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徐淼诵出整首诗之后,武勋们顿时也不管听明白没听明白,一个个都顿时轰然开始大声叫好了起来。
就连坐在李渊侧后的长孙皇后也长长的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过同时还显得有些惊讶。
李承乾和李泰两个家伙,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文学修养却还是有的,当然听得出这确实是一首绝妙好诗,于是也都连连拍手叫好。
而萧瑀等一帮文臣们,在听完了徐淼所作的这首诗之后,一个个顿时都如同吃了个苍蝇一般,有心想要挑点毛病出来,但是仔细品味一下之后,却发现他们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时候王珪忽然间摇头道:“不对!不对!”
众人赶紧扭头望去,李渊看着王珪问道:“有何不对?难不成你觉得这首诗不好?”
王珪连忙起身对李渊拱手说道:“启禀太上皇,微臣并非是说此诗不好!这却是是一首好诗!
但是微臣以为,此诗蕴含的乃是身处他乡,怀念故乡之意!
徐淼年纪轻轻,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怎能作出这种感怀的诗词?”
王珪这么一说之后,众人顿时也都明白了过来,这首诗的意境确实绝佳,但是后面两句,却借酒表达了离别之情和对故乡的思念之情,对于今天的场合似乎不太对题。
于是一众文臣们便也立即跟着纷纷点头称是,把目光望向了徐淼。
李二这时候也听出了这首诗的意境,皱眉想了想之后,点头道:“确实有道理!徐淼,这首诗确实是你所作?”
徐淼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死撑到底了,拱手对李二答道:“陛下,此诗确实乃是刚才微臣即兴所作!至于王大人的质疑,微臣刚才只不过是忽然间想起了当年随着父母颠沛流离的日子!
想当年微臣家境贫寒,家父家母带着微臣和幼妹四处为家,到处漂泊,虽然微臣祖籍曹州,但是微臣却对祖籍毫无印象,刚才想起了以往,故此才会作出了这两句!”
李勣这个时候神色一暗,起身道:“陛下,微臣以为徐淼所言有理,他年少之时,四处颠沛流离,偶有感念,借机抒发一下心情又有何奇怪之处?
如果诸位认为此诗非他所作,那么敢问诸位,你们谁可曾听过此诗?”
这一下那帮文臣们顿时就都哑火了,他们现如今也都听说过徐淼的身世,徐淼这么一解释,他们也觉得有道理。
而且这首诗他们搜肠刮肚,也确实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可以确定这是他们从未听过的一首诗。
这样一首绝妙好诗,如果是以前的人所作,那么按理说也早应该四处传诵了,他们之中不乏饱学之士,没道理从未听闻过此诗。
另外上次徐淼在大殿上喝醉的时候,所作的那首“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他们回去之后,也都查了一番,确实从未有人听闻过那首诗。
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徐淼当日作的那首诗,应该是一首“新诗”,是不是徐淼所作,他们不敢确定,但是起码确定,以前没听过,十有八九乃是徐淼所作。
今日徐淼再次一鸣惊人,以今日所饮的兰陵酒再次赋诗一首,而且又是一首绝妙好诗,这一下让他们就没话可说了。
于是一帮想要挖坑埋徐淼的老家伙们,这会儿都是脸色铁青,一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首好诗,一边却又心疼他们的钱。
特别是萧瑀,两次输了足足一千贯,这可不是小钱,就算是他萧家再怎么有钱,这么接二连三的输给徐淼,也有点招架不住。
但是李承乾和李泰才不管这个呢!他们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而且他们和徐淼关系不错,立即便开始起哄,拿着刚才他们记录下来的那些押注之人的名单和所押的钱数,开始向下注之人要账。
李二则一瞪眼,便把他们给轰到了一旁,让他们去一边凉快去了。
李渊则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萧瑀等一众文臣,大笑道:“你等今日想要看这小子的笑话,现在看来,恐怕是不成了!愿赌服输,今日孤也为这小子作证,尔等不可赖账!”
一群想要坑徐淼的文臣们,这会儿心里面在滴血,但是脸上却还要陪着笑脸,连连称是,保证绝不会赖账,还说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明日定将所押的赌注送到徐淼府上。
“嘿嘿!太上皇,陛下!微臣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微臣记得小时候,因为家中贫寒,一年到头难得见一次荤腥,实在是嘴馋的厉害!
有一日途经一户人家,见到其家中养的有不少鸡,于是便心生一计,回家抓了一把米,在他家外面撒了一些米,想要把鸡引出来!
最后谁成想鸡倒是被引了出来,把米吃了,但是最终却又飞回了院子里,让微臣望鸡兴叹徒呼奈何!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今日就多谢诸位再次赞助小子了!想来诸位一定看小子我家境贫寒,故意给小子送钱,那么小子我就却之不恭了!多谢多谢!”徐淼一脸坏笑的开口说道。
李渊和李二,还有那些武勋们一个个听罢之后,都顿时就当场笑喷了出来,李渊指着徐淼说道:“这个猴崽子,确实有趣!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嘲笑别人!实在是不为人也!哈哈!”
李二也忍不住放声大笑,指着徐淼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仗着有点小聪明,占了便宜,还要嘲讽诸位大臣!实在是个混账东西!”
而那帮刚才起哄下注想要让徐淼出丑的文臣们,则一个个都气的脸色铁青,徐淼这家伙实在是太损了,居然变着花样的拐弯抹角的骂他们,说他们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句俗语其实在这时代还没有出现,但是徐淼说出来之后,这句俗语接下来恐怕就要流传于世了。
而且最让这帮文臣接受不了的,却是这具俗语却把他们这一帮人都给钉在了耻辱柱上。
今天他们跳出来想要揭穿徐淼不会作诗,让徐淼当冲出丑,想让徐淼社死,但是谁都没想到却再次被徐淼狠狠打脸,每个下注之人,还都损失了一大笔钱,这简直太特么的尴尬了!
于是一帮文臣们听罢之后,都立即黑着脸拂袖而去,纷纷散开回到了他们的座位上,心中大骂徐淼实在是不当人子!
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回味着徐淼刚才所作之诗,却又不得不承认,徐淼的“诗才”确实非同一般,令他们这些自以为大才的读书人们,一个个都觉得脸红不已。
有几个曾经自诩诗才过人的文臣,更是羞愧难当,暗自发誓这辈子都绝不会再让徐淼作诗了,这简直就是自取其辱,而且还暗自发誓,以后他们自己如果作不出这等好诗,那就绝不再作诗了。
李渊和李二得了徐淼这首诗之后,都心情大好,父子二人接连喝了几杯,再次上演了一场父慈子孝的恶心戏码。
至于一帮老将们,今日看到徐淼再次以诗才力压那帮自以为是的文臣,狠狠的打了他们一帮文臣的脸,一个个都同样非常高兴,颇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所以这会儿这帮老将们也都开怀畅饮,不时望着对面那帮文臣们,不停的发出哈哈大笑之声,好像是故意刺激那帮文臣一般,嘲讽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不量力却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