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点点头笑道:“无妨,这已经足够清楚了!即便是有点误差也不算什么,辛苦你了!”
这个中年人摇头笑道:“能给侯爷办事,是我们的福气,如果当初不是侯爷照顾的话,我们一家子恐怕都活不到现在,就算是掉脑袋,只要侯爷用得上在下,在下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这慈宁寺的妖僧们实在是太可恶了,这仇不报,这辈子在下都咽不下这口气!”
“肝脑涂地不需要,你们已经做得够多了!放心吧,老天这次饶不过他们,我早就说过,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是到了报应的时候了!
这是二十两银子,你先拿着,是赏你的,其他人的,也有重赏!”徐淼从桌子下抓过两个十两重的银锭,递给了这个中年人。
中年人连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侯爷对我有大恩,这几年承蒙侯爷照顾,让我们家里日子好过多了,给侯爷做点事,是在下分内之事,岂能再拿侯爷的赏钱!使不得使不得!”
徐淼笑着拉住他的手,把银锭塞到他手里笑着说道:“你给我家做工,拿工钱,那是理所当然,我也没帮你太多,这银子是你该得的,你只管拿着好了!
你家闺女眼看也不小了,该嫁人了,给闺女置办点嫁妆用!
哦对了,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两个银簪,算是我给你闺女的礼物,你给你闺女捎回去!”
说着徐淼又从抽屉里取出两根银簪,一并塞给了这个中年人,中年人眼泪差点落下来,跪倒在地,给徐淼磕头拜谢,然后噙着泪才离开徐家。
这个人之前是个木匠,家里遇上点事,曾经向慈宁寺借过钱,结果被慈宁寺在契约上动手脚骗了,结果闹得险些家破人亡,家里的地也被慈宁寺收去了,房宅也被慈宁寺夺了去,他去官府告状,但是慈宁寺拿出契约,上面有他的手印,上面白纸黑字,官司也打不赢。
最后他被气的大病一场,险些死了,老婆孩子差点投河,后来被徐家的人遇上,便施以援手,把他们一家人救了下来,治好了他的病,收留他在徐家的工坊做工,看他手艺不错,给的工钱还不低。
几年下来,他重新置办了家,日子也过的越来越好,对徐家是感激不尽,发誓赌咒要报答徐家。
像他这种人,在徐家还有很多,各个工坊之中,都收留的有这种人。
这次慈宁寺招工匠修缮寺院里的建筑,一批徐家的工匠,便化名去应募,在寺里做工,把慈宁寺的情况摸了个清楚。
这个工匠走后,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便走了进来,此人乃是当初被陈昊为徐家招来的一个高手。
他名叫常易,外号穿山甲,祖传的盗墓贼,但是曾经洗手不干过一段时间,当过矿工,给人家挖过煤,身上有些功夫,但是最精通的还是在地底下打洞。
而且他有绝活,不但挖地洞速度飞快,还能在地下判明方向,只要在地上看过方向之后,下到地下开始挖洞,指哪儿就能挖到那儿,几乎能做到分毫不差,水平相当厉害。
别看他功夫一般般,在徐家不显山露水,可是实际上这两年为徐家也没少做事。
徐家现如今城里的徐府和徐家庄子里,都有地窖和地道,既可以藏人,也可以藏财宝,另外还可以遇上危难的时候,让徐家人从地下逃出去。
而干这些事情,没几个人知道,所以在徐家表面上看,存在感很差,没几个人跟他相熟。
他走进来之后,嬉皮笑脸的向徐淼见礼道:“见过侯爷!”
“你来得正好,这几天在慈宁寺那边转悠的怎么样了?看出来什么没有?”徐淼摆手让他免礼,笑着对他问道。
“回侯爷的话,在下不是自吹自擂,就慈宁寺那帮妖僧的道行,想要躲过我的眼睛,门都没有!
我去的第一天,就找到了他们一条地道的出口,在寺院后面林中,有个竹屋,就是他们后院的出口!
接下来两天,我又找到一条更隐秘的地道口,位于慈宁寺西面数百米远,出口在一口井里!
我晚上下去看过了,那条地道直通慈宁寺西侧偏院之中,应该是妖僧们住的地方!”常易保持着一副贱兮兮的笑容,对徐淼说道。
徐淼点点头让他看桌子上的平面图,指着平面图问道:“那你觉得慈宁寺这些年积累的财宝,应该会藏在什么位置,能不能大致判断出来?”
常易低头望去,看到这张图的时候,咦了一声,很是惊讶,连忙仔细观看,然后说道:“侯爷厉害,这图画的太好了!有了这图就好办了!让我仔细看看再说!”
说完之后,常易便趴在地图上开始研究了起来。
这时候吕荣也走了进来,对徐淼拱手道:“侯爷,当日打伤咱们人的那几伙人,现在都查清楚了,已经找到了他们藏身之处!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拿下他们?”
徐淼点点头:“干得漂亮!这次你又立了大功!回头一定给你重赏!”
吕荣也是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拱手道:“多谢侯爷!这次能不能多赏一点?我正打算从青楼里为一个小娘子赎身,手头这段时间着实有点紧!嘿嘿!”
徐淼翻了翻白眼:“你这家伙,天天去逛青楼,就不能踏踏实实的找个良家女子,娶了安置个家?总是和那些青楼女子鬼混,给你点钱,你都扔青楼里了!
说吧,这次给人家赎身,要多少钱?赎身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吕荣嘿嘿笑着说道:“其实也不算多,也就是一千六百贯!”
徐淼正在喝水,一口就喷了出去,把水全喷到吕荣的脸上了,然后丢了茶碗,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
吕荣和常易都吓了一跳,吕荣来不及擦脸,赶忙上前给徐淼拍背:“哎呀侯爷,您这是怎么了?”
徐淼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来,翻着白眼扒拉开吕荣,一脸怒色的说道:“你这个混账,真拿钱不当钱呀?什么样的青楼女子赎身要一千六百贯?难不成还是个花魁吗?”
常易也在一旁满脸都是揶揄之色,看着吕荣撇着嘴说道:“侯爷说的是!什么样的青楼女子,赎身要一千六百贯?难不成真的是花魁?
要是花魁的话,人家能瞧得上你?你也不看看你长得什么德性!长得尖嘴猴腮,跟只猴子一般!
上次你被一个青楼女子赎身,花了几百贯,人家出来就跟着小白脸跑了,你还要上当?
我看你早晚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吕荣一听常易的话,当场勃然大怒,斜着眼看了常易一眼,冷笑一声道:“你还有脸说我?我要是像猴子的话,你充其量就像是一只老鼠!”
于是两个人立即掐了起来,吕荣就这点不好,太好色,虽然不是采花贼,却喜欢在青楼之中流连忘返,上次就喜欢上了一个青楼女子,被那女子忽悠着,上杆子拿钱为那女子赎身,还在城里租了个小院,把那女子养了起来。
结果没多久,那女子就跟着一个江南那边来长安办事的年轻后生跑了,等吕荣发现的时候,已经追之不及,虽然以他的人脉和手段,也能托人追到江南去找到那个年轻后生和那个青楼女子,可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没有继续追究。
结果这件事却成了笑柄,时不时被人提及,用来嘲笑吕荣,连徐淼都觉得这家伙脑袋油绿油绿的,忙活半天,却为他人做嫁衣,便宜了别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