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徐淼带来的厢车,包括徐淼自己用的那辆厢车在内,全部都改成了装载伤兵的车辆,伤兵在送到医营之后,会立即得到救治,徐淼和老孙往往亲自动手为这些伤兵清创、敷药包扎。
那些医官们则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看着,重新学习这种新的疡医之术。
在徐淼处置了之前的那个胡西来之后,也彻底镇住了这帮医官们,接着徐淼考核了一下这些医官的医术,结果发现这些医官基本上没有人能够达到合格的要求。
当初他在长安城开的那个培训班培养的一批医官,虽然确实将他的处理外伤的手段传到了军中,也确实教给了军中的一些医官,但是这些二道贩子们却并未完整的把当初所学,都传给这些同行。
他们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是故意留一手也好,是确实忘了一些细节也罢,总而言之,未到过长安城,亲自接受过徐淼培训的这些医官们,对于新的处理伤口的规范都是一知半解,不是没有对清创器械严格消毒,就是忘了对包扎用的绷带进行严格消毒。
总而言之他们处理外伤的手法,可以说是漏洞百出,根本达不到徐淼的要求,结果又被徐淼和老孙联手狠狠教训了一顿,怒骂他们乃是一群庸医,骂的这帮医官脸都绿了,却不敢顶嘴。
徐淼和老孙一个是伯爷,一个是当今天下堪称声望无双的名医,而且新疡医之术还是出自徐淼之手,说不好听了,现在军中强行推行的是新疡医之术,徐淼就是他们的祖师爷。
被祖师爷臭骂,他们这帮医官只能老实听着,被老孙怒骂,他们也只能听着。
于是老孙这个令人敬爱的老者,为了多拯救一些受伤的大唐将士,便主动担负起了再教育的职责,每日弄来缴获的羊,重新培训这帮庸医。
当大军出塞之后,这一路上,老孙都亲力亲为,徐淼也亲自出手,救治从前面送回来的伤兵。
军中有了徐淼和老孙这两个良医,也令唐军将士士气大振,想想自己身后,有这么两位良医就觉得心安,当场要是战死就不说了,那只能说自己倒霉,只要不死,被送到后面医营,就有很大可能存活下来。
所以在头前开路的唐军精锐骑兵,在作战之中也更加悍勇了几分,使得大军所过之处,突厥部落随即便纷纷灰飞烟灭,不知道多少突厥人死于了唐军刀下。
这是一场大唐对突厥的复仇之战,所以出战的唐军出手好不容情,这一路行来,不时可以看到一个个被唐军屠戮一空的突厥人的部落。
而且仇恨并未因为这样的屠戮而得到宣泄,反倒随着越来越深入草原,这种仇恨的火焰反倒是在唐军之中越发炽烈了起来。
因为唐军这一路上清除沿途的突厥人部落的时候,从这些突厥人部落之中,发现了越来越多的唐人女人包括少量的男子。
当发现他们是唐人的时候,唐军将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些人之中,大部分人已经被突厥人折磨的已经不像是人了。
他们一个个瘦骨嶙峋,满身污垢,在这样酷寒的季节之中,许多女人连衣服都没有,像是牲口一边的被圈养在草堆之中,只能藏在草堆里哀嚎。
当这一幕幕惨状展现在唐军将士的面前之后,唐军将士的怒火更加炽烈,原本军令之中规定低于车轮的突厥小崽子不杀,但是当看到这一幕幕唐人惨状之后的唐军兵将们都疯了。
此时除了用血能替这些受尽磨难的大唐子民洗涮耻辱和仇恨之外,已经没有办法再扑灭将士们胸中的怒火了。
他亲眼看到了那些被突厥人掳掠去的唐人,经历了什么!
就连历来以慈善著称的老孙,在为这些女人们检查过身体之后,都老泪纵横,从帐子里出来的时候,满脸通红,怒骂突厥狗该杀!杀光他们!可见这些突厥人的暴行,连老孙这样的大善人都被彻底激怒了,更何况徐淼这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呢?
所以当徐淼再途经一些被唐军屠戮一空的突厥人的部落的时候,看到那些横陈在雪地之中的突厥人的尸体,就再无半丝的同情可言,哪怕那些尸体之中横陈的还有一些幼小的孩子,他也未再心中起任何怜悯。
三天时间到了的时候,徐淼终于沉不住气,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了起来,直到下午的时候,三傻一个都没有回来,徐淼终于坐不住了。
“虎子,去传我将令,命张甚召集咱家的人手,准备扒犁套上战马,多备弩箭,带上烤熟的羊肉,再把猛火油带上!携带两架弩炮准备出发!”
徐淼眼看着毫无热量的太阳,逐渐向西面的雪原落下的时候,终于再也等不下去了,转身厉声对跟着他的虎子喝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