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吃瘪算是吃大了,现如今不少人对他们口诛笔伐,更多的人在咒骂他们,而且还有不少人对他们避之不及,包括之前他们长期孝敬的一些官员,这时候也在忙不迭的和他们撇清关系。
就连佛门同道的那些寺院以及僧人,也都在尽力躲避他们,和他们撇清关系,完全不顾他们都是佛门中人,把他们彻底孤立了起来。
惠济这时候意识到事情很是有些不妙,他之前太过低估徐淼了,以为徐淼只是一个贪财的毛头小子,吓唬一下他,再给他点好处,徐淼就该服软了。
可是他没成想徐淼居然不知为何,洞彻了他暗中派人驱赶猛兽到徐家避暑的小山上,彻底惹恼了徐淼,不但没有吃他这套,反倒是彻底和他翻了脸。
而他自以为使出阴招,可以把徐淼搞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无暇再和他争斗。
可是没成想徐淼比他还狠,有仇当场就报了,并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他展开如此狠辣的反击。
现如今局势已经开始失控,长安的风头也在变,以前和慈宁寺私下里有交集的不少朝中的官员以及勋贵,现在都在全力和他们撇清关系。
惠济意识到,这应该不是徐淼影响的,极有可能是有皇帝的影子,让不少人不敢再掺和他们慈宁寺和徐淼之间的争斗了。
现在他服软都不行了,徐淼根本不给他服软的机会,摆明了要和他慈宁寺不死不休。
惠济内心之中现如今充满了悔意,同时也对徐淼恨之入骨,后悔不该招惹徐淼这个小魔头,又恨徐淼太过不留情面,这是要将他们慈宁寺置于死地。
回到寺里之后,寺里的主要僧人都被惠济召集到了一起,共同商议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场危局。
一群恶僧聚在一起之后,开始各抒己见,说什么的都有,但是说来说去,他们想的办法,这些天都已经用过了。
本来他们想要通过朝野间的一些官员和勋贵以及世家,向徐淼施压,让徐淼退缩,但是没成想徐淼油盐不进,谁的面子都不给,要么对于上门说和者避而不见,要么直接就翻脸赶人。
所以之前应承下来,帮慈宁寺说话的人,现在已经没辙了,而另外一批之前和慈宁寺有交集的人,基本上都对他们避而不见,并且撇清和他们的关系,很明显不打算掺和这件事,趟这趟浑水。
所以现在想要请人出面,不管是向徐淼施压,还是居中调停,都等于白说,没人现在愿意替他们伸这个头。
而原本他们打算请一些寺院和大德高僧,出面为他们说话,可是现在徐淼把他们搞的臭不可闻,那些同道的寺院和高僧,都生怕沾上他们的晦气,惹火烧身也搞一身骚。
现在那些佛门同行们,也指望不上了。
更可恶的是现在徐淼并未因为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停手了,反倒是变本加厉,开始在越来越多的地方,朝着他们猛泼脏水,誓要把他们慈宁寺给彻底搞臭,断了他们慈宁寺的香火。
而他们原本打算通过广设粥棚向平民百姓施粥来自证清白,挽回声誉,但是这开设粥棚,也不是他们想开就开的。
今年关中基本上可以说是风调雨顺,民间没有大面积的灾荒,根本不需要开设粥棚,他们慈宁寺忽然间突兀的在这时候,去到处开设粥棚施粥,官府都不答应,这根打官府的脸一般,官府估计都会找他们的麻烦。
至于他们之前谋划的,开一场法会,广邀天下大德高僧,到慈宁寺弘法,可是现在徐淼上蹿下跳,一盆一缸的朝着慈宁寺猛泼脏水,哪个不开眼的大德高僧,会在这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来给他们捧场?
再加上之前他们和长安周边很多寺院关系并不睦,为了抢香客,抢香火,抢地盘,还有抢着放子家钱,和很多寺院之间发生过摩擦。
他们之前仗着他们寺里豢养了不少护寺僧兵,武力强过周边不少寺院,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曾经打伤过不少寺院的僧人。
现在他们落难了,想要那些寺院出手帮他们,基本上不太可能,哪怕他们都是佛门同道也不成,别说帮他们了,这会儿能不趁机落井下石,就算是相当给他们脸了。
所以想要通过开法会,邀请大德高僧前来弘法,吸引香客前来这条路也已经被堵死了。
慈宁寺的一群恶僧们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了半天,最后也没商量出一个很好的解决法子。
而最终不少恶僧还是要求用武力解决……
徐淼带着家人在终南山之中休息了十余天后,这天突然间山上一片林子,莫名突然起火,原本清净的小山顿时被浓烟笼罩。
山火从东面一片山林燃起,开始向山上蔓延,徐家的护卫第一时间便被惊动,张甚当即派出部分人手,赶去火场扑火,但是大部分护卫却被勒令不得离开山上的小庄园,把小庄园围的如同铁桶一般。
公孙婧见到山下火起之后,立时便秀目圆睁,怒容满面,披上了一件软甲,拔剑守在后宅之中,十几柄精钢打造的飞刀,缠在腰间,一脸的杀气,护住了宅子。
陈昊这时候也来到了这里,亲自坐镇前面,护卫们更是人手一张强弩,遍布庄园内外,一脸警惕观察着四周。
两个宫里派来的武太监,则一个守在后宅之中,一个陪着陈昊守在前院。
熊展手持他的那柄陌刀,虎彪彪的站在庄子门口,大有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而虎子则手持一柄朴刀,披甲立于庄子后面戒备,雪亮刀锋寒光闪闪,一副随时都要杀人的模样。
郑康则持着一张硬弓,攀上了庄子外面一棵大树之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庄子周围,指缝间始终扣着三支雕翎箭。
吕荣则背着一柄利剑,一张轻弩,在山上的树上窜来窜去,如同一只灵猿一般四处巡弋。
徐淼黑着脸端坐在后宅之中,陪着妻女和妹妹,面沉如水,眼神里闪烁着愤怒的寒光。
好在这段时间接连下过几场雨,山林之中十分潮湿,山火着起来之后,在一帮徐家护卫的扑救之下,未能大面积蔓延开来,在较短时间里便被扑灭。
可是经过搜索,却并未抓到纵火之人,也并未发现纵火者的踪迹。
可是在搜索火场的时候,有人却发现了一些端倪,这绝对不是一场自己烧起来的山火,而是有人故意纵火。
火场之中有人发现了一个装灯油的罐子,还发现了一个烧毁的引火机关。
纵火者并非是直接纵火,而是先在林中布置了一个机关,然后在林中泼洒了不少火油,纵火到机关,其实应该是一个延时的机关,当线绳被点燃之后,缓慢的燃烧,让纵火者有时间可以撤离。
当蜡绳燃烧到一定程度之后,一个罐子便会掉落下去,摔碎在下面的石头上,罐子里提前装的火种便会把罐子里的火硝引燃,进而再把林中草丛里泼洒的火油点燃,最终引发一场山火。
所以当火起之后,护卫们再去找人已经找不到了,纵火者早就已经撤离了这里逃之夭夭了。
徐淼听罢张甚的禀报之后,脸彻底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