罪呢?”
陆玄成诧异,陆玄昭皱眉,此罪可大可小,但陆玄楼一旦认罪,大魏御史必然奏折连连,麻烦不在少数。
“认罪,我何罪之有?”
陆玄楼惊讶说道:“这大魏万万里疆土姓陆,这整个天下都是父皇的,天下之法即是我陆家之法,跋扈、王法,他哪里来的勇气和我说些?”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陆玄成凝声说道。
“皇兄,你读书读傻了吗?”
陆玄楼反驳说道:“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何彰显我等尊贵的身份?如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逍遥自在,我陆姓先祖浴血打下的万万里山河,要来何用?”
众人为之沉默,陆玄楼所言固然离经叛道,倘若细细品味,可谓字字珠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就是一句谎话,骗骗天下苍生可以,但是不能把自己都骗了。
“至于不思为国尽忠,不为父分忧,这就更无从说起了。”
陆玄楼侃侃而谈,“我与父皇,即是君臣,也是父子。父皇都没说什么话,你们凭什么有话说?”
陆玄成对此也无话可说,比起为国尽忠、为父分忧的陆玄楼,他更喜欢飞扬跋扈、目无王法的陆玄楼,想必陆玄昭也是这种心态吧。
陆玄成突气势陡然强盛,铺天盖地般压向陆玄楼,空气如凝结一般,以陆玄楼化罡境的势力,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玄成,这是干什么?”
陆玄昭见状出声,周身气势如虹,击溃陆玄成的气势,护住陆玄楼。
“这就是我大魏最恐怖的两位皇子吗?”
众人顿时心惊,他们只知道这两位皇子城府深厚、手段高明,竟不知者两位皇子居然也是武道中人。
不过细想,众人又不觉得奇怪。
大魏以武立国,陆姓宗族更是以武力横扫东荒诸国,定鼎中原,独占万万里沃土,将其中天材地宝据为己有。大魏皇室则是陆姓宗族核心成员,只要天赋不差,服用天材地宝后,成为武道高手并非难事。m.bīQikμ.ИěΤ
“大梁有传闻,你轻薄太子未婚妻顾清寒,可有此事?”
陆玄楼的荒唐事,陆玄成并不关心,这才是他真正在意的事情。
“谣言,都是谣言!”
陆玄楼当然不会承认,这涉及大魏权利争斗,牵一发则动全身,刀光剑影暗箭扑面而来,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无风不起浪。”
陆玄成痛心疾首的说道:“玄楼,你若真的做了错事,尽可直说,所有罪责,为兄一力承担。”
陆玄楼油盐不进,铁了心要帮太子度过难关,陆玄成又打起了感情牌,可是对于陆玄楼的话,陆玄楼是半个字也不信啊。
“子虚乌有的事情,你们说的就和真的一样。”
陆玄楼说道:“都说我轻薄顾清寒,谁看见呢?哪只眼睛看见了?”
“你看见呢?”
陆玄楼问身边王候世子,其摇头如波浪,并不敢说话。
“你看见呢?”
陆玄楼又问身边的回女,其动作与王候世子如出一撤。
“口说无凭,事实为证。”
陆玄成铁了心要破坏太子与顾家联姻,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那请问顾大小姐,我陆玄楼可有动手动脚,轻薄于你?”陆玄楼再问。
“没有!”
顾清寒清冷出声,当初陆玄楼虽然言语冒犯,可是武功实在差劲,不等他动手动脚,便被顾家护卫打翻在地了。wwω.ЪiqíΚù.ИěT
“口说无凭,立誓表明决心吧!”
陆玄楼说道:“若是你有半句虚言,便教我陆玄楼不得好死,渤海顾家家业不存。”
“可以!”
顾清寒当即立下毒誓,众人心思瞬间活络,莫非蜀王不曾轻薄顾清寒,而是有人造谣生事?
“太子与顾家联姻,多嫡之争恐将尘埃落定,诸位皇子岂会坐以待毙,有人兵行诡道,也未尝不可。”
“晋王咄咄逼人,定然事出有因,不是确有其事,就是无中生有。”
“难道背后推手是晋王?”
“晋王贤明,倒也不像他的手段,可能是其他皇子,晋王不过是借机行事罢了。”
窃窃私语不断,陆玄成脸色更加难堪,陆玄楼巧舌如簧,顾清寒抵死不认,谋划几乎成空不说,已经有怀疑到他的身上了,大大的不妙啊!
“古往今来,背信弃义之人不在闪烁,誓言亦不可信。”
陆玄成殊死抵抗,事已至此,他怎会轻易罢手呢?
“口说无凭,事实为证。”
陆玄楼轻蔑说道:“若是兄长认定我轻薄了顾姑娘,不妨拿证据出来。”
陆玄成沉默不语,自陆玄楼调戏顾清寒之后,他父皇和顾家早就将所有痕迹摸出,物证不存,唯有陆玄楼与顾清寒两个当事人,他们又怎么会承认呢?
“既然玄成没有证据,那就是胡元第信口雌黄,可以证明玄楼乃清白之身。”
陆玄昭说道:“此事到此为止,日后谁也不许提及此事。”
陆玄楼满腹不甘,却也不得不吞下恶果。
陆玄楼喜笑颜开,此番大获全胜,斩断身上枷锁,从此海阔凭鱼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