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尉迟宝琪和小牛只能留在岸上,要么在折冲府帮着吴振操练府兵,要么就无所事事吃吃喝喝,只是偶尔缉捕一下海州境内的盗匪,现如今海州在徐淼的治理之下,盗匪都快没了,相邻州县的盗匪们都不敢再进海州的地界,让他们现在几乎要彻底无所事事了。
眼瞅着徐淼把精力都放在了海上,又是组织船队出海大量捕捞黄花鱼,又是率船出海捕猎巨鲸,现在又组建了海巡司船队,出海进剿海匪。
而他们俩却在岸上只能干瞪眼看着,想要跟着上船,可是一想起来当初第一次坐船出海,那种眩晕的想死的感觉,两腿就直转筋。
于是尉迟宝琪和小牛只能听的一脸郁闷,伏案大嚼,跟桌子上的烤鲸肉厮杀不已。
“不对呀!你是海州刺史,你怎么能跑到海中洲那边剿匪呢?你这是擅离职守!你不怕被弹劾吗?
武德律有约,为官者,非召不得擅离辖地!你这居然跑到了江南道那边去了!”忽然间李泰发现了一个问题,一口吞下一个海参,指着徐淼叫到。
徐淼翻着白眼露出一脸不屑之色,还奸笑着对李泰说道:“谁说海中洲是江南道的?据我所知,海中洲截至目前,并未归属任何一个州县所辖,乃是海中飞地!
再说了,我海巡司巡海,岂有遇海贼不追的道理?再说了,谁给我海巡司规定了海上的巡防区域?
我只要不踩在任何州县的地面上,在大海上谁能说我擅离职守?”
李泰被徐淼这番话还真就噎住了,徐淼请奏组建海巡司这件事他也知道,朝中批准徐淼组建海巡司,这件事他也清楚,还真就好像是没有给海州的海巡司规定了巡防的海域,既然没有规定海巡司巡防海域,那么海巡司的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还真就没人能管得着。
另外海中洲虽然在江南道沿海的海上,位于江口和杭州湾之外,但是现在还真就没有明确归江南道的哪个州管辖,这么一来,海中洲还真就算是一片无主飞地。
这恐怕也是目前江南道沿海一带,海口横行的主要原因,江南道又没有海巡司和水师,可以进剿他们,长江虽然有水师,但是长江的水师的船,却并不太适合出海,主要起到巡江的作用,也奈何不了他们。
于是海中洲在唐初时期,暂时还处于一种飞地状态,所以徐淼跑海中洲虽然有点说不过去,但是认真的话,还是拿他没辙,谁也没规定海州的海域边界在哪儿。
徐淼可以说是钻了个空子,只要他没踏足到其他州县的地盘上,那么他只要在海上飘着,即便是指责他擅离辖地,也无法坐实他的罪名。
更何况他这次出海目的是为了追剿在海州纵火作乱的海贼,关键还打赢了,大唐就从来没有处罚大胜仗将领的道理。
如果是徐淼这次率船队出海剿匪,没有打赢的话,那么他这次的行为一旦爆出来,那么徐淼下场肯定不会太美妙,即便是李二想要护他,都不好张嘴,罢官除爵那是最基本的操作,如果不受待见,又刚好是某些李二想要除掉的家伙,那么下场甚至可能要掉脑袋了。
所以徐淼一番话之后,李泰也无言以对,徐淼这次出去,不管是不是跑的远了点,都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更何况徐淼这次回来,也只告诉了他们三个去什么地方了,对外并未公开他们此战的详情,只是说在海上遭遇了贼人,将其一战歼之,只要此行出去的人不说,那么谁也拿徐淼没辙。
第二天一早,李泰便兴冲冲的来找徐淼,正搂着仙儿在睡懒觉的徐淼听到李泰在前院大喊大叫的声音,气的破口大骂着便披了件小褂,穿着一个人字拖冲了出去。
“闭嘴!我出海半月有余,好不容易回来休息一下,你一大早就跑来鬼嚎什么?”徐淼的起床气很大,一见到李泰便劈头盖脸的对他怒斥道。
李泰虽然被徐淼怒斥,可是却陪着笑脸说道:“这不是我好不容易把你等回来了嘛!我想出海看看如何捕鲸的!
你这次出去,把捕鲸船都给带走了,我来的那天,是留下来的两条捕鲸船,最后拖回来了一头鲸,然后就再没有船出海捕鲸了,听说那两条船都受了损,要大修之后才能再出海!
这儿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新捕的鲸鱼了!分解鲸鱼的工坊都已经歇业了,其它那些作坊,现在也都已经没有活干了!
你赶紧安排一下,派船出海捕鲸吧!也给我安排一条船让我跟着去看看!码头上那些混账都不准我上船!说没你的吩咐,绝对不敢让我上船!”
徐淼冷笑一声道:“你省省吧,那是我的吩咐!谁不想要脑袋的话,才会带你出海!你以为捕鲸是件很好玩的事情?
实话告诉你,捕鲸的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会船毁人亡!
那两条留下捕鲸的船受损,就是例子,如果不是他们运气好,勉强挣扎着把船驶回来了的话,估计船上的人早就喂鱼了!
你现在还想去看捕鲸吗?”
李泰听了之后,表情顿时一僵,想了想之后说道:“那……那是因为那两条船太破了,你派几条好船不就行了?”
徐淼摇头道:“这件事先放放再说,我们刚出海半个月,路上还经历了一场大风浪,接着又是连番激战,现在各船都或多或少受损,而且还沉了一条船,船上的人都很累了,要休整几天!
另外船都需要进行修缮之后才能再次出海,十天之内是不可能出海捕鲸了!”
李泰听罢之后,胖脸顿时就垮了下来,气呼呼的找了个椅子一屁股坐下,对徐淼说道:“那你说我现在干什么?”
徐淼看这家伙还敢生气,于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他吼道:“我管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现在要继续睡觉去!赶紧滚!”
骂完徐淼就想要扭头回后宅接着睡觉去,但是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那个李泰的护卫长,正在对他横眉立目瞪眼。
徐淼一看到这家伙就来气,过去照着他的小腿迎面骨就是一脚,那家伙也没料到徐淼会突然间对他发难,这一脚踢的非常瓷实,就算这个家伙一身好武艺,可是这迎面骨上被徐淼的木头人字拖踹一脚,那滋味也非常酸爽。
那家伙哎呀一声,当场就想对徐淼出手,但是理智却止住了他的冲动,虽然他是皇家的侍卫,是李泰的护卫长,可是他要是敢对徐淼动手的话,别说李泰护不住他,估摸着当今陛下都饶不了他。
所以他除了捂着一条腿龇牙咧嘴的一边嚯嚯倒抽凉气,一边单腿直蹦之外,也没敢对徐淼恶语相向。
徐淼伸着两根手指,对着这家伙的两只眼作势要插,对他威胁到:“你再敢瞪我,你信不信我插瞎你的狗眼?给我看好你主子,要是他敢私自未经我同意,偷偷溜上船,你们全部都要狗头落地!”
这护卫长被徐淼吓得赶紧低头应喏,再也不敢拿眼瞪视徐淼了,心中暗骂自己,装什么忠心不二,自己这真是犯贱呀!以后再也不管了,你爱咋骂就咋骂好了!
李泰窜出来一下就抱住了徐淼的腰,对徐淼说道:“你都睡了一晚上了,差不多了吧!你带我去船寮看看吧,我很想去看看船寮,他们不让我进!”
徐淼气的直翻白眼,遇上李泰这个狗皮膏药,他也真是无奈了,这小子一来,他想要休息的理想就彻底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