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当即命人回去告诉段纶,明日他将在武器监的马车工坊恭候段纶以及匠作监一众同僚。
李泰也在一旁听闻了这件事,于是兴冲冲的也要求跟着去,他也很想看看徐淼是怎么让武器监的马车工坊一日能产那么多马车和车轮的。
于是第二天一早,徐淼就带着李泰到了马车工坊等候段纶和匠作监的一众官吏上门打脸。
李泰趁着段纶还没到之前,先在工坊里转了一圈,看着工坊里的工匠们,如同流水一般的将一件件标准的车轮零件制作出来,经过检验合格之后,送至最后一条组装线,又被巧匠们如同流水行云一般的组装起来,成为一个个制作精良的车轮的时候,不由得叹为观止。
于是他兴奋的跟在徐淼屁股后面,等着段纶上门。
果不其然,没等多久,段纶就如约带着苗有方和几个匠作监的官吏以及一个匠头气势汹汹的赶到了武器监马车工坊。
“哎呀!今天是那阵风把段大人给吹到我们武器监这个小庙了?实在是有失远迎,还请段大人恕罪恕罪!呵呵!”徐淼一脸痞相的从大门中迎了出来,满脸都是玩世不恭的样子。
段纶本来没打算给徐淼什么好脸色,但是当看到徐淼背后的李泰的时候,脸皮不由得一僵,他没想到李泰居然也在这里,于是顿时就有些狐疑,不知道徐淼怎么把李泰给拉到了这里。
他可以不把徐淼放在眼里,但是却不能对李泰视而不见,于是嗯了一声之后,便给李泰见礼道:“越王殿下怎么今日也在这里!”
李泰小大人一般的礼数周全对段纶拱手还礼道:“这几日小王闲来无事,便一直在徐大人家里求学,今日听闻段大人要来这里一观,于是便跟着徐大人一起过来看一看!”
段纶点点头也不再和李泰废话,直截了当的便质问徐淼道:“徐少监,听闻你这马车工坊,能够日产马车五十辆,而且还有余力再造三十余对车轮,本官甚是惊讶,所以今日特来一观!
布置徐少监有何妙法,居然能造的如此之快,还望徐少监为本官解惑!”
徐淼看段纶来者不善,呵呵一笑道:“小事小事!这不过就是雕虫小技罢了!其实现在这点产量并不算高,只是眼下工匠还没有彻底熟练,待到他日工匠们都彻底变成熟手之后,产量还会更高!”
段纶一听,就眉头紧皱了起来,心道说你胖你还喘了起来,居然作假还做的如此坦荡,一会儿老子就在这里盯,看看你要是一天之内,做不出这么多马车和车轮的话,到时候少不得弹劾于你!
而那个苗有方听了之后,顿时大怒,黑着脸对徐淼喝道:“一派胡言!徐大人,你我皆为少监,这些工匠一日能做多少工,你我心知肚明,在下不信你这里能一日做出这么多马车和车轮!
除非你会什么法术,否则的话,在下不认为你能做到!休要蒙骗我等,蒙骗当今陛下,否则的话,休怪在下参你欺君罔上!”
徐淼看了一眼这苗有方,他和这个苗有方不熟,双方基本上没有打过什么交到,但是他却知道这个苗有方,知道他也是个能人,擅长营造,算是个比较有名的建筑师。
而匠作监的规模要比武器监大很多,管的工匠也比武器监多出不知道多少倍,而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土木工程,比如营建宫殿、官署、军营、水利工程等等,另外也管着营造舟车等事务。
造车其实只是他们匠作监的一个职责,算是他们管辖的一个小分类,但是即便如此,他们造车的工坊规模还是要比武器监的大不少,人数几乎是武器监造车工坊的两倍。
武器监因为之前不受重视,历来被匠作监和少府监所轻视,现如今李二吃饱了撑的,要把匠作监的造车工坊划归武器监管辖,这无疑等于是打了匠作监和工部的脸。
所以这苗有方肯定对此很是不爽,这是鼓动着段纶上门找茬来了。
他们根本不相信自己这样一座小工坊,能比他们匠作监的造车工坊产量还高,而且高的还不止一倍,所以这才会准备来找自己的麻烦。
如果自己报上去的产量有水分的话,那么这次被他们揪住尾巴,肯定把自己给摔死。
对于他们这样兴师动众前来找茬,徐淼也没打算跟他们客气。
但是徐淼脸上却一脸的人畜无害,笑着说道:“苗大人久仰久仰了!早就听闻苗大人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今日才得以一见,实在是幸会幸会!
看来苗大人一定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您做不到的,就认定我徐某肯定也做不到了吗?”
挑衅,这是标准的挑衅,同时还是嘲讽!徐淼这摆明了就是在挑衅苗有方,同时也在故意羞辱苗有方。
这让苗有方和一众匠作监的官吏顿时就同仇敌忾了起来,纷纷对徐淼怒目而视。
“徐大人此言何意?难不成你认为我的质疑有错吗?不瞒徐大人,苗某确实不信你这工坊能日造五十辆马车,外加三十对车轮,除非苗某亲眼所见,否则的话,断不能轻信你们工坊有这等本事!”苗有方怒气冲冲的对徐淼说到,这苗有方摆明了他的态度,这是不打算跟徐淼妥协了。
徐淼听罢之后,一不再对苗有方客气,冷笑了一声,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声说道:
“我能不能做到,那是我的事情,好像还轮不到你苗大人来这里对我徐某指手画脚吧?即便是我虚报了产量,也该是由陛下治罪,还轮不到你苗某在此对我指摘!
你信不信关我屁事?你信也罢不信也罢,那是你的事情,你做不到不见得我做不到,有本事的话,你可敢与我打一个赌吗?如果不敢的话,那么在下就恕不奉陪,你们请回吧!”
苗有方把眼一瞪,怒道:“有何不敢?你说怎么赌?赌什么?”
徐淼想了一下,当着段纶的面对苗有方说道:“简单,正好在下手中略有薄财,我就跟你打一千贯的赌!就赌我这个工坊,一天之内,可造出五十辆马车,外加三十对车轮!
如果我这工坊做到的话,那么你给我一千贯钱,如果做不出来的话,我给你一千贯钱!你可敢赌?”
苗有方一听,脸皮顿时一僵,因为一千贯钱,对徐淼来说,现如今确实不算什么,随时都可以拿得出来,但是对苗有方来说,却算是一比巨款了。
以唐朝目前一贯钱的购买力,大概相当于后世一千到两千元甚至更高的水平,一千贯钱,起码就是一百到二百万。
当今世上,随便能拿得出来一千贯钱的人家,还真不是很多,除了世家大族和勋贵之外,就连一些官员如果不是平时喜欢贪墨的话,家里面也很难拿得出这么多钱。
起码苗有方现在全部家产加在一起,满打满算也不过千贯左右,所以当徐淼一张嘴要赌一千贯钱,顿时就把苗有方给堵了个面红耳赤,张了张嘴却没敢应承下徐淼的赌注。
徐淼一看镇住了苗有方,于是冷笑一声道:“如果苗大人连这点钱都不敢赌的话,那么我看还是算了吧,请回吧!这里是武器监,还轮不到你来给我指手画脚!”