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棒球棍这东西,徐家木器坊最在行不过,因为徐淼给徐家的木器作坊可是搞出了不少木工机械,现如今已经有了各种解木用的木工锯,台钻,木工车床等等加工机械。
而动力方面则使用畜力,先带动地轴或者天轴,将动力输送到一台台木工机械上,如此一来让徐家的木工作坊加工效率比之一般的木工作坊全手工的效率要高得多。
而且使用木工机械加工制作出来的木器标准而且美观,加之式样也新颖,使用也方便舒适,故此徐家的木器坊虽然面临着众多仿制者,但是生意始终都好的令人发指。
有了专用的木工车床之后,削制一些棒球棍那还不简单,所以很快徐家的家将、仆役们就都装备上了棒球棍。
而且和徐淼关系交好的一些损友们,见到徐家的制式木棍,好奇的试了试手感之后,也都纷纷从徐家讨要了不少,回去装备给了他们家里的护随们,出门的时候都经常带着招摇过市。
所以尉迟宝琪他们这次按照老爹的吩咐过来的时候,让随行的扈从们人手都带着一根棒球棍,来就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他们这些人家,说不好听除了李孝恭之外,基本上都是新贵,即便他们之中比如李勣和老程的家世出身也并不算低,也算是曾经的豪门,但是和那些世家门阀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现在徐淼被人欺负到了头上,他们这些哥们岂能坐视不理,别说这次是老爹发话了,就算是老爹不发话,他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一帮家伙听闻外面有人堵着徐淼的家门骂大街,吵吵着要徐淼出去给他们一个交代,立即便都把棒球棍朝后腰的腰带里一掖,便带着手下的扈从们冲了出去,而徐家的护卫们当然更不能缩在后面了,也都拎起棒球棍便跟着冲了出去。
这冲出去之后一看,尉迟宝琪、程处默他们也微微一怔,因为当出门之后,他们才看到门外的人数有点超出他们的预料,而且挑头的居然是密国公封德彝的儿子封言道。
封德彝以前乃是李二的宠臣,深得李二信任,而且封家也是有名的世家,封德彝的祖父乃是北齐太保,老爹在前隋也官至刺史,
而封德彝的舅舅乃是范阳卢氏,他又娶得是弘农杨氏之女,所以也算是家世显赫,而封德彝自己又是一个善于钻营之人,混的还算不错,当年降唐之后,在李二的天策府之中辅佐李二。
所以李二对其相当信任,也对其很是恩宠,封德彝在李二上台之后,被封为了密国公,但是却很不幸的是贞观元年就挂了。
而封德彝子嗣艰难,知道五十多岁才老来得子,有了现在的儿子封言道,所以很是宠溺,封德彝死后,李二念在封德彝的面子上,对封言道也很是不错,让封言道十岁的时候,便继承了密国公的爵位。
而且李二对其还恩宠有加,去年的时候,便授其为千牛卫备身,充任皇宫侍卫。
这小子年纪不大,但是却因为荫萌,已经是国公了,所以在长安城之中的勋贵子弟里,算是一个比较异类的家伙。
封言道可能是因为年少失父,缺少管教,又小小年纪便成了国公,加之当今陛下又念其年少丧父,对其很是关照,所以这小子和朝中的勋贵子弟一直玩不到一起,像程处默、尉迟宝琪他们这些勋贵子弟,都懒得搭理这小子。
别看他们当初老爹都是出自天策府的旧臣,可是也不见得天策府出来的就关系一定很好,就算是尉迟恭、老程、老牛他们以前和封德彝关系还行,可是到了下一辈的时候,封德彝一死,封言道和程处默他们一帮人就玩不到一起了。
加之封言道年纪又比较小,也没几个人愿意带他玩,关系就自然而然渐行渐远,他们之间以前还发生过一些龌龊,程处默他们更不待见这小子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今天封言道这小子居然带着一大帮扈从,还有一大帮大臣家的人过来堵了徐府的大门。
尉迟宝琪完美继承了他老爹的脾气,一看到封言道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就立即指着封言道喝问道:“我说小疯子,你来作甚?”
封言道一看到尉迟宝琪和程处默他们,也是一愣,没想到他们几个会在徐家,但是这小子却也不把尉迟宝琪和程处默他们放在眼里,他现在可是密国公,说起来不论辈分的话,在身份地位上和尉迟宝琪、程处默他们老爹可是平起平坐的。
所以这小子听了尉迟宝琪的喝问之后,立即鼻孔朝天的冷哼一声道:“你管得着吗?我是代家叔前来找徐淼那小子讨个公道!”
程处默一听就皱眉问道:“你找徐淼讨什么公道?”
“我侄儿乃是太学生,徐淼当街纵容他的随从殴伤我侄子,我这个做叔叔的岂能坐视不理?所以我来找他讨个公道有何不对吗?”封言道今年其实才刚十六,但是他侄子却已经十九了,但是辈分在这儿放着,他就是叔叔,所以架子端的满满的,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程处默冷笑一声,把尉迟宝琪拉到身后,背着手走到封言道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封言道,冷笑一声道:“你也有脸说什么来讨公道,你不来小爷还想去找你们封家为万年候讨个公道呢!
你侄子算什么东西?他去堵路,还殴伤了万年候,惊了万年候驾车的挽马,被撞伤了是自找的,你凭什么来这里找万年候的麻烦?你要脸不要?”
封言道一听瞪眼叫到:“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是那姓徐的无德,激怒了国子监的学生们,学生们只是找他理论,他便纵使手下伤人!
这件事你们少管,让那姓徐的出来,把伤人者交出来!”
“我呸!”尉迟宝琪一听就怒了,封言道这才是特喵的是赤果果的血口喷人,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实在是忍不住了,蹦出去就喷了封言道一脸口水。
“小疯子,你他娘的放屁!再敢在这儿血口喷人,你信不信老子捶你?”尉迟宝琪性如烈火,指着封言道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封言道被他喷了一脸的口水,也顿时怒不可遏,指着尉迟宝琪骂道:“你个尉迟二傻,这关你何事?你少在这儿多管闲事!这事儿和你没关系,别人怕你,我封家不怕你!”
“哎呀呀!你小子这是找揍呀!居然敢骂你小爷我!你找打不是?”尉迟宝琪一听封言道居然敢骂他是尉迟二傻,当场就原地爆炸了,上前一把就揪住了封言道的脖领子,抡起拳头就要揍他。
封言道被吓了一跳,连忙挣扎,喝令手下保护他,于是封言道的护随岂能看着自家主子挨揍,连忙上前阻拦。
这时候其他那些苦主们也纷纷乱哄哄的过来,结果双方推推搡搡,骂骂咧咧之下,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于是立即就都一拥而上,开始了一场大混战。
尉迟宝琪一拳就捣在了封言道的眼眶上,封言道哎呀一声,仰面朝天捂着眼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